“嗚哇！”
聽到葉凡喊出名字，這乞丐更是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抓著葉凡，一直吱吱呀呀的，又一邊使勁的點頭。
“真是你。”葉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眼神微微有些變化了。
季武寧，南歌城的時候，他是南歌城季家的家主，在他們去雷淩秘境時，這家夥打碎了龍蛋引發了獸潮，又在獸潮暴動的時候逃走，帶著整個南歌城季家狼狽逃走。
後來有消息說他們去了雷淩秘境，再往後就沒了音訊。
“你啊。”看著眼前這個吱吱呀呀的乞丐，葉凡微微有些無奈，“婆娑城這樣的地方，隻會把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嗚。”季武寧嗚嗚發聲，接著的，抓緊了葉凡的衣袖，指著自己，努力的想表達什麼。
“你想讓我帶你離開？”看著季武寧的模樣，葉凡問道。
一句問出，季武寧連連的點頭，眼神裏，是止不住的哀求。
葉凡沒有回答，伸出手，扣緊了季武寧的手腕，龐大的元素力灌入。
“你活不了多久了。”一陣，葉凡看著季武寧搖了搖頭：“有人給你下了毒，毒入肺腑心髒，已經無力回天。”
說著的，葉凡皺起眉頭：“這人還是個用毒的高手，毒藥並不是一次給你服用的，每次服用一點，累積起來，才有了如今的效果。”
“你應該是最近才啞的吧。”
“嗚哇嗚哇。”季武寧回答，聽到自己時日無多，他有些絕望，抓住了自己的頭發，哀嚎了起來。
眾人看這這一幕，此時，都是不由得唏噓。
一代世家的家主，竟然會淪落到如今。
“丁磊，你不認識他嗎？”葉凡目光沒有在季武寧身上停留多久，而是轉向了一旁的丁磊。
“我不認識啊。”丁磊搖頭，“如果不是葉王，我還以為他隻是街上的乞丐。”
“他是一個家族的族長，你會不認得他？”王靈溪發問。
“婆娑城裏，這樣的乞丐很多的。”對王靈溪，丁磊的態度就更隨意了，隻是搖了搖頭：“誰知道這些乞丐裏哪個是什麼家主，哪個是什麼城主的。”
“你。”這話把王靈溪噎住，哪怕明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也不知道從何發難。
“我沒有時間和你虛以委蛇。”一旁，葉凡發聲，眼睛卻是微微眯了起來，伸出手搭住了丁磊的肩膀。
而與此同時的，葉凡身邊，葉謀櫻木等人都是默不作聲的靠近了一些。
“怎麼了？”意識到情況不對，丁磊問了一句。
“你覺得呢。”葉凡答，幾人靠的更近了。
這一幕明顯不是鬧著玩的，丁磊也是反應跟很快，隻是幾秒，便一拍腦袋：“害，你別說，我突然想起來了，這個乞丐我確實認識。”
“講。”對丁磊的變臉葉凡沒有意外，手掌的力量微微大了一些。
“是這樣的。”丁磊道：“他是跟著他家的家丁一起來的，交了一大筆保護費帶著族人住進了婆娑城，他家丁在我們這裏有一塊地皮，他們就安定在那裏。”
“後來呢？”葉凡接著問：“他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怎麼變成乞丐的我不知道。”丁磊搖頭，“不過他好像是和家丁有什麼衝突，然後被趕出來了。”
“他的族人呢？”
“族人我也不知道。”丁磊回答，看了看葉凡和身邊的幾人，稍微壓低了一些聲音：“葉王，我這個城主在婆娑城沒什麼權利，你應該知道的。”
“他那個家丁背後有人，我不敢多過問什麼。”
“背後有人……”葉凡微微沉默，緊接著卻是轉動手腕。
獨屬他的空間出現，一下子便把丁磊拉了進去，除此外，六王同樣也在。
“葉王這是幹什麼？”出現在異度空間，丁磊的臉色變了。
“我要問你一些事情。”葉凡答，眼神冷冽：“從現在起，如果我發現你在說謊，你就可以死了。”
“問我，可我什麼都……”丁磊想要狡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葉凡搭在他肩頭的手便用力，下一刻，粉碎的聲音響起，丁磊的臉色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
“我勸你最好不要多說什麼。”葉凡冷聲開口：“下一次捏碎的，是你的脖子。”
“好，好。”丁磊喘著大氣，不敢再多說什麼。
“王朝組織是不是在這座城市裏紮根？”
“是。”丁磊答：“這座城市，從上到下，都是王朝組織在控製。”
“果然。”聽到這話，葉凡咪起眼睛，“你也是？”
“我不是，我不是。”丁磊連忙搖頭，一邊運轉元素力止痛，一邊道：“我是龍信王的人，他跟王朝組織有交易，讓我在這裏當城主，撈點油水。”
“龍信王？”聽到這稱號，葉凡看向了一旁的葉謀和櫻木。
“沒聽過。”葉謀搖頭，一旁的櫻木卻是皺起眉頭：“我好像聽過。”
“西南沿海，有一座城市叫龍信城，龍信王是那座城市的掌控者，以前，我還偷……拿過他一點東西。”
“他沒多厲害，不過眼尖得很，我才偷了他東西沒半個鍾就被他發現了。”
“人族不太知名的封號王嗎……”葉凡沉吟，微微思索，這才再次看向丁磊：“你是龍信王的什麼人？他為什麼派你來這裏撈油水？”
“我……”丁磊猶豫，眼瞧著葉凡的大手又要捏上來，他打了個哆嗦：“我是他的侄子。”
“親侄子。”
“還是個裙帶關係進來的。”櫻木一笑，而一旁，葉凡則是接著發問：“這城市裏有多少王朝組織的軍隊？”
“不多了，之前圍攻京都，去了很多人。”丁磊回答，到了此時，他也不再遮掩：“我沒有詳細統計過，不過應該有三四十萬。”
“還有這麼多人嗎？”葉凡微微驚訝。
“這還隻是婆娑城裏的。”丁磊答：“算上周邊其他城市行省裏潛伏的話，恐怕上百萬。”
“百萬。”聽到這個數字，幾人微微吸了口涼氣。
“王朝組織還有這麼多人，這還隻是一個混亂之城，人族現在，可是有五個混亂之城。”葉謀發聲，隻覺得有些棘手：“若是每個城市都能調動上百萬的軍隊和戰鬥力，豈不是說王朝組織的可用兵力，比人族任何一個大勢力都要多。”
“如果是真的，那事實就是如此。”葉凡沒有多說什麼，而此時，千鶴則是看了過來：“葉王，你的想法是什麼？”
“我的想法……”葉凡沉吟，眼神裏有些情緒交錯。
而很快，他給出了答案：“碾平婆娑城。”
“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剛說出這話，閔日回答：“婆娑城很有可能是王朝組織在南部的一個樞紐，我們在這裏開戰，若是不能速戰速決，隻怕是會被拖入泥沼之中。”
“的確。”葉凡點頭，不過眼神裏則是冷光閃爍：“但王朝組織，我一定要除掉。”
“為什麼？”除了葉謀，幾人都有些不解，“我們不是要去西海劍門嗎？此時和王朝組織相爭，豈不是誤了大事。”
“我知道。”葉凡搖頭，隻有六王在身邊，他直言道：“南川起勢是為了終結人族的混亂，並不是為了成就什麼偉業。”
“我不適合做什麼皇帝什麼國王，如今走來，我隻想讓人族重歸平靜，殺戮也好橫推也罷，一切暴行，隻要有效，我就會施行。”
“鏟除南國，擊潰周遭勢力，逼迫整個南部臣服乃至未來逐鹿天下，我都會如此，當然，也包括了這一次和王朝組織開戰。”
說著的，葉凡的話語堅定，而眾王聽著，都是各自沉默。
“我們既然決定跟隨，自然會跟你一同，聽從你的決定。”好一陣，千鶴開口，說了一句，他看著葉凡，眼神卻是有些複雜了起來。
“你隻是想要終結亂世，為了這個結果，可以不擇手段不論後果。”
“葉凡……有時你說話的時候，我總覺得，我看到的是寧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