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我入朝?”
聽到旨意,葉凡的眉毛微微皺起,而一旁,葉武一下子便感覺有些不妥。
“凡兒,這怕是去不得……”
“去得。”葉凡抬手,阻斷了葉武的擔心,“正好,我也想看看,我們人族的朝廷,到底是什麼樣子。”
“這。”葉武猶豫,而葉凡已經上前,接過了旨。
“葉凡接旨,即刻便啟程。”
“那便隨我一同上朝吧。”宣旨的人說,眉頭挑起,也沒多說什麼,轉身,上了身後的馬車。
他沒有邀請葉凡,上車後,車夫便甩動韁繩,禦獸馬疾馳而去。
那意思,分明是讓葉凡自己追。
“狗東西。”如此高傲的做派,葉武自然惱怒。
葉凡倒是臉色平靜,不過眼神裏,也微微沉下些光。
“沒事,我也不稀罕他的馬車。”
說著,葉凡抬手,噬炎地獄犬出現,此時的噬炎地獄犬同樣來到了永恒高星,在葉凡的調教,血脈已經瀕臨到超凡級邊緣,出現便是極為龐大的,身上的火焰灼熱的逼人。
“四爺,我去了。”
翻身坐上噬炎地獄犬,葉凡向著葉武拱手,噬炎地獄犬同樣也是發出怒吼,一躍縱出,快速的啟動,向著視野盡頭的馬車追去。
“誒。”葉武才抬起手,葉凡已經衝出去好遠,而看著葉凡遠去的身影,眼睛裏,擔憂難免。
“如今大哥不在,朝堂上武將派已經失去了話語權。”
“世家派一向擅長顛倒黑白無中生有,如今這一趟,群狼環伺……”
……
朝堂,此時眾人都在等待,文王端坐,而座位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對立分明,隨意的編排。
“文王,葉凡已經在殿外。”時間過去,那負責傳旨的官員進來,恭恭敬敬的對文王彙報。
“來了?”
聽到葉凡到來,朝堂上,眾多官員的眼睛似乎都亮了起來。
“傳他進來吧。”文王臉上沒有多少的表情。
得到文王命令,傳旨的官員連忙應聲,轉過身,便對殿外朗聲喊道:
“宣,葉凡進殿!”
啪嗒,啪嗒。
聲音剛剛落下,葉凡邁步進殿,他依舊是那副少年模樣,身負兩把劍,不卑不亢,走進大殿,目不斜視。
“戰天王的血脈,果然有幾分不同。”文王開口,坐於高位。
“文王謬讚。”站在殿中,葉凡回應,目光卻是直勾勾的看向文王。
這一眼看去,他隻感覺到文王有些深不見底的實力,並沒有窺探到更多。
“你很有膽魄。”似乎感受到了葉凡的窺視,文王露出了一抹笑容,點了點頭,“很不錯,我人族天驕之輩,自當有傲骨。”
“文王。”眼瞧著文王還像個長輩一般誇讚起葉凡,座位的前方,季能咳嗽一聲,委婉道:“今日召見葉凡,不是為了就東城兩宗之爭之事進行討論嗎?”
“事情自然要談論。”文王答,擺了擺手,“既然諸位都在,那就由你們進行商討便是。”
“好。”這句話自然是讓季能滿意的,他微微點頭,轉過身,看到葉凡,臉色卻是一下子沉了下去。
“葉凡,城東一案,你告訴巡捕官的是你帶著葉家族人晚上走動,剛好遇見王朝組織作亂是嗎?”
“是。”葉凡點頭。
“漏洞百出!”葉凡的回應卻是讓季能冷喝:“事件發生在於淩晨,那時你帶著葉家族人四處走動什麼?”
一路上有些思索,季能的發難葉凡並不意外,臉色平靜,淡然回道:“朝廷律法,有規定了我和我的族人晚上不能外出走動嗎?”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在那天晚上帶著族人外出?”
“那天想走。”葉凡依舊平靜,“那天京都也沒有宵禁吧。”
“嘿。”三兩句糾纏,季能一時間還有些著急了起來:“我是問,你那天帶領族人外出,有什麼動機?”
“動機?”聽到這話,葉凡看著季能,露出了笑容。
“季家主,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開口,葉凡言語中帶上了一抹輕佻:“我那天,剛好,恰好,想帶族人外出。”
“沒有動機,一切是巧合。”
“巧合?”季能冷笑:“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你剛好在那天帶族人外出,剛好遇見兩宗爭鬥,剛好發現王朝組織的人?”
“你確定你沒有施加手段?這件事情,沒有你自導自演的成分?”
話語一出,攻擊性顯露無遺。
聞言,葉凡隻是微微抬頭,目光橫掃,看到了在場眾多官員對自己那虎視眈眈的目光。
朝堂之中,果然沒有一個熟人,全是世家派的人。
“是衝我來的。”
發現了不對勁,葉凡心中也是冷笑,再次看向季能,依舊是帶著輕佻。
前世自己偷走佛門半卷聖經,那幫僧人對著自己念了三天三夜的大悲咒也沒能讓自己說出什麼。
區區一幫腐儒世家,也想要審判自己?
“天底下的巧合挺多的。”稍微停頓後,葉凡開口,話語平淡,同樣的,也帶上了一抹攻擊:“我沒記錯的話,季家崛起是在六百七十年前,那一代的季家主,據說是巧合的遇到了兩頭遺種為聖物爭鬥,兩頭遺種兩敗俱傷,他得了兩頭遺種屍體和聖物,一路崛起,這才有了後來的季家。”
“想想,一個青銅級的小子,平日裏在前線撿垃圾的人物,也能這麼巧合的撞見天大機緣。那我覺得,我巧合的撞見王朝組織密謀的兩宗爭鬥,也不過如此罷了。”
“季家主,你覺得呢?”
“你……”話語一出,季能頓時有些惱了,“你說誰是撿垃圾的人物!”
“史書上說的。”葉凡回答,依舊不動聲色,橫掃一圈:“當然了,除了季家,現在人族許多世家的崛起,好像大多都是某一輩突然出現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小子帶來的吧。”
話一出,在場有許多世家官員都是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說是這樣說,但你不能說這麼直白啊。什麼叫走了狗屎運。
“年輕人,對前輩要有尊重。”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邁的官員站了出來:“沒有前輩的努力,哪有你這般小子現在安逸的生活。”
“話是沒錯。”有人站出,葉凡目光轉了過去:“不過我覺得前輩也要分一分,如果是那種在前線為了人族死戰的前輩,當然需要感激和尊重,但如果是那種自私自利,一心隻為了自己家族安居樂業絲毫不管他人不管人族的前輩,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好尊重的。”
“這位老……前輩,你說呢?”
“我。”葉凡的回擊猛烈,那老人語塞,而又是一人站出,八字胡一字眉:“你家長輩沒教過你怎麼說話嗎?這般陰陽怪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忠良之輩。”
“我好像認識這位前輩。”葉凡看向那人,露出笑容:“當年平城外,這位前輩說我是人族大禍,要趁我沒成長起來之前扼殺我,現在竟然隻是說我不是忠良之輩,看來還對我改觀了不少。”
“你姓張吧前輩?”
“好端端的問我姓氏作何……”提及當年,這八字胡顯然心虛,回了一句,不再作聲。
而隨著他的不作聲以及葉凡提及當年之事的威脅之意,許多人都有些沉默了下去。
今日圍攻何嚐跟那日不同,倘若再有異變……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輩。”眾人沉默之際,有人卻是鼓掌站了起來。
他正是孫武,作為世家派的領頭人,今日之事,他當然不會放過,一起身,便是連連冷笑。
“不過任你巧舌如簧又怎樣,那天幸存的宗門成員已經完全交代了。”
“東城一案,完全是你葉凡自導自演,拉著族人上演的一出賊喊抓賊顛倒黑白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