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老鄉見老鄉捅個透心涼
到了牧馬的林地之外，看到大群的馬匹就拴在林地外圍，而在裏麵還有不少篝火，顯然看管的人不少，而這個時候，天上的烏雲忽然散開了，月光照耀在了平坦的草地上，艾能奇連忙帶人趴在了地上。
“媽的，運氣背到家了，距離也就不到百丈，怎麼天放亮了。”有人抱怨說道。
艾能奇罵道：“閉上嘴，不然老子把你舌頭割下來。”
“將軍，待一會吧，你看那雲彩，一會就能擋住了月亮，到時候一鼓作氣衝過去。”艾能奇身邊一個親兵低聲說道。
“巴龍那群家夥也是無遮無攔的，就怕他們先打起來。”艾能奇低聲說。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正猶豫是等還是衝一波，卻聽到前麵不遠處有人喊道：“驢球子的，哪個王八羔子大晚上不睡覺，滾出來，不然老子射箭了。”
“嘿，他媽的怪了，石頭也會說話？”有一個親兵詫異出聲，被艾能奇一巴掌扇臉上，他已經明白，是不遠處那石頭後有暗哨，聽到了自己的動靜，但是聽是一口的陝西腔調，他登時計上心頭。
艾能奇拉過一個親兵，在他耳邊低語說道：“待會老子把敵人哨兵引開，隻要天黑下來，你就帶大隊弟兄繞行到林子後麵去，隨時準備搶馬，知道了嗎？”
親兵不敢怠慢，重重點頭，而艾能奇低聲招呼說道：“關中弟兄站起身來，跟在老子後麵，不要說話，老子讓動手就把外人全都殺光了。”
吩咐罷了，艾能奇自己起身，對著那石頭就是一口的髒話：“誰他媽的在那裏，批嘴給你扇扯，賊娃子一個，老子還以為是棒老二！”
說著，艾能奇帶著跟在身後的二十多個兵走了過去，走到石頭前，石頭後麵站起三個人來，雖然夜裏看不清楚，但聽對方一口的陝西話，而且身上的山文甲反射著月光，知道不是尋常兵丁，小心問道：“你是哪個？”
艾能奇罵咧咧的衝上去，對著那說話的兵就是兩個大耳帖子：“我是哪個，我是老子！”
挨了這麼一頓打，清軍再不疑有他，艾能奇先聲奪人：“你個包瓜咧，馬總兵從上半夜就讓送馬，送馬，派人來了三波，馬咧？”
“我們沒有接到消息，馬匹都在林子邊上好生安頓著。”三個清軍都是有些委屈，低聲辯解。
“還你娘強嘴，帶我去見那個憨批！”艾能奇又是罵道。
三個清軍連忙起身前麵引路，帶著一群人往林子邊走去，到了之後，裏麵有人問是什麼人，清軍哨兵喊道：“是總兵爺派來的人，說是要送馬。”
不多時，裏麵踉踉蹌蹌的走出四五個清軍，為首是一個千總，艾能奇罵道：“你個瓜慫，讓你送馬，來了三趟人，咋個不去送？”
“將軍，俺們沒有接到消息哇。”那千總說道。
“入恁娘咧放屁，總兵爺親兵都回去了，你還說沒接到消息？把你的人叫起來，我看看是哪個球蛋應了差沒有告訴你，今天爺的這頓鞭子他是跑不脫咧。”艾能奇罵道。
千總連忙差人把所有駐守的兵丁叫來，一個個睡眼惺忪，有些人甚至還光著腳，顯然是剛從帳篷裏被提溜出來的，千總笑嘻嘻的靠過來，說道：“將軍，您老消消氣，肯定是底下娃子睡懵了，忘了差使，待會俺好好教訓........。”
千總說著，眼睛卻看向了艾能奇的腦袋，在篝火照耀下，竟然是沒有青皮，卻是頭發，他眼睛瞪大：“你........你不是........。”
但是他嘴上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胸口一疼，低頭看去，鋼刀已經穿胸而過，那些清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以為這是軍法，立刻跪地求饒，不斷的磕頭，艾能奇轉身，借著火光對手下人說道：“去，把這些人綁起來！”
嘴上說的綁，但手卻在脖頸出劃拉一下，示意格殺勿論，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清軍有三十多，而己方隻有二十四個。
艾能奇的親兵還像模像樣的，找繩子的找繩子，解腰帶的解腰帶，而艾能奇則是說道：“綁起來，去總兵爺麵前發落！”
這些親兵到了身後，紛紛拔出兵刃，把麵前的兵丁砍殺當場，動手是迅雷不及掩耳，幾乎沒有人反應過來，很快就是一地的死人，艾能奇對手下吩咐說道：“去裏麵搜檢，要有人就控製起來，你去聯絡咱們大隊，速度過來上馬。”
艾能奇到了馬群前，發現為了好休養，所有戰馬都是卸了馬鞍，堆放在一邊，他正要去找合適的馬鞍，卻見幾個黑影從林子裏跑出去，向著山下的撒丫子狂奔，艾能奇翻身上馬，到底是弓馬嫻熟的人，沒有馬鞍和馬鐙，僅靠雙腿就夾住了戰馬，他的親兵見狀，扔來弓箭和箭囊，被艾能奇隨手拍在一邊，沒有馬鞍子還好說，這沒有馬鐙子，如何在馬上使用雙手武器呢？
戰馬疾馳而出，艾能奇一個翻身，從篝火堆裏撿起一根柴火，掂量一下，很有些分量，追殺而去，人哪裏能跑的過馬，衝到跟前，艾能奇掄圓了柴火砸在對方的後腦勺上，堅硬的槐樹疙瘩，直接把人的腦袋砸碎，又幾個衝鋒，把其餘逃跑大喊的人砸在地上，翻身下來，一看，地上躺在的死人並非清軍，而隻是馬夫罷了。
“你個哼厚，大晚上的喊叫麼？再叫喚，個嘛你一團自就康完了！”一棵樹下響起了嘹亮的嗓子，一口的甘肅方言。
而艾能奇知道這附近是甘肅兵，估計是哨位上的警戒，他回應到：“驢球子的，老子給馬總兵傳訊，你咧咧個熊，滾去睡你的！”
艾能奇倒不是不想衝上去把叫罵的敵人一棍子砸死，實在是手下剛剛得到馬匹，還是卸下了馬鞍和馬鐙的，需要時間才能重整，隻能騙過去，和甘肅兵對罵了兩句，艾能奇折返回了林子，見騎兵已經裝了鞍子和馬鐙，整裝待發。
“分兩隊，大隊跟著我，出二十個人把其餘馬牽上，在附近遊動，踏營或製造混亂，幹活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