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各幹各的

第340章 各幹各的

趙銘道抵達貴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魏王大軍不僅接受各鎮,而且還給軍餉,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人反抗了,而抵達貴陽之後,趙銘道第一個見的人就是呂大器。

“呂公,在這雲霄樓住的可算舒坦?”趙銘道笑嗬嗬的問道。

呂大器多日來被圈禁在這裏,不得自由,縱然母親妻兒都在身邊,也難有歡樂,連日來憔悴了許多,見了趙銘道沒好氣的說道:“趙銘道,恭喜你,又得一省!”

趙銘道笑了笑:“多謝,多謝,說起來您不應該隻恭喜我一個人,也該恭喜大明朝,貴州到我手裏,可是要比在皮熊手裏要有用的多呀。”

呂大器無奈搖頭,自始至終他都在瞿式耜身邊與趙銘道爭鬥不休,可兩年多來,每一次壓製都是趙銘道更強烈的反彈,從一個跋扈武將的麻煩,變成了今日的亡國之患,呂大器這次卻是第一次見到趙銘道,雖然保持了氣節,但內心深處隻有無力的感覺。

“趙銘道,你矯封稱王,派兵攻伐大明王師,究竟為何?”呂大器問道。

“為打開抗清之路,我趙銘道雖然有私心,但是我初心未改,從我在瓊州起兵的時候,就矢誌抗清禦虜,而我在雲南經營日久,小有成就,麾下精兵銳卒,不用可惜,而你,還是瞿式耜卻想把我限製在西南一隅之地,實在不該,你們不給我機會,我自會尋找機會,這一次就是打開北上的道路,如是而已。”趙銘道誠心誠意的說道。

呂大器微微搖頭:“老夫不信。”

趙銘道歎息一聲:“你還是瞿式耜以及那些朝堂重臣,自詡忠義,眼睛裏卻是容不下仁人誌士,難道你們以為天底下隻有你們士大夫忠義仁孝嗎?仗義每多屠狗輩,無情多是士大夫,你們這群士紳是非得拉著大明朝陪葬不可呀。

不過沒有關係,說起來胡虜無百年國運,漢興三百年而斬,大體使然,若是這天下被李自成建立的大順或者張獻忠的大西奪了,倒也無可厚非,改朝換代,自古如是,我趙銘道也會順應潮流,可現在要取代大明的是胡虜!這我絕不答應,大明朝可滅,但中華文明不能滅,士大夫能屈身侍虜,但我大漢民族不能斷了脊梁。

你們爛到根兒了,大明也沒救了,自然會有人取而代之。”

“你是說你嗎?”呂大器不屑問道。

“未必是我,可以是其他人,隻要不是胡虜異族就可以。”趙銘道微笑說道。

呂大器深深的看著趙銘道,感覺完全看不透這個人的心思,他隻能確定,趙銘道並非自己想象的跋扈武將奸臣賊子那麼簡單,甚至也不隻是一個當世曹操,可呂大器實在想不明白趙銘道究竟是什麼心思,索性不再去想,直接問道:“你想怎麼處置老夫?”

“處置?談不上,我說了,現如今的大明朝已經爛透了,士大夫更是毫無底線,所以像是您這樣的,雖然談不上什麼功績,也談不上能力的人,已經是士大夫這個群體之中的翹楚了,至少您沒有投降滿清沒有去做漢奸不是嗎?

殺了您,會有更爛更無能的人上來,還不如讓您去朝廷裏屍位素餐,至少你不會帶著朝廷投降滿清。”趙銘道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呂大器問:“你願意放我走?”

趙銘道點點頭:“是的,你也可以留下來,我們一起抗清。雖然您不可能進入我的中樞參與決策,但未必不能得到實權,如果您願意留下來,我會給一個合理的位置給您的,至少比你做現在這個毫無實權的西南總督要強的多。

當然,您也可以離開,返回老家奉養老母,或者回朝繼續擔任內閣輔臣,這都無所謂,您對我來說並非必須,也不會對我產生威脅。”

“是嗎,你就不擔心我回到肇慶,在朝堂對付你?”呂大器問道。

趙銘道搖搖頭:“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整個朝廷都是我的敵人,多您一個不多,少您一個也不少。現在的形勢是,我不想造反,朝廷也不敢逼我造反,大家隻能相安無事,瞿式耜不想封我為魏王,但是也阻撓不了北上抗清,我現在是虱子多了不癢,多一個罵我的也無所謂,反正該得到的,我肯定會得到的。”

說到這裏,趙銘道忽然笑了:“你與瞿式耜都是東林出身,我想你應該知道的,其實現在的朝堂,你們最大的對手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李成棟扶持的那幫子文官,內鬥黨爭你們是內行,去了肇慶,繼續玩你們的黨爭去吧,繼續禍害大明朝廷去吧,反正現在大明還有點老本讓你們禍害。

你們爭你們的,禍害你們的,我打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少則兩三年,多則十年八年,也就能分出勝負了,曆史終將會證明,誰才是民族脊梁,誰隻是文明蛀蟲。”

呂大器起身:“既如此,那就各安天命吧!”

趙銘道點頭,派遣專人送呂大器前往肇慶,而他已經讓雲霄樓的酒家擺下酒席,請了楊展來,見到楊展,說道:“楊兄,別來無恙呀?”

楊展歎息一聲:“魏王殿下做的好大的事,竟是把我瞞的死死的!”

李果毅立刻說道:“並非義父有意隱瞞,是侄兒生怕有變,才沒有多說的,在這裏自罰三杯,請罪。”

趙銘道笑了笑,也是說道:“果毅,你也不要說這些場麵話了,楊展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我承認,我就是要瞞著你,楊兄,原來我在雲南你在四川,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論情義你我共生死過,論利益,咱們也沒有什麼衝突,可這一次不同了,我要把川黔全部拿下,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你我這種關係,也未必心甘情願的受我驅使吧!”

楊展點點頭,抓起酒杯喝了一杯,說道:“魏王殿下,您倒是實誠,是不是下一步連我的地盤一並吞了?”

趙銘道擺擺手:“哪裏的話,吞並皮熊和王祥,是因為這兩個家夥不識大體,整日隻會壓榨百姓,內鬥火並,對抗清大局毫無用處,反而堵在我北上的道路上,我早有意除掉了,而你楊展可是堅定的抗清派,在四川經營有方,此次我入川經略,楊兄,還是得仰仗你呀。”

“你北上當真是為了打韃子?”楊展詫異。

趙銘道笑了:“怎麼了,楊兄,當初在川南,咱們打韃子是沒二話的,怎麼今日你懷疑起我的決心了?”

楊展微微搖頭,說道:“人人都說你獨霸一方,偏安一隅.........。”

趙銘道聽了這話,拍拍楊展的肩膀:“人言不足信,接下來咱們還是合作北上吧,我在西南經營兩年,實力大漲,這一次,可是不怕和韃子決戰了!”

楊展哈哈一笑:“好,我也是憋著一股子勁頭,也想和韃子分個高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