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各有所怕
等到張才製住貴州官將的時候,天已經全黑,好在動靜不大,城內城外都不知道,而範鑛與張才早就控製了南門,一行人自南門出城,進入張才營中,由張才控製南門,範鑛親自押解前往了李定國大營之中。
“哎呦嘿,範大人,可真有你的,還真把皮熊和王祥送來了,哈哈,這下咱們省心了,範大人,你也立下大功了。”艾能奇在營門接洽,看到皮熊和王祥,很是歡喜,這二人他都認識,當初受撫之中,與皮熊有過一麵之緣,而王祥本就是綦江人,當初西營就是從他手裏搶走的綦江。
範鑛哪裏敢居功,連忙說道:“不敢不敢,這位將軍,都是李定國將軍部署得當,下官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艾能奇笑嗬嗬的說:“範大人,你既然為魏王效力了,那咱們就是真真切切的自己人了,今天廢話不多說,你的功勞,我和定國將軍肯定如實稟告魏王的。”
“多謝,多謝。”範鑛與艾能奇禮讓一番,一道入了大帳。
一行人排開了,李定國見唯一沒有綁縛的人,行禮問道:“敢問可是西南總督,呂大器,呂大人?”
呂大器冷冷一笑:“正是本官。”
李定國連忙說道:“請督師大人落座。”
見呂大器疑惑,李定國說:“魏王此次派遣我等北上,是為國家清除禍國殃民的奸賊的,呂大人在桂林時為國讚畫,到了川黔也是多番斡旋調停,所作所為盡是為江山社稷,雖無大功,但也無過,魏王著意吩咐,萬不可苛待於您。”
“少在這裏虛情假意,趙銘道呢,讓他來見我!”呂大器高聲大呼。
李定國說道:“魏王並不在,此時正在昆明,因為陳邦傅矯封之事,與朝廷通聯,解開誤會呢。”
呂大器冷笑:“哼,趙銘道倒行逆施,矯封魏王,是我大明朝第一號的奸臣,我呂大器絕不會與他為伍,李定國,你西營逆賊,狼子野心,與趙銘道同流合汙........。”
“他媽的,你有完沒完,給你臉了是不是,少他媽在這裏蹬鼻子上臉,魏王說不殺你,就不殺你,嘰嘰歪歪說什麼狗屁大道理,你這個老不死的,再他媽的叫喚,老子給你二百個大耳帖子你信不信,老東西!”艾能奇哪裏能聽的下呂大器辱罵趙銘道和李定國,抓住呂大器的領口就是罵了起來。
“逆賊,你殺了我!”呂大器挺胸說道。
艾能奇卻是笑了:“殺你?我不能殺你,魏王說了不能殺你,我就不殺你,而且你也算是個忠臣了,雖然無能,雖然迂腐,但也掛著個忠臣的名兒,殺了你我們豈不是造反?”
呂大器聞言,一副大義淩然的模樣,艾能奇笑嘻嘻的說道:“你個老小子也別在這裏猖狂,老子是不能殺你,可是你若是惹急了我,老子有的是法子整治你!先把你扒光了拴在旗杆上,讓全貴陽的兵卒百姓看看你的老腚,再給你二百個大耳帖子,對了,你老家不是四川遂寧的嗎,解決了王祥、皮熊,我們就北上了,到時候刨了你祖墳信不信!”
“惡賊,你敢!”呂大器怒不可遏。
艾能奇卻是得意的笑了:“怎麼不敢,老子從小當逆賊,什麼缺德事沒幹過,還怕多你這一兩件嗎?”
李定國任由艾能奇胡鬧了一陣,有意借助自己這個暴脾氣的兄弟震懾一下呂大器,省的他作妖,如今差不多了,再讓艾能奇胡鬧,李定國估計呂大器都要尋死覓活了,於是上前隔開二人,溫和說道:“呂大人,我等都是奉魏王之命行事,禮待大人,也請大人不要為難我們。”
見呂大器不依不饒,李定國隻能使出殺手鐧,說道:“大人放心,卑職已經早早派人去烏羅,把令堂和一家都接來貴陽,相信明日,最遲後天,呂大人一家也就該團聚了。”
“你.........。”呂大器縱然有千般怒意,但素來孝順的他也不敢在此時招惹李定國,歎息一聲,避到了一邊。
艾能奇瞪了他一眼:“老東西,有你怕的。”
在讓呂大器閉嘴之後,艾能奇一招手,貴州所有武將全都跪在了帳篷裏,艾能奇說:“現在你們被抓了,城裏城外都不知道,魏王讓我們少殺戮,現在有了兵不血刃的機會解決,我們也不想麻煩了,你們各自寫信給本部,讓他們投降。”
“奸賊,老子是朝廷的定虜侯,你敢害我!”一個人高聲喊道,強行直起脖子,與艾能奇對視,艾能奇一聽這聲音,嗬嗬一笑:“喲,感情還是陝西老鄉,讓我看看,怎麼那麼熟悉呢,似在哪裏見過?”
李定國看了一眼,已經認出:“爭天王袁韜,你也歸附朝廷了?”
這袁韜原本也當過流賊,還追隨過張獻忠一段時間,後來在夔東自立門戶,是十三家中的一個,袁韜的轄地與王祥毗鄰,二人早已結成攻守同盟,這一次跟著王祥來是來占便宜的,他是什麼都不知道,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哪裏能接受的了而艾能奇罵咧咧說道:“就你這通奸嬸的賊賤種,也能當個侯爺?真他娘的是沒天理了!”
袁韜本就是個暴脾氣,直接被艾能奇揭了老底,更是怒不可遏,吼道:“趙銘道火並,要吞我的兵馬,老子絕不同意,就算是全軍死絕了,也不同意。”
艾能奇拔出刀來,問道:“袁韜,其餘的話先撂下不說,就問你,投降不投降?”
“老子是大明侯爺,你敢殺.........。”袁韜自恃身份,高聲說道,但見艾能奇手裏的刀已經高高舉起,一瞬間就是劈斬下來,袁韜的腦袋登時落地,腔子裏的血噴濺的到處都是。
艾能奇在袁韜身上擦了擦血,不屑說道:“還他媽的大明侯爺,老子從小當賊,大明朱家的藩王都不知道殺了多少個了,還在乎你一個小小的侯爺,笑話。”
說著,艾能奇看向皮熊和王祥,隨口問道:“二位國公爺,你們是什麼態度?”
皮熊和王祥眼見艾能奇說殺人就殺人,全無一點忌憚,心裏早就駭然,要說起來,袁韜和西營還有些淵源,可二人當年可都是與西營為敵的,現在這個境況,自己說個不字,那是說殺就殺的,二人可是不想死,哪裏敢違抗。
“將軍,不知道魏王想要如何處置我等?”皮熊小心問道,若是左右是個死,他也不願意為趙銘道做嫁衣了。
艾能奇說道:“魏王說了,隻要不負隅頑抗,我大軍一個不殺,皮熊、王祥你二人到底也與魏王有川南抗清的交情,保你二人性命倒也是不難。可是你們現在在我艾能奇的手裏,若是敢耍什麼鬼心眼子,嗬嗬,你們見不到魏王,就的身首異處,我艾能奇可不跟你們講那些個彎彎繞!”
“是是是!”二人再不敢有其他想法,這二人一服軟,其他人也就不敢頑抗了。
待把勸降的信寫好了,李定國收攏在一塊,對艾能奇說道:“能奇,大軍交給你,我帶精兵趁夜入城,眼下還沒暴露,先控製貴陽再說,明日再逼降川黔兩省兵馬。”
李定國直接帶著皮熊與王祥進城,控製了四門之後,又把聚集在府衙的各方兵馬控製住,第二日通告貴陽城外各軍,王祥與皮熊麾下才知道,主帥已經被擒了,李定國一麵給各部送去勸降信,一麵承諾,各鎮兵馬一概接受整編,入營關餉,隻誅首惡,其餘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