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不要招惹

第277章 不要招惹

郝永忠聽了這話,早已對蕭如韓感覺虧欠的他說道:“終究還是我們害了你呀!”但是他並未糾結於此事,說道:“蕭大人,你隻管放心,雖說我郝永忠沒有讓你回朝堂當老爺大人的本事,但我絕對不會棄你,你們文人不講究拜把子,咱們今日就不拜了,日後有我的就有你的,咱們在西南也幹一番大事業出來。”

蕭如韓也知道,經曆了這麼多事自己算是真真正正的被郝永忠所部接納了,身為文人士大夫,在國破淪喪的這個時候,他也是有抱負的,想到現如今的西南,大的有魏國公趙銘道,小的軍閥似皮熊等,都有文官士大夫為了權柄、為了利益與之聯合結盟,自己孑然一身,所為者大,所為者公,朝堂已經不見容,自己難道就要退隱嗎?

不!我絕不!蕭如韓信中說道,暗下決心,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業來,不管是在朝堂,還是在郝永忠營內,總歸是為了大明百姓。

蕭如韓想定了這些,斟酒舉杯,一飲而盡:“將軍誠心待我,我必以赤心回報!”

“哈哈,這話說的遠了,咱們是患難之交!來,蕭大人,喝了這杯酒,咱們就是自己人了,日後無論是對凶狠的韃子,奸詐的朝堂還是其他想要算計咱們的人,都一起應對。”郝永忠也是舉杯說道。

蕭如韓直接應下,又是連飲了三杯,飲罷了酒,蕭如韓問道:“郝將軍既然拿我當知己,那本官有一件事就直接問了,你答應了首輔瞿大人去汛地灌陽,那魏國公趙銘道那邊你準備如何處置呢?”

郝永忠狠狠的砸了酒杯在桌上,說道:“魏國公,奸臣爾!他確實有大功於朝廷,但現在你瞧瞧他幹的這些事,縮在雲南,把持兩廣,躲在朝廷後麵享福,搜刮百姓,苛索害民,哪裏有一點英雄豪傑的氣概呢!

蕭大人,不怕你笑話,我郝永忠是流賊出身,但那是當初朝廷的叫法,在心裏,我一直把自己當替天行道的義軍,當初在中原,無論官、將還是地主士紳,但凡有害老百姓的,被我抓住,那就是剝皮拆骨點天燈!

之前覺得,闖王仁義俠心,能為俺們這些窮苦人闖出一條路來,卻不曾想到了北京也是和那些贓官貪官一樣,亂搶亂殺的,殺官將也就罷了,連百姓也害,結果也是不得民心,被韃子占了便宜,把我們一路追到這廣西來了,唉!趙銘道不就是當年的大順軍麼,苦難時比誰都能打,一安頓下來就官老爺的做派!”

蕭如韓聽了這些話,微微點頭,對郝永忠的理解也更深了一步,他在郝永忠軍中有些時日了,原本對郝永忠印象不錯,對士兵他是愛兵如子,沒有必要也不去殺掠百姓,軍紀比之一些督撫標營還要好,這個苦出身的將領心裏還是樸素的想法,替天行道,為民請命。

而郝永忠見蕭如韓隻是點頭,而且若有所思,問道:“蕭大人,你咋了,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是傻話,還是我哪裏說的不對?”

蕭如韓擺擺手:“沒有,將軍有仁心,是麾下兵卒的福氣也是治下百姓的福氣,不過聽將軍的意思,是不欲與魏國公合作了?”

“魏國公?”郝永忠不屑的說:“什麼狗屁國公,不就是一個靠戰功奪取權柄的武將麼,有啥呀,別人怕他,我郝永忠可是不怕!至於什麼合作不合作的,我有不想和他廢話,剛才我就想好了,他要想和我合作,對付桂林城裏的瞿式耜那些老爺們,老子才不搭理他,還要罵他個狗血淋頭,是個不識大體的混賬玩意!

可他要願意領兵出雲貴,去打韃子,我郝永忠自當與他並馬而行,拜把子也行,分上下也罷,什麼都沒說的。”

郝永忠說到這裏,翻身起來,衝著親兵要來紙筆,說到:“蕭大人,你也知道我郝永忠是個大老粗,當初跟闖王時,給我起了郝搖旗的名字,投了朝廷打韃子,皇帝老兒又叫了咱郝永忠,字倒是能認個全活,可未必能寫的好,不如您幫幫忙,幫我寫一封給趙銘道的信,表明我的態度,如何?”

蕭如韓說道:“自當允從。”

說吧,蕭如韓一筆揮就,到底是正經的進士出身,洋洋灑灑千字之言,很快就寫好了,他寫完之後念給了郝永忠聽,郝永忠聽完,說道:“意思倒是和我是一個意思,可你寫的太客氣了吧。廢話那麼多幹嘛,還真把他當國公了?”

而蕭如韓則是解釋道:“郝將軍聽我說,咱們現在孤軍在廣西,與忠貞營等老營頭失散了,與朝堂也是鬧的不愉快,而魏國公先是送糧餉又是送主意,您也說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沒做什麼對不起咱們的事,咱們未必要給人家臉色看!”

郝永忠微微點頭:“也倒是,雖說我看不上他趙銘道,可到底人家也沒整咱們。”

蕭如韓繼續解釋道:“而最關鍵的是,將軍對魏國公還缺乏了解,他在雲南,將軍一直在湖廣,雙方從未通訊聯絡,趙銘道其人如何,您也並非知曉,其在雲南所為何事,您也不過是道聽途說。

而傳魏國公之人之事的,都是朝中大臣,文人士紳,這些人與魏國公從來都是死敵,如何會說他的壞話呢?將軍但要做大事,就得兼聽則明才是,萬不可隻聽一家之言,就尋釁於魏國公。”

郝永忠聽了這話,臉色有些難看,在帳篷裏走來走去,說道:“他雖然我沒見過,但這類人我見的多了,總歸是看不差的.........。”

抱怨了幾句,見蕭如韓一臉正色,郝永忠鞠了一躬:“罷了,罷了,既然拜了你做先生,那這些就先聽你的,這封信我這就派人給趙銘道送去。”

郝永忠覺得這封信夠客氣的了,可在送到趙銘道那裏,曹化聞看了之後卻是罵道:“狂妄之徒,他郝永忠算個屁,不過是順軍中一偏俾之將,還敢有膽子這麼和國公說話,真是狂妄之際,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麼?”

趙銘道卻是不在乎的說道:“不過是不想和咱們聯合起來對付瞿式耜罷了,哪裏惹來你這麼多閑話,你真以為我趙銘道是天神下凡,渾身上下都是王霸之氣,旁人見了納頭就拜?你和你父親當初與我親近,可哪裏又願意受我驅使呢?”

“國公爺,這可不一樣,當時我們是........。”曹化聞想要解釋什麼,卻被趙銘道打斷了:“行了,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倒是覺得郝永忠人不錯,就單憑隻要打韃子就與我合作這氣魄,就超了許多將領了。傳興,你與那郝永忠見過了,覺得他人怎麼樣?”

劉傳興想了想,說道:“將爺,卑職覺得這廝倒不是狂妄,而是更像是個沒心沒肺的,不僅對您,對瞿式耜也是那樣,既不知禮,也不低頭,感覺跟綠林好漢似的,除非把他打服了,或者對其有恩,斷難驅使的。而且.......卑職覺得........。”

“有話就說,扭扭捏捏的做什麼?”趙銘道斥責道。

劉傳興說道:“卑職越看越是覺得,他那脾性做派,和艾能奇艾將軍很相合,是個真性情的人,倒也沒有那麼多陰謀詭計的。”

趙銘道略略點頭,思索一會,說道:“罷了,不糾結於這個人了,咱們還是做好眼前的事吧,化聞,現在主要是情報不通暢,咱們不知道湖廣的情況,光靠馬雄飛和桂林裏的龐、馬二人可是不行,你從軍中揀選幾個機靈的,向湖廣方向打探,並且與滇營將領聯絡一下,上次咱們也沒撕破臉,這些人對朝廷也談不上多麼忠心,可以聯絡一下,不管和瞿式耜商量個什麼情況,局勢咱們還是要掌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