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被迫答應

第228章 被迫答應

“且慢!”瞿式耜見幾個親兵進來,高聲喝止,說道:“趙侯爺,我若是不答應你,你當如何?”

“梧州交給您,我拍拍屁股走人,難道我還能把您怎麼著麼?我雖是奸臣可不是叛臣,咱們兩個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的政治主張敗壞了大半個大明朝,但你依舊用著,我卻得為朝廷也為這個民族重新選擇一條路。”趙銘道毫不客氣的說道。

瞿式耜看著趙銘道滿臉堅定,知道自己是唬不住他了,說道:“也罷,你想要什麼封賞,說來聽聽,老夫且看看合不合朝廷的規矩。”

趙銘道讓人去書房取來一封信件,直接給了瞿式耜,瞿式耜當場打開看了,是一個請封的單子。

封趙銘道本人為魏國公,配征南將軍印,任雲南提督,事實上就是完全取代黔國公沐天波在雲南的地位,這一點現如今已經是既定事實,原本瞿式耜與王應雄商議的,對付趙銘道的法子已經被他一一化解,趙銘道與雲南再難剝離,瞿式耜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唯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國公封號。

魏國公是大明開國功臣徐達的封號,延續了十一代一直在弘光朝時候最後一任魏國公投降滿清為止,既然徐家降清了,那麼再把這個封號封給別人也不算什麼,可單單這個封號有些讓瞿式耜為難,因為這幾乎是國公一檔裏最高封號了。

大明的封爵基本承襲宋朝,國公是封賞外臣的最高賞賜,但國公之中也與三六九等,似齊、楚、燕、韓、趙、魏、秦這類戰國諸侯國代表的就是最高一等的大國封號,此外還有次國、小國,黔國公這類封號是萬萬不及魏國公尊貴的,而在原本與王應雄的商討之中,瞿式耜是準備給趙銘道一個大明已經廢掉的國公等,那就是郡公。

而瞿式耜也明白趙銘道這般高要價的緣由,大明異姓不封王,趙銘道得封魏國公就是最高等級的爵位,日後滿朝文武就無法轄製他。但顯然,趙銘道的態度很明確,封爵之事一步到位,決不妥協。

而至於其他的要的封賞,都是與地盤有關,反而不那麼重要了,趙銘道把兄弟成義、大將曹化聞、西營李定國和已經是活死人狀態的孫可望都封侯,其中以成義為首,李定國次之,而其餘部將,曹君輔、劉文秀、艾能奇、劉傳興等等一幹人等也是要封伯爵的。

此外還確立了各將的職銜或者官位,趙銘道是借著這次封賞一步到位,從麵子到裏子直接把雲南、桂南七州府和粵西全部拿下了,整個請封的單子裏,以武勳為主,但文官也是不少,這是典型的要自成體係了。

“趙侯爺,你這要求可是有些過分了。”瞿式耜說道。

趙銘道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道:“瞿大人,同意不同意隨你,你把這些封賞給我趙銘道原封不動的要下來,我這邊才動刀兵幫朝廷收複梧州,保衛廣西。否則一切免談,你可以細細思量,認真考慮,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瞿大人,您有時間嗎,或許過上一兩個月,我得向其他人討這份賞賜吧。”

瞿式耜雖然心中滿是對囂張跋扈的趙銘道痛恨,但趙銘道也說中了他心中隱憂,時間不站在他瞿式耜這邊。如今天子遠狩,飄零在外,難免有人起了覬覦之心,或擁兵挾持或討要權勢,當初他是靠著廣西巡撫擁立皇帝當上的次輔,未必沒有人想做同樣的事情。

“本官思量幾日,再給你答複,告辭。”瞿式耜起身,把單子收好,離開了潯州。

趙銘道冷冷一笑,淡然說道:“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不讓我,那麼大家都別好。”

瞿式耜聽到這話,卻好似沒有聽到,踏步而去,心中篤定,將來定然讓趙銘道付出代價,但瞿式耜到了平樂時,在城門口卻見一熟悉的身影,正是翰林院侍講學士張同敝,此人是張居正的曾孫,也是他的學生,當初皇帝移陛湖廣時,瞿式耜特意命張同敝侍駕,好與自己通聯消息,不曾想在這裏碰到他,問道:“別山,你不是在行在嗎,如何到了這裏?”

張同敝跪在地上,哭嚎說道:“大人,下官無能,皇上被武岡劉承胤劫持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特地去桂林報信,可不曾想朝中官員聞聽,非但不怒,反而大喜,許多官員攜家帶口,去武岡了。”

瞿式耜心中大為驚駭,他知道劉承胤素來跋扈,卻不曾想到了這個地步,竟然劫持天子。這劉承胤外號劉鐵棍,本就是混人,有功做到了副總兵,但其身份特殊,武岡是桂林的大門,位置關鍵,而劉承胤雖然本事不大,但卻是岷王的嶽父,更是湖廣總督何騰蛟的姻親,讓其守衛湖廣通往桂林的必經之路,才是安心,卻是不想這廝竟然有了不臣之心。

而因為桂林之戰中,瞿式耜私移皇駕,卻被所有朝臣留在桂林,這些人心中怨恨,此番去武岡定然諂媚劉承胤,借著這次事變,謀奪更高的權位,甚至把自己拉下馬,到時就徹底完了。

“那王大人如何了?”瞿式耜問道。

張同敝說:“王大人要送天子去何督師那裏,劉承胤不許,王大人抗拒,那賊子竟然以鐵棍擊打,王大人身負重傷,下官從武岡逃出之事,王大人已經彌留難救,還堅持把這聖旨交給下官,說是......說是大明朝就拜托您了,他對不住您呀。”

瞿式耜也不顧什麼規矩,打開聖旨一看,正是朝廷問罪丁魁楚失城陷地,且命自己接替丁魁楚執掌內閣成為首輔的聖旨。張同敝說道:“自出桂林,王大人一路苦勸天子,讓天子任命您為首輔,天子就是不同意,一直到劉承胤劫駕,天子才認清現狀........。”

瞿式耜明白,其實在王應雄還朝之後,皇帝就有意讓自己與王應雄之間擇一人為首輔,但一直沒有下定決心,此番移陛湖廣,天心已變,日後在湖廣何騰蛟治下行事,首輔之位就要不得不考慮何騰蛟了,畢竟人家現在也是督師大學士,再往上也就隻有首輔之職,可也是何騰蛟的親家劉承胤劫駕,天子才幡然悔悟,若是再任命何騰蛟為首輔,那他可真就是一個木偶為人操控了。

“別山,行在之中隻有你一人逃出嗎,龐天壽、馬吉翔等人呢?”瞿式耜問道。

“都是被劫持了,下官也是打暈了一個夥夫,換上他的衣服才得以逃脫。”張同敝說。

瞿式耜微微點頭,喃喃說道:“如此趙銘道就暫時不知道武岡有變了。”

現在的情勢對瞿式耜來說實在是有些混亂,趙銘道這個葫蘆沒有按下,劉承胤這個瓢又起來了,瞿式耜分身乏術,若是這二人聯合起來,一切就真的完了。

瞿式耜連忙進城,見到焦璉說道:“現在情勢緊急,武岡有變,趙銘道這邊不能再猶豫了,你且帶人去潯州一趟,告訴趙銘道,他的條件我全都答應了,一應封賞一個月內便可見到,但有一點,讓他交出丁魁楚!

焦將軍,趙銘道說丁魁楚有私通韃虜,意圖降清之舉,你一並把證據拿到,隻要證據確鑿,待見到丁魁楚,直接.......,明白了嗎?”

瞿式耜做出了一個割喉的姿勢,焦璉點點頭,說道:“下官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