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義子

第223章 義子

蘇聘知道了天子移陛的消息,就明白丁魁楚多半是沒有希望,原本就對丁魁楚失望的他徹底投靠了趙銘道,引雲南提標入柳州府城,趁著夜晚直接拿住了丁魁楚,倒也沒有為難他和他的家人,隻是把丁魁楚與韃子通聯的文書信件搜檢出來,以通虜為名暫時扣押,而丁魁楚的財產一律充公,趙銘道派遣巴龍帶他的衛隊,把一行人和錢財押送至昆明。

趙銘道在柳州休整了幾日,待艾能奇與劉傳興傳來消息,抓住潯州鎮官將親屬家眷上千人後,趙銘道命艾能奇率部押解這些人沿著鬱江而上,直驅南寧,而趙銘道則帶本隊與蘇聘麾下那三百多兵南下來賓,從昆侖關去南寧。

“曹兄,當初把全軍家眷托付於你,真是托付對了,若讓旁人來做,我趙銘道現在說不定又是光棍一條,好不容易得來的媳婦,也是為人所害咯。”趙銘道在南寧見到曹君輔,就是打趣說道。

曹君輔卻是鄭重行禮,說道:“侯爺托付,是對屬下的信重,屬下安敢不盡心。”

趙銘道扶起曹君輔,說道:“曹兄,咱們是自家弟兄,萬不該這般見外,什麼侯爺不侯爺的,咱們可是一直以兄弟相稱的。”

曹君輔聽了這話,驕傲的看了看周邊的官將,分外覺得有麵子,他是趙侯爺的兄弟,兒子是趙侯爺麾下最倚重的將領,在趙銘道這個體係裏除了成義,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了,但他正享受旁人投來的豔羨目光,卻是被身後的兒子輕輕捅了一下,曹君輔輕咳一聲,說道:“侯爺莫要如此,上下尊卑有別,侯爺以兄弟待卑職,卑職惶恐不安。”

“好好好,早知道就不當這個狗屁侯爺了,弄的弟兄們都生分了不少。”趙銘道笑哈哈的說道,楊彥迪等人都是附和笑了起來,尤其是楊彥迪,最是沒大沒小,說道:“侯爺,您若是不願意幹,就給我吧,我楊二可是想當個爵爺,光宗耀祖呢。”

“混賬話!”成義瞪了他一眼,擺明了斥責楊彥迪開玩笑不分場合。

楊彥迪吐了吐舌頭,讓到一邊,趙銘道卻是拍了拍結義弟兄成義的肩膀,對楊彥迪說道:“彥迪,你想要我這個侯爺,我是不能給你的,但你小子給老子等著,三個月內,咱們這些弟兄,個個都有爵位,最次的,我也得給弟兄們弄個伯爵,彥迪,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惹惱了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惹惱了朝廷,皇帝封你一個大嘴侯什麼的,我可幫不了你。”

“要是給我一個爵位,我就謝天謝地了,還管叫什麼。侯爺就是喜歡開我的玩笑。”楊彥迪說。

趙銘道卻是說:“玩笑?彥迪,若三個月內弄不了爵位給你,我這個平虜侯讓給你,這破爵位我當了大半年,早膩歪了。”

趙銘道都這麼說了,大家都不再覺得他在開玩笑,個個憧憬起來當勳貴的日子,曹化聞說道:“諸位將軍,時移世易,咱們侯爺如今可是發達了,西南擎天一柱!給大家弄個爵位還不是手到擒來,你我兄弟也都是老天爺眷顧之人,認識了侯爺這等英豪,才有今日的榮華富貴呀。”

“行了,別說了,快些給我找個地方歇息一下,我從昆明跑桂林、柳州到南寧,繞著廣西跑了一圈,這屁股蛋子都快被馬鞍磨爛了,身上癢癢的很,那日瞅準機會想在漓江洗個澡,又怕桂林裏的朝臣覺得我有傷風化,就沒敢下水,快些,弄熱水來........。”趙銘道吩咐道。

“侯爺,城外的陳邦傅大軍.........。”曹君輔問。

趙銘道哈哈一笑:“區區潯州鎮算個屁,咱們援軍在路上,艾能奇與劉傳興拿住了潯州鎮所有官將的妻兒老小,押解著來呢,等人到了,有他陳邦傅受的,估摸現在陳邦傅那奸賊坐立難安,比我這個渾身長虱子的還難受呢。”

眾人一陣大笑,曹君輔立刻讓了趙銘道去了南寧府衙,送進臥房之中。

浴桶裏的熱水發出了熱氣騰騰,李果毅拿著毛巾給趙銘道搓著後背,聊著一些福建的事兒,趙銘道也從他嘴裏得知了一些東南沿海的各方抗清勢力,但也就是淺嚐輒止,一來李果毅知道的不多,二來暫時與己方無關。

洗了了差不多,一個姑娘捧著一身衣服到了浴桶前,身段纖纖,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中已湧滿了熱霧,晶瑩的淚珠隨時可能滑落,兩隻手不住的顫抖,趙銘道看了一眼這丫頭,說道:“你不是個婢女吧。”

“是.......不是。”那女孩低頭說出了兩個截然相反的答案。

李果毅低聲在趙銘道耳邊說道:“侯爺,這是南寧知府趙台的女兒。”

“你見過?”趙銘道回頭一笑,問李果毅,李果毅微微點頭。趙銘道輕咳一聲:“出去問問,誰的糊塗主意。”

不多時,李果毅帶著曹君輔進來,趙銘道還泡在水裏,趙銘道問:“你怎麼讓這個姑娘進來了,人家可是知府大人家的小姐。”

曹君輔解釋起來,原來這是南寧知府趙台的手筆,趙台這個人是個典型的牆頭草隨風倒,最擅長逢迎諂媚,攀附權貴,當初陳邦傅起勢時,就把眼前這名為趙玉瑩的女兒許配給了陳邦傅的兒子陳曾禹,可是陳曾禹在桂林城下被趙銘道打破了頭。

而曹君輔願意幫趙台一把,並不是收了好處,而是當初他是強迫趙台關城固守的,後來搜檢了趙台給陳邦傅的書信,發現他雖然知道陳邦傅有意劫持家眷,卻是不同意的,自然是害怕趙銘道報複了,而被曹君輔拿住後,趙台也是盡心幫忙,招募丁壯上城助戰,勸募紳民捐納糧餉,因為潯州兵實在不堪,紳民也願意出力,但趙台也是有功的。

“這是趙台唯一的女兒,老年得女,獨苗,所以........。”曹君輔低聲說道。

趙銘道笑了笑,說:“曹兄,你倒是公事私辦,可我家夫人可在左近,也不怕文鳶將來吹枕邊風,嗬嗬。”

曹君輔尷尬一笑,不知該怎麼說,他覺得趙銘道當年不過是個千總,要了文鳶也就罷了,現在都封侯,稱霸一方了,當初也沒有明媒正娶,現在也該換個合適身份的妻子了,這趙玉瑩未必夠格,但終究是出身不低了。

“把趙台叫進來。”不等曹君輔說話,趙銘道吩咐道。

不多時趙台進來,趙銘道問:“你家閨女多大了?”

“回侯爺的話,十六了。”趙台麵對能決斷自己命運的人,很是害怕,局促說道。

趙銘道又問:“當真是獨女?”

“是,下官隻有這一女。”趙台說道。

趙銘道拉過身邊的李果毅,說道:“這年輕人和他叔叔與我有過命的交情,你家閨女許給他如何?”

“侯爺,這........這不合適。”李果毅可不敢高攀知府之女。

趙銘道笑了:“有什麼不合適,你未娶之妻喪命,她未嫁之夫已亡,都與我多少有關。這是老天爺給你們撮合的姻緣,我來保這個媒罷了。趙知府,怎麼樣,覺得這孩子配不上你家閨女?”

趙台原是想用這如花似玉的閨女攀附趙銘道的,哪裏想到趙銘道隨意指了這麼一個不知來曆的年輕人,答應吧不願,不答應吧不敢,不知如何說話,趙銘道說:“這樣吧,我收這孩子做義子,我趙銘道尚未有子嗣,你家閨女嫁過來就是我趙家的兒媳婦,這行了吧。”

“侯爺,這.......。”李果毅瞪大了眼睛,臉漲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