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病狗
看到此處，夏陽覺得沒有必要再停留，當下悄悄退出。
與阿福會合後，經過蜀是真武觀，依舊是三聲清響。
司馬承貞知道他們行經蜀中，沒有下山相見，群峰山頭，站著一個遺世獨立的影子。
一個香客好奇地道：“怎地今天這時鳴鍾？”
真武觀的鍾，有固定的時間鳴響，今天既不逢節，也不是重大節日。
道士回眸瞟了香客一眼：“仙師有方外之交，每當他經過蜀中，也會鳴鍾三聲。”
仙師居然有方外之交，還會為他鳴鍾三聲。這人……真牛逼！
夏陽將要到達永州，夏府來了李世民。
甫進院內，李世民第一句話就問：“夏陽去哪了？我有急事找他。”
正好蘇明月從屏風後轉出，一看李世民著急的樣子，不鹹不淡地道：“出遠門了。”
李世民著急，脫口而出：“他怎麼這個時候出遠門？”
蘇明月被氣得笑了：“人還有三急呢，李老三莫非以為我家夫君這條命賣給你們李家了？”
李世民知趣，訕訕一笑：“他去了哪裏？”
蘇明月不答反問：“是不是徐長亭在柳州出事了？”
李世民點頭：“是的，明月未卜先知。”
蘇明月不接他這個巴結，隨口道：“涼州。”
涼州在西邊，柳州在南邊。朝廷剛得到消息，徐長亭在柳州失蹤了。
得，趕緊回去讓飛騎把夏陽召回來，這又消失了一個，朝中官員們個個托病。最搞笑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大臣，竟然說他妻子要生產了。
還真能老蚌得珠，唬鬼去吧。
永州城外，田地荒蕪，雜草叢生。城牆上不見衛兵，城門大開。
阿福打了個寒顫：“老爺，我怎麼感覺這裏瘮得慌。”
馬車長驅直入，向葉騰的府上行去。
來到葉騰家的門口，門庭大開，孫思邈下車，被夏陽攙扶著，向裏麵走。
門口一個像乞丐的人在曬太陽，南方的冬日終年無雪，天氣濕冷。
孫思邈的白發在風中飄搖，更見蕭索。
走到院子當中，夏陽叫了幾聲，不見有下人出來招呼。
孫思邈轉身：“我去問問門口那個乞丐。”
踱到乞丐的麵前，孫思邈拍拍他的肩膀：“小哥，醒醒。我有事情要問你。”
乞丐抬起頭，右頰皮膚潰爛，看起來分外瘮人。他茫然地抬起頭，兩眼腥紅，突然嘴裏發出野獸一樣的嘶吼，兩手死死的掐住孫思邈的脖子，嘴巴朝孫思邈的臉上啃過來。
這個駭人的舉動使得孫思邈呆立當地，還好夏陽眼疾手快，一個手刀斬在乞丐的脖子上，乞丐軟倒在地。
孫思邈喘息幾口，手搭上乞丐的脈博，良久之後，陷入苦思。
夏陽同樣試了下，乞丐的脈博跳得很快，有時卻沉滯異常。
這已經大違常理，究竟中了什麼樣的毒，才會導致他們如此。
“咱們在葉騰的府中查找一下，看有沒有活人？”
夏陽三人挨個房間尋找，找了大半天，沒有見到一個活人。
在將要放棄時，夏陽發現這個房間裏有一處地板不同尋常，撬起地板之後，是一個地道。
夏陽在前麵打頭，三人手牽著手向下走。這處地道不同，隻有二十來米，走到盡頭，是一處寬闊的地方。裏麵聚集著百十號人。
見到有人進來，他們高度戒備，紛紛拿起木叉、木棍等農具擋在最前麵。
“他們好像不是被感染的人，好像是活人！”
“嗯，看樣子不像。那些被感染的人眼睛裏都冒著紅光，看起來特別嚇人。”
“你們是誰？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夏陽看著這百十來號百姓，從他們的議論中，聽出了端倪。永州百姓中大多數被疫病感染，這些人全是永州的正常人。
當下，他問：“葉神醫可在此處？”
“在，當然在的。”
人群中讓開一條路，孫思邈看過去，正好看到葉騰正在為一個百姓處理傷口。
葉騰收完縫合線，轉過頭來，顫顫微微地站起。
“老孫啊，你都老成這樣了。”
直到孫思邈走近，他才看出是孫思邈。
孫思邈張嘴，牙就剩四顆了：“還說我，你看你頭發都快掉光了，真是聰明絕頂。”
兩個老人同時大笑。
寒喧一番，談到正題。
孫思邈問：“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在外麵看到一個乞丐，張嘴就向我咬過來！”
葉騰麵色沉重：“事情是這樣的，大約是三個月前的事情，永州城裏出現了一條病狗，不小心咬傷了人。結果被咬的人全身發高燒，神智不清。到了晚上，這些人居然嘴裏發出像野獸一般的吼叫，四處咬人。久而久之，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現在你們看到的，就是永州城裏剩下的活人。”
情況非常嚴重。
“當地的刺史怎麼不將此事彙報給朝廷？”
出現這樣的事情，第一時間彙報給朝廷，這是朝廷的製度。
“嗨，刺史一見到情況嚴重，早就拖家帶口地逃走了。鄰近州縣聽說永州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第一時間將州縣的狗啊貓啊，全部處理掉。在通向其他州縣的路上，設置了重重關卡，防止永州當地人的進入。”
想要找到當初那條病狗，已經不可能。普通的狂犬疫苗，想來也不起作用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抓到一個病人。
返身，夏陽朝地道出口的方向走過去。當下就有人拉住他：“小夥子，你不要命了嗎？這會兒天色漸黑，那些病人全部出來咬人，萬一被咬到，你也會跟他們一樣。”
夏陽溫和一笑：“放心吧，我沒事的。”
不顧眾人的勸阻，夏陽出了地道。
來到外麵，隻見黑夜裏亮起一雙雙通紅的眼睛，那些被病狗咬過的人漫無目的地大街上走著，尋覓著食物。沒有生人可咬，時不時會出現一個病人倒地，立馬有數個病人圍過來，撕咬他的情況。
場麵很是混亂，夏陽往外麵投了一塊石頭，聽見動靜，那些病人立馬圍過去。夏陽悄無聲息地來到最後一個病人的身後，打暈他，將他背負著進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