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秦頭領
夏陽得到想要的情報，與老板隨意聊了會兒。想不到在他的管轄範圍內，還敢有人占山為王，完全不把他這個刺史放在眼中。
哼哼，一夥毛頭小賊，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知天高地厚。
夏陽回到刺史府，把官差全部召集起來：“你們明天準備跟我一起來去臥龍山！”
“大人，我沒有聽錯吧？你是說明天我們一起臥龍山？”
“怎麼了？”夏陽反問。
“大人，你有所不知，那夥人個個本事了得，殺人如麻。哪怕瞪上我們一眼，我們的魂也能飛出體內。”
“哪裏都去得，唯有臥龍山去不得。大人，你聽我們一句勸。”
“據說前些年，潞州刺史楊光仁也想滅掉臥龍山上的那股草寇，調動五千人，結果大人你猜怎麼著？楊光仁被他們扒了衣服，拋下臥龍山，丟盡了人。”
聽說夏陽要去臥龍山，官差們苦勸，千萬別去那個地方，那群草寇實在太厲害了。
越是不讓夏陽去，夏陽越是要去，他倒想見見臥龍山的那群草寇，究竟長了什麼三頭六臂，能讓大唐的官軍折戟。
第二天，夏陽帶著程咬金、蘇健，打算趕往臥龍山。
蘇健：“就我們三個嗎？”
夏陽點點頭。
程咬金：“蘇大頭，你怕了嗎？”
“我怕個屁，有我蘇健怕的事情嗎？不過一群草寇，我一個人就把他們收拾了。可笑刺史府的那群官差，個個膽子小得跟老鼠一樣。”
程咬金哈哈大笑。
三人打馬，將要出城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大人，等等。”
夏陽回過頭，這是一個叫龐慶的官差，他小跑走近：“大人，我想好了，人死了不就頭一個碗大的疤嗎？我要跟你一起去！”
他努力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語氣仍是怯懦，對於臥龍山之行，他顯然不看好。
“龐慶，你小子倒是起得早，也不通知我一聲！”官差楊虎也跟著來了。
陸續的，十之七八的官差都到了，他們雖然害怕臥龍山草寇，但是念及夏陽對他們的好，他們不放心夏陽一個人去。
用龐慶的話說，他們再沒用，也能給大人收個屍不是。
蘇健冷笑道：“怕成這個熊樣，你們還是先回去吧。省得讓大爺看了鬧心。”
“嘿，你怎麼說話呢，我們是跟隨大人，又不是跟隨你。你管得著嗎？”
夏陽看官差們如此講義氣，很是心安，若不讓他們經曆鮮血的洗禮，他們怕是成長不起來。
盡管他們沒用，還得帶上練練。
於是乎，帶著數十名官差，夏陽他們向臥龍山行去。
將要到臥龍山，一夥人躺在大路邊，他們受了輕傷，呻吟不止。
夏陽上前給他們送跌打藥，其中一個人眼尖，尖著嗓子叫道：“你可是夏將軍？”
“你是？”夏陽愣了一下，馬上知道他是一名太監。因為他的聲音太過特別。
“我是劉福，陛下身邊的一名侍奉太監。我見過夏將軍，像我這樣的小人物，夏將軍當然不會在意。”劉福道：“我此次奉陛下之命，督運賑濟益州的糧食，不承想從臥龍山上衝下來一群匪人，把糧食全部劫走了。”
“他們敢劫朝廷的糧食，真是無法無天。”夏陽盯著臥龍山的方向。
劉福哭泣：“夏將軍，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將軍，為我們做主啊。”受傷人的聲音響成一片。
夏陽：“楊虎，你帶著劉公公先回刺史府。其他人跟我走！”
一聲令下，官差們跟著夏陽去向臥龍山。
臥龍山樹林茂密，林間連一隻鳥兒的鳴叫聲音也沒有。
夏陽騎馬走在最前麵，這樣的安靜讓他感覺到遇到了強大的對手，好像再次回到窮奇山中。
“咕——咕——”
鳥鳴聲響起。
夏陽回頭向蘇健做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蘇健撓頭：“妹夫，我咋覺得這鳥鳴聲如此熟悉？”
“大人，快救我！”楊虎的身子被繩索吊了起來，來回晃悠，一隻沒有箭鏃的長箭射在他身上。
推動落魄之時，夏陽一個掠身，把楊虎救下。他與蘇健交換了下眼色，兩人都注意到係在楊虎腳上的強子，那是一種隻有活生將才會“井”字活結。
“看來這群人與我們是老相識了。”夏陽笑道。
“老相識？你是說漢天子嗎？”蘇健拔出長刀，警惕地看著四周。
夏陽聲音洪亮，震得林間的樹葉紛紛而落：“益州刺史夏陽前來拜山，還請頭領現身一見！”
“妹夫，你不要命了。這樣喊，不怕把賊人全部喊出來嗎？”
山頂，三百草寇正在清點著糧食。
“秦將……頭領。我們這次賺大發了，這麼多的糧食，足夠我們吃上三五年了。”
秦頭領如同石頭人一樣站在當地，臉龐堅毅。乍然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他的神情有激動，有悲傷，拳頭緊握，接著慢慢鬆開。
最後，他簡單地說了一句話：“撤退！”
“撤退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離開臥龍山，去到別的地方。”
“小聲點兒，不知道行軍時不能說話嗎？”
他們在臥龍山已經呆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就這麼走了，還真有點兒舍不得。
“頭領，糧食還用帶上嗎？”
“不用，全留給上山的人。”
草寇中的老人，看著下山即將到來的人，目光極是複雜。
幽幽歎息一聲，飄散在風中。秦頭領為什麼不見夏將軍，這讓他們極是想不通。
等到夏陽來到山上時，已經不見了那些草寇，他們不知去向。
“你們看糧食都在這裏，一點兒也沒動。”
“大人真是神人，那些草寇被大人一句話，嚇得不敢再出現。”
“妹夫，你說這群人是什麼來頭？”蘇健問：“怎地他們不與我們痛快打上一仗，就這麼跑得沒影了。”
“蘇大頭啊，你什麼時候才會變得聰明一些，我提醒你一句，草寇的頭領姓秦。”夏陽道。
“我管他姓秦還是姓史，跟我……你是說，這群人是捉生將，他們的頭領是秦瓊？”蘇健的腦子總算轉過彎來。
夏陽點頭，目光望向遠處。
“不對啊，他不是追隨張君武而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