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分配糧食
慶祝勝利的歡呼持續到深夜，百衣人熱情地向夏陽三人敬酒，若沒有他們，就沒有這次暫時性的勝利。
第二天醒來，族人帶夏陽去見朱秦。
坐下後，朱秦主動張口：“你們要多少糧食？”
夏陽估計了一下，得要五十牛車的糧食，才能暫緩一個月的用度。朱秦大方道：“才五十牛車，我送你們一百牛車。”
算來在成饒縣呆得時間有五天，再不返回的話，益州城裏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
夏陽也不客氣，收下糧食，朱秦叫來百名年輕力壯的百衣人，與他們一起上路。朱藍坐在巴紮的肩膀上，穿著新衣服，右邊頭發上綁著一條紅頭繩，兩條小腿一晃一晃的，像一個小天使。
她甜甜地對朱秦道：“阿爸，我也要跟著夏大哥一起去益州城裏玩玩。”
“好，你想去就去吧。”朱秦轉頭對夏陽道：“夏陽，小女就著你多加照顧。”
夏陽保證道：“沒有問題。”
朱秦和百衣族人望著他們遠去。
一路上順順利利。
蘇健吵著他到現在還沒有一把趁手武器，讓夏陽有閑暇去給她弄把像樣的武器。
這話剛好被朱藍聽見，插嘴道：“蘇大哥，你要武器的話，我帶你去！益州西南的蕭陽縣，那裏住著一個名字叫做陸秀的鐵匠。打造巴紮身體的木頭，是他經過特殊處理的。”
蘇健一聽大樂：“還是小藍對我好，咱們到了益州之後，你就帶著我去找陸秀。”
朱藍點頭：“沒有問題。”
益州城內，之前的糧食吃得差不多了。
百姓們麵臨得又是饑荒，刺史去成饒縣借糧，他們並不關心。有些人幹起了偷盜甚至強搶糧食的勾當，都住在一個城裏，誰家有多少糧，彼此知曉得一清二楚。
每到晚上，成群結隊的黑影在大街上奔走，間或會發生小規模的械鬥，有人死亡。
那些死人的屍體等到天明又會消失，不知道成了誰家鍋裏的口糧。好在他們還是有一點兒善心的，雖然搶奪糧食，從來不去刺史家裏。
柳儀等人看到這樣的景像，打心底裏覺得悲哀。夏陽為了這些人去冒險借糧，他們連一點兒的禮儀廉恥都沒有，隻是為了生存而活著的一群野獸。
孤弱的百姓糧食被搶奪以後，隻能成群結隊地聚集在益州城門口，朝著夏陽離去的方向看。
“你們說刺史大人會借來糧嗎？這都六天了。”一個老婆婆拄著拐杖，靠在牆上有心無力地問。
“我看凶多吉少。成饒縣是百衣人的領地，他們都是一群黑衣，對漢人極度不友好。”
“成饒縣的族長朱秦更是對漢人恨之入骨。唉，好不容易來了一位像樣的刺史，年紀輕輕就這麼沒了。”
與此同時，柳儀數米下鍋，把甕底掏了個幹淨。
清粥端上來時，李瑞並不買賬，黑沉著臉說沒胃口。
孩子和老人，需要糧食充饑，年輕人饑腸轆轆，倒還能撐兩天。
望著門口，柳儀在心裏想：夏陽，夏陽，你怎地還不回來？
遠遠的，那些百姓們見到一支牛車隊伍向他們邊而來，牛車上放著滿滿當當的糧食。
“我沒有看錯吧？糧食，糧食！”
“感謝老天爺，有了糧食，我的小孫女有救了。可憐的她躺在床上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走，我們快過去看看！”
一夥人一群蜂也似地朝夏陽糧隊湧過來，看到刺史夏陽跟著牛隊，他們如同見了親人似的。
“大人，你到成饒縣去借糧，真得把糧食借來了？”
“大人，我們等得好辛苦，好幾天都沒東西吃了。”
“老天保佑，我就知道你必定能從成饒縣借來糧食！”
夏陽一愣，不是每家每戶最少都有七天的糧食能吃到嗎？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老弱百姓才把情況如實說出。
夏陽讓蘇健和程咬金各負著一袋糧食去住處，先送到家裏去。他勃然大怒，這次他不打算像上次那樣任由百姓搶奪，而是按人口發放，每人能分到一鬥糧食。
牛隊進入益州城，在刺史府門口停下。
叫來官差，先行給他們每人一鬥，夏陽搬來一張椅子，監督發放糧食。這些官差看到夏陽在發糧時，先行想著他們，大人對他們的好，他們記在心裏。
益州城百姓聚集到一塊兒，在官差的安排下，排成長龍。
夏陽身邊，一個機靈的官差，把最近發生在益州城的搶糧者名單講給夏陽聽。
抬眼看去，幾個身強力壯的，他們要插隊，百姓敢怒不敢言，他們就是益州城中的搶糧者，家裏並不缺糧食。一聽說刺史發放糧食，他們還是過來領糧。
排到其中一個搶糧者，夏陽走到他麵前，拉住他的手：“張多，你不能領糧！”
“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是益州的百姓嗎？為什麼他們能領糧，我就不能！”張多無賴道。
身後，他的幾個兄弟也開始鬧事，大聲地吵嚷著。
“我是益州刺史，這裏我說了算，我說不能就是不能！”夏陽平靜道。
張多用手指戳著夏陽的胸口：“刺史大人，我奉勸你規矩點兒。益州沒有我們兄弟幾個罩著，你的刺史也當得不快活。把糧食乖乖地給我們哥幾個一人一牛車，我們不跟你計較。”
說完，張多伸手拿起一袋糧食，背在肩上，鄙視地看著夏陽。他們祖代都是益州城裏的波皮無賴，陳思明鐵楠等人都得給他們麵子，向來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當時有個官差得罪了他們，被他們兄弟幾個扔到茅坑裏，後來才學得乖了。
夏陽厲喝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本官？”他抓起終多，順手一摜，扔到地上。
張多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折斷，想不到夏陽說動手就動手。他在地上滾來滾去，指著夏陽道：“好你個夏陽，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們給評評理，一個刺史敢這樣對百姓，真是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