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被關地窖
朱秦對夏陽他們橫眉怒目，對女兒宛如慈父，細心地拔去她頭上的草屑：“他們想進來，就讓他們進來吧。”朱藍回頭不忘向他們擠擠眼睛，做個鬼臉。
進入成饒縣內，這裏的房屋與中原不同，清一色的圓柱形房屋。底部用竹木支撐，高達一米，不規則地布置著。
朱秦給身邊的人使個眼色，他把朱藍帶走。嘩啦啦一群人將夏陽三人圍起，朱秦變臉，厲喝道：“來人呐，把他們拿下！”
“你這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小爺對你們客氣，你們真把小爺當成懦夫了嗎？”蘇健氣不打一處出：“妹夫，你也看到了，這些人不打，肯定是不會服氣的。”
夏陽用眼神阻止蘇健，他們是來求人的，還沒有到必須刀兵相見的地步。
朱秦冷笑道：“小藍六歲就帶著巴紮在寒山裏四處轉悠，從來沒有迷過路。她所說的，我一句都不信。還是那句老話，我們是不會幫助漢人的。”
語氣一頓，他道：“小藍把你們當成朋友，我才讓你們進入成饒縣裏。因為我突然有了一個有趣的想法，把你們的兩條腿打斷，永遠留在這裏，陪她玩耍。”他的語氣平淡，聽在他人耳中，卻有一股森然寒意。
“先把他們帶下去，今天是秋祭之日，不宜傷害生靈。明天，我要親自打斷他們的雙腿。”
蘇健要動手，又被夏陽拉住。三人被百衣人帶到一個陰冷的地窖，把他們關到木籠裏，外麵加了好道鎖。
“妹夫，我不明白了，以咱們的實力，整個縣裏的人都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為什麼要向他們示弱？”
夏陽白一眼蘇健：“你啊，成天就知道喊打喊殺的。腦子裏的水一低頭就能溢出來。若是我們殺傷了百衣人，隻會加深我們之間的仇恨，還能借來糧嗎？”
說完，夏陽躺下，閉上眼睛。
程咬金重複了一句：“蘇大頭，你腦子晨的水一低頭就能溢出來。”跟著躺下。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不見夏陽三人，朱藍死活不吃飯，吵著要見朱秦。
下人正在著急，朱秦從外麵見來，朱藍側對他。朱秦笑道：“我的乖女兒，是誰惹了你，怎麼不肯吃飯？”
朱藍生氣地“哼”了一聲：“除了阿爸那個大壞蛋，還有誰會惹小藍生氣。”
“阿爸怎麼惹小藍生氣了？”朱秦搬來一張板凳，在朱藍的旁邊坐下，示意下人出去。大廳裏隻剩下父女兩人。
“阿爸，那三位大哥哥真得是好人。你不要與他們為難。”朱藍搖著朱秦的胳膊：“夏大哥說，有好多跟他一樣的漢人百姓快要餓死了，你就幫幫他們。”
朱秦撫著胡子道：“你說的，阿爸都懂。隻要小藍乖乖把飯吃了，我就答應你。”
“阿爸不會騙小藍吧，我能讓他們跟我一起吃飯嗎？”
“不行。他們三個趕了很長時間的路，阿爸已經安排他們休息了。你也不要去找他們，明天他們就能跟你一起吃飯了。”朱秦哄人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經過他一番哄騙，朱藍開心地吃飯，朱秦抹了把額頭的汗，小藍跟她娘一樣，越來越不好騙了。
想到自己的妻子，他對漢人又充滿了怨恨。當年若不是他們收留那個漢人，他的妻子就不會躺在床上，到現在還沒醒來。
等到朱秦走後，朱藍叫來下人，裝腔做勢道：“阿福，阿爸已經說了，那三個漢人被抓起來了。對不對？”
阿福撒謊道：“沒有，沒有。”
朱藍確定，夏陽三人被抓了起來，今天是秋祭日，不能傷害生靈，到了明天，阿爸不知道會如何處置他們。想到這裏，他的心愈發慌亂。晚上躺在床上，手裏拿著夏陽送給她的調料品，思來想去睡不著。
確定阿福睡去，朱藍悄悄將門打開一條縫兒，偷偷溜出去。她知道阿爸會把地窖的鑰匙放在哪裏，可笑阿爸一直以為她不知道。
來到阿爸院中，她先是來到鸚鵡架前，對著白羽紅嘴的鸚鵡說出口令：“清清最漂亮。”
鸚鵡聽完這句話，不再發出報警。院子中有一個神龕，裏麵供奉著祖嬤嬤。祖嬤嬤的神像向右擰三圈，向左擰一圈，她嘴巴張開，吐出一串鑰匙。
拿了鑰匙後，朱藍躡手躡腳地走出院子，向地窖走。
行經一處竹林，微風颯然，竹葉一陣晃動。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朱藍的身後，對著她的後頸一個手刀，拿起朱藍的鑰匙，向另外一個方向走。他去的方向是神祠的方向。
神祠裏有關乎百衣人命運的墨尺令，朱秦嚴禁任何百衣人靠近。得到這件東西後，他又拿著鑰匙向地窖走，打開地窖的牢房，小聲道：“我是小藍派來的，她聽說你們被關在這裏，讓我來放你們出去。你們走了之後，最好不要回來！”
蘇健笑道：“小藍倒真得把我們當做朋友，走，我們出去！”
夏陽和程咬金站著沒動。
“你們兩個怎麼不走啊？”蘇健奇怪道。
夏陽拉住蘇健：“閣下既是放我們出去，為什麼臉上蒙麵，不願讓我們得知你的真麵目？”
黑衣人對答如流：“我不想讓族長知道此事。快走吧。”
“小藍自己能來，為什麼要讓你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夏陽堅持他的想法。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水窖外麵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有大批人在朝這裏靠近。
夏陽伸手一探，抓向黑衣人的麵罩，對方顯然早有防備，向後一躍，消失在黑暗裏。
朱秦帶著大批人湧進地窖，急怒道：“敢害我的女兒，你們真是罪大惡極，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小藍怎麼了？”蘇健不無關切地問道。
看到蘇健的表情不似做偽，朱秦的臉色冷竣，聲音多了一絲緩和：“還能怎麼了？被你們暗算，生死不知。”
“朱族長信與不信，我們一直呆在水窖裏，從來沒有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