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龍頭香
在路上行了半個月的時間，進入到蜀中境內。蜀中道門領袖司馬承貞是夏陽的知交，得到夏陽即將前赴益州的消息，一早的讓路上的人招待，凡是一切吃花用度，全部算在他的頭上。
夏陽不拒，知交之間的這份情誼在那裏擺著。
這天，他們在碎玉山下落腳，碎玉山上的真武觀，就是司馬承貞的修道之所。通向山上的道路由成條的青石組成，寬達兩丈，共達九百九十九個台階，看起來巍峨無比。僥是如此，長年累月，還是有蜀中的信徒成群結隊地來山上燒香。
夏陽打算去見見這位老朋友，蘇健和程咬金吵著要去，夏陽帶上他們，留其他人在客棧中休息，三人結伴向山上而來。
蘇健好奇地向信徒打探：“你們走著不累嗎？”
信徒翻著白眼：“不要胡說，頭上有道君。越是虔誠的人，越能得到神的庇佑！”
行了將近一個時辰，他們到達山上，山門之處，兩個青衣道童迎客。
聽說夏陽是來拜訪司馬承貞，他們疑惑地看著夏陽，不相信仙師還有方外之交。不過，仍有一個道童進去彙報。回來後，說仙師有事，兩個時辰後，自會相見。
“若是幾位閑來無事，可在觀中隨意逛遊一番。”道童知道夏陽與仙師有舊，對他的態度極為恭敬。
反正左右無事，時侯尚早，三人隨意在真武觀內逛遊。真武觀內的信徒十分之多，來回走動，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虔誠的笑容。
來到一處卦攤前，解簽師不僅給求簽者講了卦簽，還給對方開具了一些中藥。夏陽問：“不是隻要解簽就可以了嗎？”
解簽師笑道：“仙師說了，信道是給人心靈的慰藉，若是人的身體有病了，還是需要吃藥的。”
夏陽心底佩服司馬承貞，他雖做為道門領袖，心裏卻清楚地知道宗教的作用，隻是給那些沒有信仰的人一個信仰，讓他們的靈魂有個歸宿。
“快看，要上龍頭香了！”信徒們朝一個方向彙聚，很快圍得水泄不通。
龍頭香是真武觀內的一個特色，凡是要上龍頭香的人，都是捐獻千兩銀子的信徒。
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可以看到真武觀崖前的三丈處，有一處山鋒筆直地挺立，山頭之上擺放著一個香爐。
與山鋒相連處，是一條長達數丈的鐵鏈，埋在雲攔霧遮處，不可分辨。
“沈員外，昨晚我多喝了些酒，今日去上龍頭香，怕是其中會出事。你看能不能改日？”身上背著高香的道童低聲道。
沈員外淡然看了一眼這個道童：“今日是我母親八十歲高壽。我就想在今天得到道君的庇佑，願她老人家長命百歲。事到臨頭，你跟我這樣說。”
道童無法，走上鐵鏈，信徒紛紛伸頭觀看。道童的身形略微搖晃，在鐵鏈上穩住，繼續向前。
“你說司馬承貞搞出這個名堂，不是害人命嗎？這麼小的孩子，萬一一個不小心，跌入到……”
話還沒說完，程咬金把蘇健的嘴巴捂得嚴嚴的，周圍全部投來仇視的目光。司馬承貞是仙師，容不得他人有半點不敬。
蘇健不再說話，看向那個道童，他行走在鐵鏈上，瘦弱的身子被雲霧淹沒。突然間，他身形一個搖晃，山風過大，吹得他身體東搖西晃，加之昨晚飲酒，對於腳下的情況判斷不清。一個不小心，他發出“啊”地一聲慘叫，身子掉下鐵鏈，向山崖間掉去。
發生得太過突然，信徒們跟著發出一聲驚叫，心軟的閉上眼睛。
恰在這時，人群中一人如衝天灰鶴，踏上鐵鏈的同時，使出一個倒掛金鍾，手勾住道童的右腳，隨意一摔，對方身子衝天而起，向山崖上衝過來。
程咬金和蘇健一左一右架住那名臉色發白的道童，想到剛才的危險，他驚魂未定，全身冷汗。
“厲害！”
“漂亮！”
人群裏發出高聲驚呼，為夏陽的舉動喝彩。
沈員外衝出人群，氣急敗壞地道：“我花了一千兩銀子，要你去上龍頭香。結果你搞成這樣，真是大不吉利！”
真武觀上龍頭香的道童都是自小訓練，閉上眼睛也能將龍頭香插上對麵山峰的香爐裏。這名道童就是因為昨晚貪杯，這才誤事。按照規矩，若是中途出事，大不吉利。這才使得沈員外氣得跺腳。
“我說人家都成這樣了，你能不能少說點話。”
“你算哪根蔥啊，我是碎玉山下的首富。得罪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沈員外勢洶洶地看著蘇健。
蘇健反擊道：“我說得沒錯，道童是人，難免會出差錯。你不先問人的安全，反而關心你的龍頭香。像你這樣的無情之輩，道君是不會賜福給你的。”
沈員外的臉色陣青陣白，狂怒道：“來人呐，給我狠狠地教訓這幾個人。”
幾個惡仆圍上來，把蘇健他們圍在中心，就要暴揍他們。
恰在這時，身後響起一個波瀾不驚的聲音：“住手！”
司馬承貞穿著羽冠，淡然站在當地。
見到司馬承貞出現，信徒紛紛喊道：“仙師！”
沈員外圍過來，剛想說話，司馬承貞淡然問道：“沈員外，你不知道真武觀內禁止鬥毆嗎？若再有下次，真武觀不歡迎你到來！”
被真武觀列入黑名單，是一件極奇可怕的事情。沈員外縮了縮腦袋：“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把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
司馬承貞聽說後，轉頭看向道童：“青風，你是不是昨晚喝酒了？”
青風低下頭。
司馬承貞向沈員外道：“沈員外，龍頭香出錯，本座親自為你上香，祝願你的母親長命百歲，你看這樣可好？”
沈員外聽說司馬承貞要親自上龍頭香，這是天大的恩情，當即大喜。
司馬承貞背著香，在雲間幾個輕點，把香插到香爐裏，再次回來，不過用了幾息的時間。回來後，在一片讚歎聲中，他帶著夏陽三人以及青風向後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