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夏陽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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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們抿著嘴，有心的仆人將夏陽的這些抱孩子理論全部記在心裏，後來涼州當地達官貴人頻出，與夏陽所教授的這些理論是完全分不開的。
按照夏陽教授的方法，蘇明月抱夏唐，小家夥好動地揪著她鬢邊的頭發，把她的整個心都融化了。
到晚上吃飯時，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家裏新添了兩個男孩，蘇啟夫婦臉上笑開了花。李瑞催促柳儀：“你們兩個也得加快進度，莫說是多添一個孫子，就是多添十個孫子，我也能帶。”
柳儀低下頭，趕緊給婆婆呈了一碗飯。
蘇啟哈哈大笑。
夏陽把陛下讓他去領益州刺史的事情講出，當朝拒婚的事，說也不說。聽說要去益州，李瑞嘴快道：“我們在涼州呆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她想著蘇啟站出來說兩句話，蘇啟道：“姑爺要去益州，我們就搬家去那裏，反正家當也不多。”
李瑞狠狠地白了蘇啟幾眼，老頭子總是無條件站在姑爺一邊。及至晚飯後，聽花青兒說夏陽為何去益州，她打心底覺得女兒沒有跟錯人。當朝的公主誰不願意娶，夏陽卻為了女兒拒婚。
第二天，新來的郡守範成磊前來交接，夏陽事無巨細地向他交待了涼州的情況。對方欣喜首：“有前任郡守嘔心瀝血，成磊隻蕭規曹隨即可。”
兩人交接過後，蘇朗這邊準備好數輛馬車，指揮仆人將家什搬上去，大家都在收拾。望著曾經居住過的地方，李瑞感慨道：“但願再也不要搬家了。”
“媽，我們以後就在益州呆著，再也不去別的地方。”夏陽安慰老人家道，他知道老人的心總是特別軟。
眾人登上馬車，涼州百姓得知郡守大人要走，於城外齊齊跪成兩排。
“大人，小老兒無物相送，隻願你帶著涼州的一抱土，若是哪天想起涼州，以慰思鄉之情。”
“大人，你是難得的好官，還了涼州的一片青天。我實在不想讓你走啊！”
“大人，若非是你，涼州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一眾百姓知道留夏陽是留不下來，他們無法違抗聖命。
是以，生活清貧的人們要表達對夏陽的敬仰之情，能做的也隻有行古代最為高貴真誠的跪禮。
“大人，就讓我牽著你的馬，送你出涼州！”趙六跟隨夏陽去過窮奇山，雖然沒有將漢天子殺死，但是他知道總有一天夏陽還會回來，會帶著涼州衛士再度征戰沙場。
夏陽動情地看著這些百姓，在現代，為眾抱薪者，必死於風雪。但是在古代，哪怕你對百姓好上一點兒，他們都會銘記一輩子。這就是古代與現代的不同。
“諸位百姓，父老鄉親，夏陽答應你們，若是有生之年，必會再來涼州。”
這邊，趙六已經讓人用草繩把夏陽所乘戰馬的頭套上，結環一圈，用得必須是草繩。這種草繩，馬兒一掙就會斷掉，但是它有著極為深遠的感恩寓意。
生當銜草，死當結環！
被趙六牽著，每行經跪拜的百姓，他們就會站起，把事先準備好的謝禮放在馬車上，戀戀不舍地跟在馬車後麵。
每經過一家，夏陽都會抱拳回禮，喉頭哽咽。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夏陽除了眼眶紅潤，不知道如何表達他內心的感受。
涼州三千口百姓，無一人缺席。
這是怎樣的盛舉？魏征也未必做得到。
一裏長的路，總算走完。夏陽心中的感動到達了頂點，一股情緒在腦海裏轟鳴，他唯有一跪，向百姓們還禮。
“各位父老鄉親，夏陽此去，必會記得涼州百姓。若是有緣，夏陽必回涼州！”
見到夏陽跪下，百姓們跟著跪成一片，紛紛叫道：“大人……”
隱伏在暗處的不良人，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像，他們從入不良人的那一刻起，就要求沒有任何感情。對於上級，他們有得隻是無條件服從；對於敵人，他們隻會遞出冰冷的劍鋒。但是，現在看到這一幕，他隻覺得胸口積鬱著一股不可名狀的情緒。
“武德元年，秋十月，廿二日。涼州郡守夏陽出任益州刺史，百姓夾道相送，無一缺席。不跪侯夏陽一跪，感天動地。”不良人在小本子上寫下這樣的話，送達李世民宮殿。
李世民深夜於書房之中，收到這樣的消息，不禁拍案而起，自從長孫皇後誕下皇子，為了他們的孩子，他已經很少喝酒。現在，他隻想喝酒，桌案前放置著一隻杯子，李世民給裏麵滿滿斟上一杯。
“夏陽，若是我大唐的官員都能如你這般，那我大唐必會成為舉世無雙的帝國！來，讓我們喝上一杯！”
李世民舉杯一飲而盡，望著窗外的明月，夏陽把你貶到益州，但願你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做為大唐的西南地區，那裏的當地居民與漢人的風俗殊異，並且落後到年年要向國庫申請補濟。大唐要想成為強大帝國，就必須讓所有人先富起來。
與其說李世民在罰夏陽，不如說他是在對夏陽委以重任。除了夏陽之外，沒有更好的合適人選。長孫皇後代表的長孫家庭，一直在暗中動作，他們想要成為抗衡王權的超級大家族。
欲要讓其敗，必先讓其狂！
李世民表麵上不說，其實暗裏早有人畜無害，在長安城中廣結善緣的袁天罡在運作。他所建立的不良人，致力於收集長孫家族的動態。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李世民會將他們連根拔起，毫不留情。
載著涼州百姓送來的禮物，夏陽一行，一路上向益州出發。能吃掉的，他們路上全部吃掉。吃不掉的，他們帶著，留做念想。夏陽閑暇之時，都會將這些珍寶一樣的東西，拿出來看看。它們雖然不值錢，但是都代表了百姓的那份心。
蘇明月抱著夏唐，嘴上樂嗬嗬地講著他父親的故事，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也能成為夏陽這樣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