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玄武門之變
“知道什麼？馬大人莫非以為我是神算子。”夏陽嗬嗬而笑，頭睡得有些發懵。
馬周悄聲附耳道：“左相元真被刺客殺死了。”
夏陽奇怪道：“這與馬大人去太子府有何關係？”
馬周：“陛下沒著京兆府查此案。”
夏陽驀地明白過來，事情原來是這樣，明天就是秦王出征的日子。他笑著拍拍馬周在胸口：“馬大人聽我一句勸，現在回到京兆府，全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表麵上笑著，馬周卻從夏陽的眼神中看到鄭重之色，伸手一揮：“我們回去！”他又和手下之人回到京兆府。
與此同時，太子府的大門口，朝中官員有八成往上，謁見太子。
李建成表現出禮賢下士的樣子，親自穿著吉服在門口迎接。
街對麵，秦王府門口門可羅雀，李世民搬了一張長凳，麵帶微笑地看著街對麵熱鬧的太子府。
朝中大員來得差不多了，李建成走到李世民的麵前：“秦王，此一時，彼一時啊。想當初秦王府門口，可比我這太子府要熱鬧不少。”
李世民笑道：“太子禮賢下士，不惜屈躬迎接朝中大臣。如此作風，怕是哪天我真得要到太子府上給你請安。”
“會有這一天的。咱們兩個是兄弟，等到我榮登九五的那天。你可要多到我府上坐坐。”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世民，我還要招呼大臣，就不在這裏與你閑聊了。”李建成轉身，背後李世民的眼神冰冷至極。
到了晚上，李建成送走大臣，正要就寢。
伏洛突然前來拜訪，雖然與李世民的苦肉計沒有演好，不過他還是憑借著自己的本領，成為太子的心腹。
“世參見陛下！”
“伏洛，你好大膽，如今天子乃是我父皇，你為何敢稱我陛下？此事要是傳出去，招致非議！”
伏洛大起膽子，悄聲附耳道：“太子，陛下突然病倒，據宮中的太醫講，馬上就要殯天了。”
“此話當真？”李建成的心中陡得一緊，聲音裏透出興奮。真是雙喜臨門，今天朝中大臣們大多向他示好，緊跟著晚上父親就要上天。
明天，大唐的天子將成為他。嘖嘖……
伏洛伸手一招，兩個衛士架著當朝的太醫令進來。
李建成拔去太醫嘴中的白布，沉聲問：“陛下龍體有恙，病重不起，此事可當真？”
“回太子，千真萬確的事情。今早陛下還在含元殿內處理奏折，到了晚上，不知為何突然腹絞如割，緊跟著倒在床上，人事不知。我們幾個輪番給陛下診斷，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陛下因操勞過度，再加年事已高，恐熬不過今晚。”
“陛下……”李建成流著淚，順手一劃，太醫令被他直接殺死：“走，我們去朝中看望陛下！”
為了不使李世民得知，李建成走得是後門，後門正對著皇宮的玄武門。
長安城六月的天氣，不知為何，今晚特別得冷。
毛月亮掛在天上，像一顆血紅的獨眼。
剛經過玄武門，門跟著撲通一聲關上。
城頭的燈火亮起，李世民站在門樓上，身邊帶著尉遲敬德。
清一色的玄甲軍穿著玄色鎧甲，閃著寒芒的箭鏃齊刷刷地對準李建成。
“哥哥，你好。”
“秦王，你膽敢以下犯上，還把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裏嗎？”
李世民叫這一聲“哥哥”，乃是最後一聲，馬上，他就將李建成無情地殺死。
收起對曾經的美好回憶，李世民的眼中暴射出寒芒：“給我殺！”
咻咻，咻咻，城頭上投射下來的羽箭密集如蝗。
玄甲軍的羽箭經過改良，勁力比平常的羽箭要力度大得多。
“不好，箭上有毒！”一個親衛慘叫一聲。
為了致李建成於死地，李世民沒有半點的猶豫和彷徨，絕不會顧及骨肉親情。
殺伐果決！
如果不這樣，皇宮中的衛士得到情報，趕來製止，那他的辛苦謀劃，將付方流水。
自從李元霸被毒害的那一刻，李世民恨及了李建成。
你不念及親情，我為何要對你心慈手軟！
幾在一瞬之間，李建成帶來的親衛就被射殺了多達五十餘人。
戰況朝向李世民一邊倒。
李建成奮力地抵擋著射來的箭羽，紅了眼睛：“李世民，你個卑鄙小人，敢如此陰我？”
“伏洛，我李建成真是瞎了狗眼，會把你引為親信！”
背後，伏洛趁著他防守疏忽，給了李建成一刀：“太子，跟著你能有前途嗎。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登基之時，怕第一個對付的就是我吧？”
李建成被伏洛說中了心事，怔了一下神，後背血染紅了鎧甲。
回轉身，依稀可以看到李元霸的牌位立在廣場之中。
李世民從城樓上跳下，手裏拖著一把斬馬刀，斬馬刀與地麵摩擦，濺射一溜火花。
李建成強忍著背上的重傷，要與李世民決一死戰。
就在這時，身後有一個衛士絆了他一腳。倒下的霎那，他聽到一個聲音：“裝死！”
李建成倒下的同時，親衛被全部殺死，血染紅了廣場。
伏洛舉劍正要斬下李建成的人頭，被李世民阻止，沉聲道：“留他個全屍！”
伏洛退到一邊。
李世民的眼睛遙看著太極殿：“你們清理屍體，我們去見陛下！”
將李建成絆倒的衛士，是夏陽假扮的，趁著玄甲軍不注意，他負起重傷的李建成，帶他離開。
夏陽答應李秀寧的，終要為他做到。
“陛下，秦王在寢殿外有事求見。”
“這麼晚了，他有何事？你且讓他回去，明日再說。”李淵不滿別人打擾他的安睡。
太監正要回報，門堅跟著推開，李世民單膝跪地：“報陛下，太子結黨營私，擾亂朝綱，現已被我誅於玄武門！”
“世民……你怎麼可以這樣？”李淵身形搖晃，站立不穩。他苦心想讓兄弟兩個和好，最終還是這樣的結局，兩行濁淚掛在臉龐。
“陛下！”李世民趕緊去扶他，被他一把推開。
李淵的嘴唇打著哆嗦，望著這個至親的兒子，不知如何是好，他又想起不久前給兩兄弟講的故事：“小指斷了，難道要把手也給砍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