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白酒醉人
李淵用天香樓的廚子，也是迫不得已之事。楊昭失蹤，國庫內的金銀剩餘不多。剛得了天下，要論功行賞，又是一大筆金銀花出，連帶著做唐國公的積蓄用了不少。
宴席上，百官看到李淵又蘇啟夫婦有說有笑，少不了又是巴結奉承。好不容易宴會散去，李淵召見蘇朗和夏陽，正色道：“兩位賢侄，我有件事，你們務必幫個幫忙，還請應允。”
蘇朗驚慌道：“陛下乃是人君，萬不可如此。”
李淵感慨道：“李家的軍餉，若非賢侄傾力相助，我們李家軍怕是早就糧絕。如今得了天下，本來應該給蘇賢侄一個封賞，奈何手頭緊缺。實在是對不住了。”
蘇朗笑道：“世叔，我做生意，享受得是其中的過程。至於賺來多少財富，於我來說，從來沒有算過。世叔張口，我想應是在銀錢方麵有所不逮。錢財於我乃身外之物，不知世叔想要借多少？”
李淵做揖感謝之後，伸手一根手指。
“不過十萬之數，我這就給世叔取來！”
李淵搖頭。
蘇朗麵現難色：“世叔莫非要百萬銀兩？”
李淵直說了，羞窘道：“我最少要一千萬銀兩。”
“世叔說笑了，李家軍起事之初到現在，實不相瞞，我所花費的銀錢多達五千萬兩。再要我拿出千萬之數，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蘇朗看向夏陽，意思是要他給支個招兒。
夏陽也不推卻，明白李淵接手的長安城不過是一個空殼子，若不助他一把，長安城內還潛伏著不少的大隋忠心之人，若是讓他們在長安城內興風作浪，怕是剛建立不久的唐朝馬上也會跟著傾覆。
正沉吟間，一個冰冷的電子音響起：“尊敬的讀者，你的閱讀時長已達1180分鍾，獎勵酒吧一座。請問是否馬上提取？”
“暫不提取。”
夏陽心思活泛：“世叔，恕我直言，借錢不如賺錢。你說，現在長安城的財富全部集中在誰的手上？”
李淵沉思道：“隋朝的舊製官員，他們手裏掌握的財富應該為數不少。”他甚至懷疑，楊昭失蹤在先，國庫的金銀都是隋朝的老臣將之搬到自己家裏。
夏陽搖頭，與蘇朗對視一眼：“世叔，你這話卻說得差了，真正有錢的，恰恰是你們最為看不起的商人手裏。他們手裏的財富才是掌握最多的。”
蘇朗接道：“商人圖名，最想得就是與官家打交道。”
李淵的眼睛一亮：“夏世侄，你的意思是要我行西河郡舊事，也對他們封賞一番？”
“此計不可行，長安城的商人可不是小地方小縣的商人那麼好糊弄的，都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的主兒。”
李淵急道：“夏世侄，你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
夏陽賣了個關子，交待李淵道：“世叔，你明日隻管再次宴請群臣。到時我拿出樣東西來，再和你說。”
李淵相信夏陽：“既如此，我就按照你說得辦。”
第二天，李淵於太極殿中設宴，吃飯鍾聲響過，夏陽還沒來，他伸長了脖子在等著。
群臣相顧，過了會兒，夏陽珊珊來遲，手裏抱著一塊用黑絨布包著的四四方方的東西，揭開之後，乃是十瓶白酒，用透明的玻璃瓶裝著。
晶瑩剔透的玻璃瓶，在光線照射下，散發著耀眼光芒。這就是夏陽所要展示的酒吧裏的酒。
夏陽看著目瞪口呆的君臣，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
“夏陽，這就是你帶過來的東西？”李淵呆若木雞地問。
夏陽把一瓶酒塞到李淵手裏，他的目光全是迷戀，嘴在不停地嘀咕著，好像西遊記中看見唐僧寶貝袈裟的金池長老。
“如此寶物，真是讓人嘖嘖稱奇，世侄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李淵摩挲著酒瓶問道。
他原本以為，這瓶子就是曠世奇珍，畢竟唐朝是沒有玻璃製品的。下麵夏陽的話讓他臉龐發熱：“陛下，這瓶子不是寶貝，瓶子裏的酒才是好東西。”
“酒怎麼會這樣？我看明明就是水！”
“我也不相信這裏麵裝得是酒！”
程咬金伸長了脖子：“夏世兄，我是個大老粗，你不會騙我們吧。”
看他饞得要死的樣子，夏陽才想起來，老程最好的就是酒，當下拿起一瓶，拋給他：“不信，你嚐嚐就知道了。”
程咬金接過酒瓶，立馬接住：“夏世兄，你這酒如何打開？”他不敢過度用力，生怕把酒瓶子給弄碎了。
“我教你！”夏陽說完，拿起一個酒瓶，在瓶口處一擰，哢地一聲，打開瓶蓋。程咬金有樣學校地跟著也將酒瓶打開。
一股濃鬱的香氣，充斥在群臣的鼻間。
李淵讚歎道：“這酒好香啊！”
“入口感覺更好。”程咬金一口灌下了小半瓶子的酒。
“好酒，好酒，你看這倒酒之時，酒水就跟蜂蜜一樣成絲成線！”某位大人家裏以前是養蜂的。
“最主要是入口綿柔，絕不辣喉！”
群臣都是喝酒之人，已經在品評美酒了。
古代的酒因為沒有蒸餾技術，酒精度數都不高，色澤也難呈現透明。哪怕在宋朝，武鬆上山打虎，喝了十八碗三碗不過崗，其實際度數也不過比啤酒高那麼一點兒。
群臣飲酒之際，程咬金一頭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知。
李淵將酒倒入酒杯中，放在鼻子下一聞，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喝下一口後，大為稱讚道：“這酒真好，足可以稱之為仙酒！”
“這酒雖然好，大家可千萬不要貪杯！”
有這麼好的酒，大家皆以為夏陽不想讓他們喝得暢快，個個海飲，連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也顧不得吃了。然而，沒過多久，文官改變了以往的斯文模樣，有的人竟爾脫掉靴子頂在頭上，繞著太極殿內奔跑。
武將更是跳到殿外，耍起了自己的看家本事，程咬金詐屍一般跳到桌子上，跳起了廣袖舞。整個場麵混亂已極。
夏陽也沒想到場麵會如此失控，看來今天是無法跟李淵談及正事了，隻得叮囑殿外的千牛衛看顧好他們，先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