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無理的門子
花青兒暗搓搓地白了夏陽一眼,夏大哥又開始給師父說他二舅哥的好了。
“青兒,去把我的茶壺拿過來,且煮上一壺,我與你夏大哥共飲!”揭開茶葉盒,裏麵露出一股馨香之味,孫思邈笑逐顏開,馬上就要嚐嚐煮出來的茶味道如何。
古代的茶葉,都是煮的,裏麵還要放上花生、桂圓之類的東西,等到茶水喝完,剩餘的茶渣也會吃掉。
“神醫,我帶來的茶葉不用煮,青兒去燒一壺開水泡上即好。”花青兒提來一壺開水。
夏陽拈出一小撮茶葉放到茶碗裏,澆上開水之後,大紅袍顏色呈現深紅,醇香的茶葉味兒充斥整個房間,聞之讓人心曠神怡。毋庸說,這是正宗的大紅袍茶葉,更何況還有MIC公司的LOGO做為保證。
孫思邈迫不急待地喝上一口,小眼睛瞪得溜圓,嘖嘖稱奇道:“小友,這哪裏是茶葉,哪裏是茶葉啊。”
“神醫這不是茶葉,又是什麼?”
孫思邈興奮地一拍桌子:“這簡直就是神仙湯,回頭你給你二舅哥說說,要是還有這茶葉的話,老夫願意出一百兩銀子買!”
“好的,我一定將神醫的話轉達!”夏陽鬆了一口氣,這老小子大驚小怪的,把他嚇了一跳。
“神醫,不知魏大人究竟出了什麼事?”
孫思邈說到正事:“如魏大人這樣清廉的官,在隋末是少見得很。太子楊昭二十三歲生日,各地的官員們爭相向他獻寶,你猜魏大人送去了什麼東西?”
孫思邈自問自答道:“魏大人送去了一個稻穗,附帶一封奏折,諫語太子不可奢侈,守己克禮發奮圖強,以求大隋中興。結果可想而知,太子勃然大怒,著人前來將魏大人押入大牢,秋後問斬。我有心救他,發動當地宦紳上書,結果朝廷派來的官員油鹽不進,把我們拒之門外。我這一想啊,能認識的人,也就隻有你了。是以讓青兒把你找來,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不知朝廷派來的人姓誰名誰?”
“嘿,以前就是個樂官,名字叫做林甫。”
怎麼會是他?夏陽一想,馬上明白其中的關節,大隋的朝廷到現在不過是一個空殼子,官員短缺。所以,才會有樂官跑來問罪的事情發生。
“神醫但請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夏陽將此事攬在自己身上。
“師父,我明天跟著夏大哥一起去。”
第二天,兩人來到郡府。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門子眼高於頂,對於夏陽二人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
“你們兩個穿得跟窮鬼一樣,這裏是郡府,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要是再不走開的話,我可就要喊人將你們趕走!”
這裏不是鬧事的地方,夏陽強壓住心頭的火氣,對門子道:“這位大哥,我是林大人的朋友,煩請你通報一聲,就說故人夏陽前來拜訪!”
“你會是林大人的朋友?你看看你那身衣服,一百個銅錢都不到。要是你是林大人的朋友,那我還是林大人的哥哥呢。”
門子不予通報,和幾個同伴肆無忌憚地大聲嘲笑夏陽二人,真得是小鬼難纏。
恰好在這時,一頂轎子在郡府門口停下,一個身穿朱紅官服的官員從中走出。
夏陽眼尖,一眼就認出來是林甫,兩個月不見,他的樣子一點兒也沒變,手中還拿著一個葫蘆絲。看來這位雅好音樂的樂官,應該是去當地尋找民間樂器了。
“你們在這裏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林甫抬頭挺胸,一派官威。
“林大人。”夏陽高喊了一聲。
林甫投來目光,正好看到是夏陽,快步走上前:“夏陽,你怎地在這裏?”
那個適才嘲笑夏陽的門子縮了一下脖子,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夏陽。
夏陽笑道:“林大人,我聽說你來了這裏,正好帶著朋友一起來拜見你。不過剛好要門子通報,他硬說我不是你的朋友。還說假如我真得是,那他就是你爹!”
故意把話說得再重點兒,夏陽在另個世界就反感某些趾高氣揚的保安,在古代還遇到這種人,絕對不會放過!
林甫看著那名門子:“好你個賤人,敢說你是我爹?”
“大人,我沒有這樣說。”門子指著夏陽,正要說話。
林甫眉頭一皺,厲喝一聲:“來人呐,給我把這個門子押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不管你有沒有說這句話,知道他是誰嗎?”
“我告訴你,他的名字叫做夏陽,連當今太子都敬他三分,你敢不予通報,單是這一條罪,就足以處死。本大人打你五十大板,這都叫輕的。”
門子哭喊著:“大人,我當真不知道,你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你要是再敢喊一句,我就讓人再加你十大板!”林甫拉著夏陽的手:“夏陽,實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讓你受了那門子的氣。”
“不妨事,不妨事。”
三人坐到花廳裏,林甫得意洋洋地拿出搜尋過來的葫蘆絲,考較夏陽道:“夏陽,你可知這是什麼樂器?”
“葫蘆絲。”
林甫訝然道:“本官是今天才得知這樂器叫做葫蘆絲,沒想到你一眼就能叫出它的名字。我不管,今天你非得要給我吹奏上一曲。”
一邊命人準備飯食,林甫一邊纏著夏陽吹奏葫蘆絲。
夏陽想著,如果按照街頭藝人吹奏的曲子,必然不會入林甫的法眼,他想到一個名曲《垓上別》,講的是虞姬與霸王項羽離別的故事,是一曲非常有名的琵琶曲。若改用葫蘆絲吹出來,必然會別有一番風味。
“敢不從命!”
夏陽將嘴對著葫蘆口,雙手按在葫蘆絲的孔洞上,悠揚的曲調吹出。有刀光劍影的壯烈,有兵敗山倒的無奈,有生死離別的苦痛,有千古愛情的忠貞,都通過樂聲表達出來。
林甫手點著桌麵,應和節拍。
花青兒聽得心弦震蕩,不自覺地流出兩行清淚,好像正在經曆著生離死別,久久不能從曲調表達的意境裏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