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你不是田羅
井天然怒道：“夏將軍，我們一時大意，落入了你的算計。不過，要想殺死我們，你們怕是還沒有辦法！”有石頭蠱加身，他們皮膚堅如精鐵，刀斧斬在身上，安然無恙。
夏陽笑道：“井將軍最為了得的功夫，怕是這張嘴。想殺你們，把你們埋在土裏，餓上個十天半月，你們不就成了幹屍？”
井天然的額頭滲下細密的汗水，強自笑道：“隨你們處置，蠱師大人會為我們複仇的。”
“罷了，你們好心為我們送來解藥，我們也放你們一馬。”
夏陽一擺手，軍士們把他們從土裏挖出來，綁得結實，魚貫送到夜郎關前。
牛柏的好戲再也等不來了，反而是井天然一行被綁著送回，大大地折了他們的麵子。
“夏將軍，你為何要放他們回去？”田羅很是不解。
夏陽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打仗最為主要的是折服敵人，而不在於殺死多少。”
田羅似懂非懂，覺得他在見識方麵比他人永遠高上一等。
關於龍骨石，夏陽剛才在井天然的身上發現了一些紅色的土壤。他這才猛然警醒，如果對方想要製作石頭蠱，就地取材是最好的辦法。夜郎關西側的山上，土壤是紅色的，那裏應該有大量的龍骨石。
第二天晚上，夏陽獨身向西麵的山上爬去。換做旁人，斷然是無法徒手攀爬而上的。因為西山處壁立千仞，幾近筆直。
來到西山，夏陽借著濃密的樹林展開搜索，不久發現一處山道，瘦弱的夜郎軍士沿山道行走。
“有蠱師大人幫我們加持石頭蠱，想想我也是高興。”
“這樣我們至少可以處於不敗之地，再也不用怕北朝軍！”
“你們說話小聲點兒，蠱師大人吩咐過了，不讓我們大聲喧嘩！”
大約五十名的夜郎軍士，離夏陽不到一尺之距，他們沒能發現有人在暗處偷聽。夏陽將最後麵行走的夜郎軍士打暈在地，拖入密林裏，兩人調換衣服，跟上前麵的大部隊。手法幹淨利索，他們沒有察覺。
跟著夜郎軍士進入到山洞裏，洞口很小，非常不起眼，裏麵寬敞，頭頂的洞頂，有一個個呈弧形突出的地方，看起來就像是一根根巨型動物的脅骨。最為詭異的是，頂部有鮮紅色的液體滴出，如同人血。
史良多穿著血紅色的長袍，站在他們麵前：“你們都是我們夜郎國最為勇猛的戰士，為了打跑北朝人，你們願意忍受巨大的痛苦嗎？”
“願意！”五十人齊聲回答。
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粗製瓷壇，壇內的液體殷紅，煮沸了似地冒著泡兒。
“現在，你們隻要喝下我秘製的龍骨液，就可以獲得石頭蠱的加持，成為刀槍不入的戰士！”史良多的聲聽起來像是一個黑巫師。
“謝蠱師大人！”
五十人輪流舀取龍骨液，最先喝下龍骨液的人，倒在地上，極力忍受著巨大的疼痛，手在石頭上抓出深深的指痕，嘴裏發出低沉的咆哮聲。好像他們全部變成了異化的噬血的巨獸，眼睛血紅，正在擇人而噬。
將要輪到夏陽之時，山洞裏麵多出一個人。
“史良多，你這人真是居心叵測，明明知道石頭蠱盡管能讓人的肌膚堅硬，刀槍不入，本質還是一種毒蠱。難道你沒告訴他們，一個月之後，他們的骨頭就會變得跟水一樣，碰一下就會骨折。”
“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史良多的聲音慌亂，顯然對方所說的話全是真的。
“你說我是誰？”
離得近了，連夏陽也感覺到頗為意外，怎麼會是田羅？！看到田羅的眼睛，夏陽覺得她又不是田羅，完全好像換了一個人。
“石頭蠱屬於十大邪蠱之一，若說它不會毒害人體，誰會相信？”田羅質問道。
史良多慌亂地向後退卻一步，據理力爭道：“對，你說得沒錯，石頭蠱確實會害人，那又怎麼樣。為了勝利，我們夜郎國犧牲一些將士，那也是情有可原的。這是我們國家的私事，你管得也太多了吧？更何況，你身為敵人的主將，來到這裏，心腸不會這般好吧？”
田羅諷刺地大笑起來：“史良多，夜郎難道不屬於百越嗎？你們的國家還妄想通過石頭蠱進軍北朝，正應了那句話，夜郎自大。誰說此事我管不得，那你看這是什麼？”
拿出一塊黑黝黝的木牌拋下，史良多的神情立馬慘白，顫聲道：“神木令，你是何人，如何會有阿嫫的神木令？”
這是夏陽第三次聽到阿嫫，立馬豎起耳朵靜聽。
“總算你的眼光不算差，還識得神木令。蠱師見到神木令，該當如何？”被田羅冰冷的目光瞪視著，史良多低下頭，汗水不自覺地從額頭流下，跪倒在地。
在百越之地，蠱師的地位尊寵無比。蠱師的上麵，卻還有著一個更為神秘的人物阿嫫。阿嫫掌管神木令，任何蠱師見到神木令，都得行跪拜之禮。
“我是何人，憑你史良多還不夠資格知道，我來隻是替阿嫫傳一句話，你利用蠱師的身份，使用邪蠱，自當受罰。”
史良多不敢違命，從身上捏出一枚青色的大蟲子，放進嘴裏：“麻煩你帶話給阿嫫，我的妻兒與此事無關，還請他高抬貴手，放了我的家人。”
說完這句話，史良多的麵色變得難看，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身體僵直，眼看是不活了。接著，屍體變做一團幹粉，隻是在剛才躺過的地方，還留有一個人形的痕跡。
“田羅，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夏陽與她始終保持著距離，感覺她並不是真得田羅。
“趁著我心情好，你快點離開這裏，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田羅看著夏陽，那種眼光就像是神在看著腳下的螻蟻。
被田羅冰冷的眼神盯著，夏陽感覺到極其不安。
“你不是田羅，你到底是誰？”夏陽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