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問診
“有何不可？讓得病的百姓都過來吧。”夏陽微笑道。
孫思邈低聲對花青兒道：“想不到你夏大哥在醫術方麵，頗有天分。你要是有他一半好，那就了不得了。”
師父誇獎夏陽，就像是誇獎自己，花青兒一臉笑容。
當地得病的百姓排成長隊，走到涼亭外。
熱心的人給夏陽準備好長桌，坐下後，問診開始。見到是一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百姓們露出不信任的眼神。
夏陽眼含笑意：“老伯，請問你得了什麼病？”
老人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發出“啊啊啊”的聲音，顯然嗓子有些不舒服。
夏陽低頭，開始寫藥方。
“夏醫師，你不切脈，隨手開具藥方，這樣怕是不妥吧？”
閆明為首的反對派，又開始做妖。
老人把手放在桌子上，等著夏陽切脈，夏陽隨手把對方的手打開，抬頭看了一眼閆明。
“他張口的時候，咽喉中生瘡。咽喉部分地區有紅腫潰爛，產生出惡臭的分泌物。說不出話，是因為之前被燙傷，用得著切脈嗎？”
老人嘴巴裏再次發出“啊啊”的聲音，向夏陽伸出大拇指，明顯是在讚許。
閆明臉色微紅，拂袖站在一邊。
另個醫師還不相信夏陽所說，拉過老人的手腕，切脈過後，得到的結論與夏陽所說一模一樣。
“少吃蒜、辣椒等刺激性佐料。把這些藥拿去，煎藥後用紗布將渣過濾掉，飯後服用，兩天就可出現好轉。”
夏陽寫藥方的字，真是慘不忍睹，打包藥材的手法更是笨拙。
注意到這點，花青兒走到夏陽身邊，幫他包藥。
第二個病人捂著小腹，身形消瘦，頭發枯黃，她單手捂著小腹，腹部就像是懷孕四五個月的樣子，聲音虛弱地道：“我前段時間身體不舒服，拉肚子，就隨便吃了一劑瀉藥。結果不見好轉，這些天隻能喝稀粥，結果肚子還在一天天地脹大。”
夏陽示意對方開口啊了一聲，又在她的小腹上麵按壓一分鍾左右，寫下藥方：桂皮三兩，甘草三兩，雪梨兩枚，生芽的生薑三兩。想了想，又在上麵寫上幹荷葉一兩。
“大娘，你回去後，將生薑切片，六升清水煎熬服用……”
閆明抓到了夏陽的把柄：“夏醫師，幹荷葉這味藥是不是太猛了點，眾所周之，幹荷葉瀉實導滯，如她這等體虛太陰之症，好像不太合適吧？”
閆明身邊的醫師附和點頭。
夏陽搖搖頭：“閆醫師，你注意到對方一直捂著小腹，她不是陣疼，而是持續做疼，對吧？”
這個微小的細節，醫師們沒有注意到，病人連連點頭：“夏醫師，你說得太對了，我肚子一直疼得厲害。”
“幹荷葉這味藥雖然過於火猛，不適應者會出現惡心嘔吐現象，但是對於緩解陣疼，是不二之選。這叫以毒攻毒！”
這下，連孫思邈也感到震驚，夏陽對於藥理的研究，絕不是一個庸醫所能說出來的。
“下一個！”
“你心性不好，脾氣暴躁，經常失眠，伴隨有左邊頭部經常頭疼。白日有時會腰部疼痛，對吧？”
“對，醫師你說得一點兒也沒錯。”
夏陽隻是看了那名病患一眼，就說出如此多的門門道道，讓人望塵莫及，如他所說，醫術之道，望問聞切都很重要。
“如果我說得沒錯，你是最近才出現這樣的症狀？”
“對，對，醫師你說得實在是太對了。”
“你的心髒有問題，若按壓心髒左下三寸，你會更加疼痛難以忍受。”夏陽道：“把這些藥煎服一周，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第三名患者退下。
直到第十名患者，夏陽光是隻看，絕不切脈，諸醫師就像被吊起脖子的鴨子，全部引頸看著，對於夏陽心生佩服。
等到第十三名患者時，夏陽才讓對方把手腕伸出來，要給對方切脈。
“夏醫師，你這樣做不對吧，男左女右，你為何切這名男患者的右腕？”
“荒謬，誰教給你的理論，要是活著，老夫必要打他三十大板，要是死了，老夫現在就想鞭屍！”孫思邈冷喝一聲：“左手脈關係到人的心肝脾，右手脈看得是胃、腎。連這都不懂你還說自己是醫師，我看就是獸醫吧。”
被孫思邈一通搶白，這名醫師低著頭，不敢再說一句話。
眾醫師都知道孫思邈的醫術，自此之後，但凡他老人家不說話，他們也不敢指摘夏陽。
百餘名百姓，原本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全部看完，夏陽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將百姓們的病患全們看完，速度讓人咋舌。
孫思邈和葉騰兩人計算一下，夏陽看了這麼多病人，沒有一個錯的，這樣的準確度，尤其難能可貴。
葉騰道：“夏世侄，要不你跟我學醫，救治天下病人，這樣的生活多好。”
孫思邈與葉騰已經極為熟稔：“老葉，夏陽誌不在此。你想，要是夏陽有心身醫的話，我哪能放過他，早就將他收為關門弟子了。”
兩位神醫同時哈哈大笑。
“走，我們去吃飯。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就由小子做東。”
“沒問題。”兩老也不客氣。
四人與眾醫師分開，向風陵渡上的客棧而去。
剛走沒幾步，就看到四個軍士抬著一個擔架，鮮血將擔架也給滲得腥紅。
“大夫，大夫，你們快給看看。我的同伴快要死了。”
夏陽止步，讓軍士把擔架放下來。
眾醫師又湊了過來，病人陷入深度昏迷，在胸口處有一道長達兩尺的傷口，尤其是肚腹，腸子流了出來。
凡是看到這樣的傷口，醫師送給病人家屬的隻有一句話，回去準備後事吧。
古代的縫合技術十分落後，哪怕是縫合好之後，因為病毒的感染，存活率依舊很低。為了不砸自己的招牌，他們都會把病人請出門。
“夏醫師，不知你可能治好這樣的傷者？”
夏陽要是把人治死了，他們又有理由可以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