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歧黃會
“夏大哥，你看什麼呢？”
夏陽打趣道：“我看青兒長得越來越漂亮了。”
花青兒一跺腳，轉頭進了屋裏。
孫思邈哈哈大笑：“夏陽，快到屋裏坐。”
幾人坐下後，孫思邈拍著肚皮，殷勤勸道：“小友，快嚐嚐青兒做的菜，自打青兒來到藥王峰，我的嘴都被她慣得叼了。”
“師父，吃飯也管不住你的嘴。”
“吃飯，吃飯。”
三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問及此次的醫術交流大會，孫思邈兩眼放光。
“小友，這醫術交流大會是我給你說的名字，官方的名字叫做歧黃會。到時會有為數不少的名醫參與，你之前露的那手針法，我想讓你在大會上給我們表演一番。”
“敢不從命，不知到時葉神醫會不會去？”
“你所說的葉神醫，可是曾任太醫令的葉騰？”
夏陽訝聲道：“怎麼，神醫也認得葉世叔？”
“神交已久，神交已久啊！”孫思邈拍著大腿。
到下午之時，三人簡單收拾一番，趕往歧黃會。一路上有說有笑，夏陽的心情也略顯開朗。
地處三川，平原開闊，黃河邊吹過來的風帶著一股泥土的芬芳。舉辦此次歧黃會的地點是風陵渡。
來到黃河邊，這裏建有一個超大涼亭，裏麵已經有數十個大夫，或老或少，三三五五地紮堆。
“葉世叔，你也來了？”
葉騰撫著胡須，欣慰地看著夏陽：“這不是蘇家的上門女婿夏陽嗎？好久不見。”
上門女婿四個字在古代絕對是讓人看不起的，葉騰嘴快，倒也沒有注意，不過幾個醫師看向夏陽，目中盡是鄙夷。
“與你同來的，可是神醫孫思邈？”
葉騰率先注意到的是孫思邈背著的藥葫蘆，這在隋末唐初可是獨一份兒。
叫破孫思邈的身份，這些醫師對於夏陽的態度瞬間發生變化，能跟神醫結交的人，必然大有來頭。
大家在一起敘著閑話，又過了會兒，醫師全部到場，歧黃會正式開始。
“最近，我研製出一種藥丸，能有效治療人的失眠多夢盜汗之症。”一個中年大腹便便的中年醫師拿出他的黃色藥丸。
別看失眠之症放在現代，能隨便搞定，放在古代那可是一個難題。
“這位上門女婿，不知你對這種藥丸有何高見？”
孫思邈找夏陽來是為讓他表演顫針之術，卻沒有想到醫師們一則因為夏陽的身份讓人看不起，二則因為孫思邈年年奪得歧黃會的冠軍，有意聯起手來對付他，這讓他為夏陽捏了一把汗。
夏陽得自於閱讀器的醫術隻是零零散散的，不成係統，麵對這名醫師的問難，他也不慫，先是回了一個禮，這才緩緩道：“我認為不管什麼樣的藥丸，咱們經常說是藥三分毒，我們應該先將藥丸投入到動物身上進行實驗，再投入到個別人身上看有沒有明顯的副作用，之後再進行大麵積的推廣。”
這是臨床醫學上麵的理論，哪怕沒讀過醫學的人也有所了解。放在古代，鮮少有人知道。
孫思邈當先帶頭拍手道：“小友所說得不錯，我們平時製作出新藥來，應該走一下這樣的流程，免得萬一藥丸有毒的話，出現大麵積的中毒現象，這就不好了。”
“這個立論我讚同，確實說得很好。”
“夏世侄的理論當真是別開生麵，讓人耳目一新。”
這些醫師個個心高氣傲，難免誰也看不起誰，不過對於醫術方麵的理論，他們更尊重對的一方，絕對不會抵賴。
“那我請問夏醫師，看病講究什麼？”
“望、問、聞、切！”夏陽對答道。
“尊敬的讀者，你的閱讀時長已達960分鍾，獲得中醫四術，望聞問切。”
“那夏醫師以為望聞問切，四個方麵，哪個最為重要？”
“同樣重要！”
夏陽話音一落，立馬遭到其他醫師的反駁。
“荒謬，實在是荒謬至極！行醫之道，當以切最為重要。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看你是連《素問》都沒有讀過吧？”
“我當是什麼了不起的醫師，看來也不過爾爾。”
“哼哼，一個上門女婿，天天看老丈人家的臉色，會有功夫專門看醫書嗎？”
本來夏陽是不想跟他們理論的，誰知這夥人的攻擊連帶著攻擊他的身份，這讓他有些不爽，輕諷一聲：“如果每個病人都要切脈診治，那得多麻煩，一天怕是看不了幾個病人吧？”
確如夏陽所說，醫師一天看的病人最多隻有十幾個，這是困擾醫師的一個重要問題。
“我們為人醫者，當對病人負責。好像有的人突然說肚子疼，肚子疼會有十幾種病灶，我們總要把脈。如夏醫師所說，我們不問因由地按照腹積水開藥，估計很多人都會被延誤病情吧。”
眾醫師一陣哄笑。
等他們笑完之後，夏陽道：“這位醫師，敢情你平時沒事做，專門研究鑽牛角尖吧？我且問你，一個樵夫砍柴傷了腳，我們用得著給他切脈嗎？”
“要啊，怎麼不要？”
“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不管什麼樣的病，都要切脈問診！”
孫思邈的眼中有失望之色，這群醫師太過泥古不化，傷腳的直接敷金瘡藥就可以，他平時可懶得切脈。這次帶夏陽來，倒是讓他更加認為夏陽是可造之材。
夏陽反問一句：“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都是正確的嗎？”
“我發現夏醫師似乎對古人很是不屑，這讓我很是不解！”說話的是一名年高德劭的醫師，名字叫閆明。
“古人說，物是純天然的好，這句話有錯嗎？”
“沒錯。”閆明還沒意識到他掉入了夏陽設計好的圈套中。
“水銀是純天然的，它就是好的嗎？砒霜是純天然的，它就是好的嗎？”
“這……”閆明無言以對，眾醫師紅著臉，說不出一句話。
“夏醫師，你嘴上說了那麼多，空口白舌，不會光隻是嘴上功夫吧？要是有能耐，現場給咱們演示一下。”
歧黃會在哪個地方召開，都會事先在當地宣傳，凡是生病的，都會前來求醫問診，這是造福當地百姓的一個盛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