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230、故人相見，罵不還口
“子義，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淩操有些接受不了心中的猜測，大喊著。
他不相信，主公十萬大軍敗了，區區彈丸之地，就算武器厲害。
但以周瑜等人聰明才智，不可能敗的這麼快！
“是真的，子義不忠，有負吳侯所望，降了華亭侯。”
太史慈苦澀無比，見到淩操，他體會到了，當時陳武見的心情了。
他還以為淩操知道他投敵，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啊？吳侯真敗了？什麼你降了？好你個子義，吳侯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降敵？
你不是素來以恩義聞名於世的嗎？難道都是假的？都是你的偽裝？
你個欺世盜名的大騙子！告訴我！”
淩操聽到是真的大吃一驚，緊接著他不敢置信瞪大雙眼，比孫策戰敗，他還要震驚萬分。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他看來不可能投敵的太史慈，“啪啪啪”的打他臉。
隨後，他怒不可遏，暴喝著，一連串的質問起太史慈來。
苦惱的拍著額頭，太史慈愕然發現，他自個說錯話了。
人家淩操根本不是問他，是不是降了，恐怕問別的，他答非所問，自爆了。
呐呐無語，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回答，他不是？
可他確實降了，不管什麼理由，什麼借口，降了就是降了。
他太史慈，一生行得端，立得正，坦坦蕩蕩，光明磊落，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唯獨麵對昔日同僚指責，他隻有愧疚，沒有半點怨言。
這事他做的確實不地道，不管有再好聽的借口和理由，做了，就做了。
他最欣賞劉楓的一句話：人的靈魂，一旦有了汙點，不要去洗刷，隻會越洗越髒。
子義，你和子烈投我，在短時間內，將是你們身上無法規避的汙點。
朋友，親人，兄弟，都不會理解。
不要怕，不要爭辯，不要辯解。
沒有人聽你說什麼，隻會看你們做了什麼。
做了就做了，相信你們的選擇，未來，留給後人見證，我們為了這個世界，做了什麼！
當這一天到來，區區些許恥辱，又算得了什麼？
古有韓信胯下之辱，助太祖高帝，開創大漢四百年天下！
今不弱古，相信我們，會鑄就更好的時代！
相信我劉楓，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讓你們過早，對上昔日的主公，你們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這一切，就從你們忍辱負重，駐守九江開始。
這番話，是他和陳武離開廬江前一天，劉楓在認真篩選出派往九江兵馬。
跟他和陳武，他們三人促膝長談了一晚上時說的。
那一晚，他們聊了很多很多。
他知道，劉楓在給他們做心理工作，他自以為可以鐵石心腸。
但當真的麵對了昔日的兄弟，一起戰鬥的戰友，他發現，他高估了自己，他做不到。
他學著陳武當日麵對他的情形，苦笑著，不發一言，沉默以對。
淩操開始還能正常質問，越看越氣，不斷的謾罵起來。
越罵越難聽。
畢竟武將別的不行，罵人，那一個可不是蓋的。
不然，為何有陣前叫罵？
陣前叫罵，沒有點能耐，可激怒不了守將。
至於孫策攻打廬江，也有派人叫罵的小插曲
守將陸勉等人，自知不是孫策對手，迎戰打又打不贏。
自取其辱，失城更是恥辱，反正，罵就由他罵，裝作聽不見。
而說話，就是一門藝術，在見到士卒士氣被叫罵影響一點。
劉曄輕飄飄一句話：“大家看到了沒？孫策那廝急了，久攻不下，隻會學那潑婦罵街，無能狂怒。”
僅僅一句話，守城士卒轟然大笑，就不為所動了。
見罵戰不奏效，孫策就不在派人叫罵，畢竟，嘴強王者，可罵下城，最終還要手下見真章。
淩操罵著太史慈，一眾的江東傷兵們，傻了眼了，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也不知道該幫誰才好。
不知道多久。
“怎麼不說話了？”
淩操終於罵累了，罵的爽了，他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太史慈，有些看不懂。
而太史慈笑著直視著他，一言不發，任由他叫罵，羞辱。
不管他罵的如何難聽，汙穢粗鄙之詞，全程笑著看他，就好像被罵的不是他太史慈一樣。
這一刻，他隻覺得太史慈，無比的陌生。
在他印象裏，太史慈被這樣罵，怕是早就忍不住，暴跳如雷。
對著他一頓爆錘！
不管怎麼樣，暴揍一頓再說，就是這麼火爆！
然而，現在，太史慈竟然能紋絲不動，靜靜的看著他，沒有任何表示。
太可怕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太史慈嗎？
“不罵了？那就歇歇，靜下來，跟我找個安靜的地方，聽我說兩句吧。
有些話，這裏不能說。你要是想聽我怎麼說，就跟我來吧，不願意，就算了。”
太史慈說完，扭頭就走，走到營外，站著等淩操。
“我倒要看你有何解釋？”
猶豫了片刻，淩操看著太史慈背影，一咬牙跟上了。
二人來到了一處涼亭。
“淩將軍，可知我們現在在哪？這裏不是廬江郡，而是九江郡！”
太史慈看著淩操搖頭不知，自問自答道。
隨後，他目光灼灼又道：“是吾主劉漢興的九江郡，不是曹操的九江郡！”
說這話的時候，太史慈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廬江他一直不肯稱劉楓為主，一直都是公子。
而到了九江郡，反而願意稱其主公了。
“這這怎麼可能？為什麼一直沒聽說過廬江出兵攻克九江？
反而是前不久，劉漢興還出兵徐州助曹操？”
淩操大驚失色，咽了咽唾沫，震驚不已。
這是他想不通，不解的地方。
“我要說，這九江得來不費一兵一卒，是曹孟德拱手相讓的。
唯一條件是擋住江東進攻，你信嗎？”
太史慈看著淩操震驚麵龐，大笑道。
“我我信……”
淩操張了張嘴，最終，有些垂頭喪氣道。
這是難以接受的事實，想他淩操，隨孫策南征北戰，出生入死。
所得的哪一座城？不是打生打死，拚命獲得的。
而劉楓，就靠著這一個擋住孫策的條件，就獲得了一郡。
這可是一郡之地啊！
此時此刻，不知道該感歎主公孫策聲名遠揚。
連曹操，都願意，為此出讓一郡之地，換來南方無憂。
還是該難過，這樣好事，怎麼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