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前頭的那名女官臉上的神色有點古怪,“估計不接觸的人的確是不太清楚的,不過我曾經有幸接待過這尤竹國的人,若是你們也曾經接待過的話,估計就不會覺得有疑問了。”
她搖著頭“嘖嘖”的感歎了兩聲,“那尤竹國的女子跟咱們大雍朝的女子可是截然不同的,她們從出生起便是以女子為尊的,而咱們大雍朝,雖說女子地位不錯,像咱們這樣的還能當個女官什麼的,可是比起人家來,那真還不如不比!”
“就算是以女子為尊也沒有什麼的吧?”
站在洛千卿身邊的女官頓時愈發的好奇了起來,“比如咱們大雍朝的女官們不也會去接待那些以男子為尊的地方的人麼?有些地方完全是視女子為兩腳羊的,那尤竹國總不能比這還過分吧?”
站在洛千卿前麵的那名女官輕輕地搖了搖頭,麵上浮現出了不讚同的神色。
這怎麼能一樣呢?
首先,大雍朝的女子們雖說禁錮並沒有特別的嚴重,不像東邊的孟辛國一樣,女子必須三從四德,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別說大雍朝的女子們還能當女官了。可是真的講究起來,大雍朝還是一個以男子為尊的國家。
所以女子們其實對於那些隱約瞧不起女子的人,心裏雖然會犯嘀咕,可是平日裏也不是沒見過,所以反應並不會特別大。
最多是在心裏反感罷了,畢竟是外族人,要展現大雍朝人的氣度,又覺得沒必要與蠻夷講理。再次那些外族人雖說心底裏對女人瞧不上眼,可畢竟是人在異鄉,做事不會太沒有分寸,所以基本上不會出什麼太大的問題。
可是對於大雍朝的男子們和尤竹國的女子們,那可就完全不是同一回事了。
“你要知道,咱們大雍朝的男人們也是有傲氣的,可是對於尤竹國的女子們來說,男人統統都是低下的奴隸,所以尊重什麼的絕對是談不上的。平日裏呼來喝去的就不說了……”
說到這兒,那名女官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了古怪的笑意。
“有的時候,偶爾還能瞧見那些尤竹國的女子對理藩院裏相貌俊朗的男子上下其手調戲一番的……這可就讓那群士大夫們受不了了!”
“噗嗤……”
提問的女官還真沒有想到這一茬,在她的心裏隻有男子調侃女子的,哪有倒過來的?
就算被再三提醒那尤竹國是以女子為尊的,她也壓根沒有反應過來會有這一茬!如今聽到那女官這麼說,她不由得就忍俊不禁了起來,再一想那個畫麵……
哈哈哈!難怪理藩院的男人們提起尤竹國都是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樣啊!
羽翎衛派過來的女官們被理藩院的院長猶如救命稻草一樣,趕忙將她們分配好了。洛千卿和身邊的兩名女官都是去往尤竹國使館的,這時候洛千卿才在她們的相互交流之下得知了她們的名字。
之前站在洛千卿旁邊的女官姓劉名斯琴,之後為她們解釋的那名女官姓白名三娘。
也是因為洛千卿先前在羽翎衛裏頭待得時間不久,加上之後又恰好受傷,被關在慕容府裏頭養傷,所以盡管羽翎衛裏頭的女官們並不是很多,她也並不能一一的說出名字,倒是對臉看著挺眼熟的。
在相互的交換了名字之後,洛千卿便跟著白女官和劉女官三個人一起到了尤竹國的使館。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們一群人跟著理藩院的院長到了尤竹國使館地盤的時候,一群人就已經圍了上來。
圍住他們的人有男有女,手裏都持著長槍,眼神警惕的盯著他們。
理藩院的院長頓時背後就冒出了冷汗,臉上卻露出了費解的神色,尷尬的笑著詢問了起來。
“這……貴人們這是為何?啊!本官身後的乃是我們特意從羽翎衛請過來的女官們,負責接待貴國的貴客們的!”
理藩院的院長還以為尤竹國的反應是因為看到他的背後多出來了許多的生人的緣故,“其他的人都是過來看一看,見個臉熟的,他們都不會留在這裏!”
他一邊說著,一邊對洛千卿和其他的兩名女官招了招手。
“這三位才是將會留在這裏的女官,這一位是洛女官,這一位是白女官,這一位是劉女官。她們三人都是羽翎衛裏最出色的女官,所以特意派來接待眾位貴客的。”
奈何理藩院院長好話說了半天,卻始終沒有得到對方放鬆的一個眼神。
他們一直被包圍著,直到從後頭走出來了一個女子,那群人才放開了一個小角,讓那女子走了進來。
瞧見那女子的出現,理藩院的院長擦了擦額上冒出來的冷汗,臉上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萬俟姑娘,可否讓您手底下的這群人散開?他們想必是誤會了!”
對於被敵意包圍起來的這件事情,理藩院的院長倒是見的多了。
每個民族每個國家的風俗習慣都不一樣,很有可能他們什麼時候就一不小心的觸碰到了別人的禁忌,加上語言又不通,來大雍的人裏隻有部分懂大雍話,並不一定全部都懂,尤其是這群貴客們帶來的伺候的人。
語言不通就沒法解釋,理藩院裏時不時的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所以身為理藩院的院長,李大人是出了名的脾氣好。
脾氣不好也不行啊!這裏頭有哪個人是他得罪得起的喲!萬一出現了什麼外交糾紛,到時候皇帝怪罪下來,不就還是隻能是他這個理藩院的院長出去頂缸的麼?
所以此時,理藩院的院長李大人也依然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等著對方的解釋。
“放了你們?”
被稱為萬俟姑娘的那名女子聽到理藩院院長的話,忽然冷笑了一聲,眼神裏射出了一道冷芒。
“你們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竟然還在指望我會放過你們?簡直就是在白日做夢!”
她的話音剛落,他們身邊的那群人手中的長槍“刷”的一下又全部舉起,鋒利的槍尖對準了他們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