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一箭驚眾人
跟隨曹操大軍來到下邳城下的陳業看著下邳城頭上飄揚的呂字旗。
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輕笑。
如今曹操和劉備共三萬餘兵馬兵臨下邳城。
呂布這等反複無常，卻又不可小覷的豪傑終於要走到末路。
陳業已經開始想自己在白門樓前，是會給呂布說句話好話，還是看著劉大耳朵對呂布腹黑一擊。
“快看，呂布就在城頭之上！”
正在想象中的陳業忽然被一聲叫喊拉回現實。
曹操周圍的眾將此時紛紛身體前傾，似乎是在張望著什麼。
陳業當即放眼望去，隻見呂布赫然站在下邳城頭上。
頭上金冠的雉尾隨風飄蕩。
看到眼前的一幕，曹操不由出言說道：“若是呂布歸心，我手下也可多一方豪傑啊！”
“可惜啊，可惜啊！”
此時劉備輕笑說道：“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司空此詩所言不虛啊！”
曹操聽到劉備暗戳戳地用自己的詩歌來暗諷自己。
於是也輕笑著說道：“玄德，呂布賊子奪你徐州，此番你來打頭陣如何？”
聽到曹操之言，關羽當即上前拱手說道：“這有何難，大哥讓我”
關羽的話說道一半，劉備當即伸手攔住關羽。
“曹司空，劉備帳下缺兵少將，此頭陣還是讓給司空帳下的虎賁吧！”
一旁的陳業看著曹操和劉備兩人唇槍舌劍的爭鋒，臉上不由露出輕笑。
兩人對呂布都有不少的執念，如今呂布還沒有降服，兩人的不和已經顯現。
自己當初在十八路諸侯會盟時點出劉備的本性，使得曹操對劉備的感官完全改變。
而劉備之前的套路在自己和曹操身上統統失效。
導致如今曹操和劉備有種針尖對麥芒之感。
“主公，既然劉豫州這般說了，那我就主動向主公請戰！”
陳業聞聲看去，說話的人正是曹洪。
曹操聽到曹洪之言，頓時眉頭一皺說道：“子廉，你要打頭陣？”
原本自己是想要借劉備打先鋒的機會，消磨消磨劉備的勢力。
結果劉備敢恭維兩句，曹洪便直接上鉤了。
不過曹洪既然主動請戰，自己總不能不然他出戰。
“也罷，曹洪聽令！”
曹洪聞言雙拳一抱半跪在曹操麵前。
“著令曹洪統率五千人馬為先鋒，試探城中守備情況，不可戀戰，為金聲則退！”
曹洪接令起身快步離開。
隨後營中便傳來鐵甲錚鳴之聲。
曹洪帶著五千精銳步卒作為先鋒向著下邳城奔去。
中軍眾將紛紛將目光投向曹洪，看看曹洪能夠試探出什麼來。
然而曹洪統率五千步卒剛剛行進到下邳城下，便聽到城頭傳來一聲高吼。
“溫侯欲射曹將兜鍪！”
曹洪聽到此言先是一愣，抬頭看向城頭的瞬間，隻見一支箭矢飛來。
鐺！
箭矢射在曹洪的兜鍪上，發出清脆而響亮的聲音。
曹洪瞬間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讓中軍的曹操猛地起身。
曹氏其他將領見狀當即就要打馬前去搶回曹洪的“屍身”！
就連陳業也嚇了一跳。
然而曹洪在幾息之後忽然動了起來。
隻見他取下兜鍪，看著插入兜鍪的箭矢。
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這是他第一次被箭矢射穿了兜鍪。
看到曹洪動了起來，曹操方才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
“都言呂布射術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曹洪抬頭高聲對著城頭上的呂布大喊。
隨後又補充道：“說射中兜鍪就隻射中，不傷我分毫，曹子廉佩服！”
此時中軍的曹操也下令鳴金收兵。
曹洪就坡下驢，當即帶著五千步卒退回陣中。
“主公，呂布此番說到做到，隻射兜鍪，沒有傷到我分毫！”
回到中軍的曹洪一上來便捧著兜鍪獻給曹操觀賞。
曹操看著手中的被箭矢射中的兜鍪，不由深吸一口氣說道：“果然如此！”
言畢曹操將兜鍪轉手交給了陳業。
陳業簡單看了一眼後點點頭說道：“主公所言不錯！”
一旁的劉備聽到此言，眼中明顯露出一絲輕蔑。
“二弟，你如何看？”
關羽被劉備點名，於是走上前看了一眼兜鍪。
隨即關羽便撫須說道：“呂布已經將力道掌握到了精妙的地步。”
“這一箭多一分力就可能射穿兜鍪，少一分力就可能被兜鍪彈開。”
聽到關羽的話，劉備輕笑著看向陳業，顯然是暗示他方才附和曹操的說法不行。
郭嘉見狀當即眉頭皺起，就要起身說道，但是被陳業輕輕按住。
“星淵，你這是？”
郭嘉對於陳業不讓自己發作有些不解。
此時陳業閉上眼思索了片刻後低聲說道：“奉孝，此舉不想是呂布所為！”
郭嘉聞言一愣，看著陳業低聲說道：“你是說射箭的人不是呂布？”
“這怎麼可能，你看他頭戴紫金冠，雉尾隨風搖，手持方天畫戟，氣吞山河萬裏，他不是呂布誰是呂布？”
說完，郭嘉再一次愣住，他發現自己和眾人一樣，在看到資金冠和方天畫戟時便認定城頭上的人是呂布。
陳業此時出言說道：“先前呂布率七千兵馬攻打小沛，他連射我三箭不中，直接將弓折斷，以他的脾氣，顯然不會弄如此精細的東西。”
“若城頭的人真是呂布，隻怕曹子廉已經被一箭射穿了腦袋。”
郭嘉聞言眉頭緊皺著說道：“若城頭之人不是呂布，那呂布又在什麼地方？”
陳業搖搖頭，目光看向城頭。
這次他一時間真的猜不出呂布和陳宮搞這一出是要幹什麼。
不過曹軍因為方才射向曹洪兜鍪的那一箭，也都認清了差距。
沒有人主動請戰再去試探下邳城的防備力量。
曹軍部分將士已經開始按照曹操的命令，就地取材，製作衝城錘和雲梯等攻城器械。
同時曹操命令千餘騎兵日夜在下邳城周圍巡邏，防止有人突圍出去。
三萬餘兵馬也都被分散駐守下邳城四門，將呂布軍堵死在城中。
曹操顯然是想要用最簡單又最實用的圍城戰術困死呂布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