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純王的霸道

剛剛還聽到她和綠柳協商“分贓”的事,聽聲音那綠柳還是一本正經答應著,看來是也沒看出來赫連威實際是在耍酒瘋。

當楚夢嵐意識到這一點後,便覺有一絲好笑。

正是因為她剛剛太過正常的表現,才導致自己誤會,險些與她再吵起來。

一想到自己正在和醉鬼起爭執,楚夢嵐便覺得一陣無奈。

這邊楚夢嵐思緒萬千的時候,麵前赫連威已經無聲無息盯著他看了許久,她覺得自己眼皮在不停的打架,但她還是想堅持記住這個搶他手串人的模樣。

大腦不斷犯困,加之酒勁侵襲,赫連威覺得腦袋越發昏沉起來,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似乎能清楚的知道對方是楚夢嵐,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宿敵,可隨著時間推移,月上柳梢,她思維越發混沌起來。

心中不停的抱怨,是這家夥既然已經搶了手串,為什麼還不走,自己好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找他明日報仇。

這時候時辰已經過了子時,周圍寂靜無聲,漫天星子伴著隱約,忽明忽暗閃爍。

赫連威緩緩低頭,因為精神上委實疲倦,依靠著梁柱便有些混沌欲睡。

將手串托在掌心,正在仔細打量有什麼特殊的楚夢嵐,將手串收起後,再低頭便看見這樣一幅場景。

赫連威像小雞啄米一樣困得不斷點頭,可還努力強迫自己,瞪大眼睛要挾望著自己。

對視麵前一雙半斂水眸,楚夢嵐忽然想起赫連威狼眼模樣,根據傳說,她似乎每次隻有情緒激動時,才會出現狼眼返祖的模樣。

出於好奇,楚夢嵐不由垂頭,趁著赫連威腦袋混沌,麵對麵仔細將其觀察,不料他正垂頭時,之前還昏昏欲睡不停瞌睡的赫連威,像是猛然看到了什麼機會般,水眸晶亮一閃而過。

當楚夢嵐意識到事情不對警惕時,赫連威已經先一步出手,伸手猛然抱住楚夢嵐腦袋,向下拉拽下來,同時自己低頭,猛然向前一跳……

“呯———”

期間赫連威動作幾乎是發生在一瞬間,楚夢嵐便覺得自己下巴被什麼撞到,險些咬到舌頭。

“赫連威!!”

楚夢嵐揉著下巴,怒目而視一臉笑嘻嘻奸計得逞的赫連威,忽然不明白這女人究竟哪裏來的鬼點子。

下巴處傳來一陣陣頓疼,提醒著楚夢嵐他居然被赫連威一個矮他半頭的女人算計。

好半晌後,楚夢嵐皺眉揉著下巴,嘴裏一股腥甜味在口中散開……

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咬到舌頭,猶自慶幸,如今看來是自己後知後覺了。

“赫連威!”

這次三個字一聲名字呼喚,不同於方才警告意味,而是完全處於慍怒,被點名的後者聞言抬頭望了楚夢嵐一眼,知道自己惹禍,轉身就跑。

不料這時候裙擺已經被楚夢嵐事先踩到腳底,赫連威轉身猛然向前邁步後,倏然向前撲去。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摔毀容,否則明天這女人清醒過來,定是要鬧得雞飛狗跳。

腦海的想法幾乎是一在一瞬間完成,下一刻楚夢嵐已經收腳,改為伸手去摟赫連威腰肢。

不料這赫連威平日看著清清瘦瘦,而今忽然失重,身子竟能將自己帶的向前踉蹌而去,出於長年練武本能,楚夢嵐向前跨去一步想要保持平衡,結果因為麵前就是赫連威,生怕再踩到她,楚夢嵐不得已駐足。

正是這猶豫的時候,兩人已經一起摔倒了地上。

被壓在下麵的赫連威屆時一聲悶哼,翻過身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大罵楚夢嵐,結果一轉身,卻發現形勢不對。

這家夥壓在自己身上,萬一自己罵他,把他激怒,抬手打自己怎麼辦?這樣的姿勢自己被壓在下麵其不吃虧?

赫連威眸子轉了轉,抿唇吞下罵人的衝動,改為伸手推了推身上楚夢嵐:“有話好好說,你先起來。”

這算計的模樣隱藏的並不如往日那麼完美,幾乎是被楚夢嵐一眼看破。

恰逢月光破雲,透過雕花木窗照耀進大殿,漫過二人身上,投射到赫連威臉上,竟有一種近乎透明的剔透感。

那麼一刻,不知是不是楚夢嵐自己產生幻覺,竟覺得眼前墨黑雙瞳與那晚墨綠狼眼相重合,帶了兩分勾人的味道。

不由失神,下意識俯下身去,想要重溫方澤。

身下赫連威被楚夢嵐突如其來的變化而驚到,想要反手退開身上楚夢嵐,可在實施動作前一刻,她驀然想起剛剛那串值錢手串似乎被這家夥揣在了懷裏。

赫連威眯了眼睛,而後小手如遊魚,毫不猶豫伸進楚夢嵐懷中。

如果那時她知道這樣簡單的動作,會給以後的自己招惹了怎樣的禍患,赫連威發誓,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一千條手串,她都不會再幹這種沒頭沒腦的事。

一雙素手柔若無骨,趁著楚夢嵐分神時候,一手扯開楚夢嵐衣領,另一手盡量快速在其懷中搜尋。

片刻後,手中一塊硬物冰涼入手,赫連威眸子不由驚喜一亮,找到了!

但與此同時,她也覺得自己肩膀一涼。

疑惑後知後覺低頭望向自己,卻發現外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解開,此刻腰帶已經被抽下,正無力躺在一邊。

赫連威扭頭望著腰帶半晌,終於反應過來那淡紫的腰帶是屬於自己。

“楚夢嵐……”

反應過來的赫連威下意識揪著自己衣領,一臉可憐兮兮:“楚夢嵐楚夢嵐,你脫我衣服幹什麼呀,你又穿不上!”

結果抬眼猛然發現,今天的楚夢嵐不同以往,一雙眸子沉的嚇人。

楚夢嵐……

剩下的話尚未出口,已經被封在了口中。

一陣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赫連威意識到這血腥味並不屬於自己,迷迷糊糊意識到這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混沌的大腦和越發不聽話的身子卻擾亂著她,使她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

正猶豫的時候,不料楚夢嵐忽然起身,將她直接打橫抱起走向內閣床榻。

赫連威猛然隻覺天旋地轉。

下一刻,身子已經自冰涼的地麵化為溫暖的床榻,混沌的思維似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赫連威伸手去推越來越近的楚夢嵐,卻發現不知道自什麼時候開始,手臂竟然開始變得綿軟無力。

溫暖的唇角再次覆蓋上來,同時楚夢嵐微涼的指尖已經透過衣裙,緩緩拂過她周身,赫連威發現自己在這溫柔的攻城略地後,身子越發不聽使喚,心底害怕而好奇,最終睫毛顫了顫,選擇緩緩閉眼。

也不知道是心中的真實想法,還是身子擅做主張給出的答案。

窗外清風朗朗,清月緩緩蔽於雲後,與此同時赫連威手中一串珊瑚手串因為手掌緩緩攤開,啪一聲掉在地上。

床榻邊紗帳落下,室內旖旎一片。……

時節已經是仲秋,秋風拂過樹梢吹動吱呀傻傻作響,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進大殿室內時,赫連威迷糊睜眼瞥了一眼窗外,嘀咕一聲,翻身繼續睡。

結果閉合眼前前一刻,視線中若有似無瞥見什麼正在自己身邊,赫連威呆滯思索一會兒,揉揉眼睛又重新向身邊望去。

竟然是個……人!?

怎麼回事?

混沌的腦仁一陣泛疼,赫連威皺眉,舉手卻發現渾身酸疼,再用手臂支撐著床榻下勉強起身,打量周圍,發現是自己寢殿沒有錯。

那身邊這家夥又是怎麼回事?

赫連威揉了揉像是要炸開一樣的太陽穴,好半晌,昨夜記憶斷斷續續洶湧而來。

隱約間她隻記得自己死死攥著一個,自己當時認為大概很重要的東西一直在掌心,後來為得到那個東西,付出不小的代價。

這一刻赫連威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時候她當然不會瑪麗蘇白癡一樣受驚大哭,直到將身邊人哭醒,而後淚眼蒙蒙問身邊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身體上被碾壓過一樣的痛覺及周身青紫已經無聲證明了這一切,酒後亂性這種事情居然不隻是在電視劇中才有。

而現在最重要的,似乎是怎麼處理到這尷尬的局麵。

眼下情況太過混亂,衣衫淩亂一地,身邊又躺著這麼一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醒來,醒來後又不知道是什麼反應。

赫連威坐直身子,俯視身邊依舊呼吸綿長,沉睡的楚夢嵐,想起昨夜情形,她隱約記得當時雖然不是你情我願,她多多少少有被算計的意味,但這種事想來都是兩個人的責任,怨不得其中一人。

對於昨夜發生的一切,既然已經不能挽回,她就不會繼續糾結與這些無用功的東西上,現在最重要的似乎是如何處理兩個人的關係。

從前自己與楚夢嵐,一直都是冤家吵嘴而近乎於敵人的狀態,雖然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而今兩人卻這麼莫名其妙在一起,赫連威說心緒不煩亂是假的。

這種時候,她懷疑自己究竟是該鎮定的躺回去裝睡,還是一腳將楚夢嵐踹行,討一個說法。

又或者像電視劇裏的女人一眼,嚎啕大哭一場?對楚夢嵐又打又罵將其趕跑?

那日後兩人又要如何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