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威想不通楚夢嵐這一係列反應究竟是因為什麼,不過下一刻,楚夢嵐已經不允許她走神。
修長的手指看似無害,實際力道確實出奇的大,一把扣住赫連在試圖再度反抗的雙手,將赫連威推後退兩步,抵到牆上,控製赫連威雙手按在頭頂。
而這一係列動作,也不過僅僅片刻,用一隻手完成。
赫連威脊背貼著冰涼是牆麵,隻覺得自己是隻待宰的羔羊,這一刻她隻是出奇的後悔,為什麼自己當初不拜那個殺手刺客為師,此刻自己也好有個防身之術與楚夢嵐周旋,不至於現在這般狼狽。
赫連威被掐住手腕,在楚夢嵐手下不停掙動,試圖掙開,不料這弱小無力的反抗卻換來楚夢嵐不屑的冷笑:“原來王妃也有犯傻,做無用功的時候。”
“楚夢嵐,你到底要什麼?!”
直覺告訴她,楚夢嵐今天不止是要自己侍寢這麼簡單。
“沒什麼,隻是想讓你盡一盡王妃的責任而已,不過看王妃似乎不大願意配合。”
楚夢嵐此刻距離赫連威及近,他俯視她,以至於他說話的時候,和氣都噴薄到赫連威麵上脖頸上,騷的赫連威一陣癢癢。
“要殺便剮隨你!但楚夢嵐你可不可以快點!”
後背抵著牆麵,麵前零距離貼近楚夢嵐,這種曖昧不清的姿態對赫連威而言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楚夢嵐見赫連威臉紅如蝦子,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氣的,最終逗弄夠了,覺得心情大好,這才進去正題。
修長的手指按照剛剛赫連威褻衣撕裂開的位置微微一探,捏緊,呲啦一聲……
赫連威隻覺身上一涼,動作遲緩低頭,見胸前的口子被無限放大,以至於都可以看見褻衣下淡粉色的嬌嫩肚兜。
楚夢嵐,你這個變態!
赫連威發怒正要抬腿踢他兩腿之間,不料卻楚夢嵐發覺,抬腿正被楚夢嵐雙腿夾住,赫連威一時間站立不穩,隻能依靠麵前人來努力維持平衡。
頃刻間看動作曖昧到令人心驚,但實際上兩人確實心思各異。
赫連威覺得眼下的動作對自己而言簡直就是屈辱,一心想要反抗,用床上早已準備好的棒槌將楚夢嵐敲暈。
而對麵楚夢嵐則是一雙漆黑眸子將赫連威盯的死緊,在赫連威山上來回掃視,最終發現赫連威心窩上一點啼血豔麗朱砂痣時,視線凝固。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楚夢嵐伸出空閑的左手,伸手碰碰赫連威心窩上朱砂痣,腦海默然想起白日與穆光的對話……
那時的穆光聲音深沉,低聲在他耳邊輕語:“為了確保身份無誤,屬下後來又找到了伺候王妃幼時的婆子對證……結果都聽說王妃肩膀下,心窩方向生來便有一顆豔麗如朱砂的護心痣,這個東西,恐怕不是易容就能夠隱瞞過去的。”
此刻這顆護心痣近在眼前,豔麗如血。
楚夢嵐似乎還有些不相信,伸手在赫連威心窩上搓了搓,結果並無任何變化。
並不是畫上去的,是真的,是真的……
楚夢嵐此刻說不清自己感受究竟是什麼,剛開始懷疑赫連威時,他是覺得離夏欺騙自己,而感到憤怒,後來見赫連威不同於任何官家女子,有兩分自己的純真直爽,便有些開始期待她真正的身份,有時候他甚至會想,倘若她沒有離夏公主那個令人討厭的身份,隻是個普通無辜的女子,自己或許便不會再敵對她。
可事實證明,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猜想,她的確是赫連威,來自離夏,目的和親。
楚夢嵐的眼神沉了兩分,想起之前屬下紛紛來報,說曾經在離夏的赫連威便是跋扈囂張,但為了能博得可汗特殊獨自的憐惜,便一直在可汗麵前裝乖巧可愛。
可見,她是個生來就是個善於偽裝騙人的主。
楚夢嵐眸子漸漸發冷,越看麵前赫連威倔強生氣的模樣越假,到最後竟生出兩分厭煩來。
赫連威,看來你是離夏的公主沒錯,善於偽裝,欲擒故縱的手段更是厲害。
他哪裏知道,赫連威雖有離下公主標誌的一切,但獨獨靈魂不再是那個靈魂……
“嗬嗬。”
好半晌,楚夢嵐忽然一聲冷笑,因為確定了赫連威的身份,便也再沒有顧忌,按住赫連威手腕的力道不由加大:“赫連威,你知道自己遠嫁華晉的使命是什麼嗎?聯姻,討好我,如今欲擒故縱的手段已經用的夠多了。”
對麵赫連威雖是察覺到楚夢嵐一係列變化,但卻不明白究竟是因為什麼,一雙眼睛下意識透露兩分迷茫。
“赫連威,你可真是會演戲。”
楚夢嵐眼底流露出兩份嘲諷神色來,一想起最近赫連威種種都是出於假裝,便頓時覺得厭惡。
“楚夢嵐,你有病吧。”
赫連威被楚夢嵐掐住的雙手著實疼痛,到最後忍無可忍,疼的想要罵人:“一開始說要侍寢的是你,捉弄我的是你,如今忽然抽風又嘲笑我的還是你!我有向你說過什麼嗎?我要求過你什麼嗎?還是說我求著你來讓你看我了!”
“嗬嗬,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了。”先故作不在意引起人的不在意,再假裝無辜誘人上勾,期間一直是一副倔強直爽的模樣,這樣的偽裝可真是高明。
這些手段方式,難道都是可汗教她的?
想到此,楚夢嵐臉色更沉兩分。
可汗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還不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在華晉受寵?以此穩固兩國聯姻關係,從中獲得大量的貿易好處?
竟然他這麼想,將女兒費盡心力跳腳成這樣,那自己就成全他!
楚夢嵐冷哼一聲,想到此頓時俯首向赫連威脖頸吻去,與其說是問,倒不如說是啃咬更為貼切,像是為了發泄這麼長時間赫連威對他的欺騙,楚夢嵐欺身貼近赫連威,帶著懲罰報複的味道。
“楚夢嵐!你瘋了!!”
赫連威被咬的泛疼,反抗卻又不得要領,隻能依靠唯一能沒被控製的腰肢扭動,試圖掙脫開出夢嵐,結果她不動還好,這一掙紮之下反而更加貼近楚夢嵐,後者隻覺得有什麼柔軟貼向自己,一想到剛剛赫連威褻衣下嬌嫩的肌膚,登時喉嚨發緊,吻上赫連威嬌嫩唇角。
“楚夢!……”
後麵的話赫連威根本說不出來,她死死咬牙關防止楚夢嵐侵入,結果後者空閑的左手“啪”一聲,大力一拍赫連威臀部,赫連威羞惱欲喊,結果張口被楚夢嵐乘機攻擊成功。
赫連威羞辱,左右躲避不開,心頭焦躁一時間隻覺得自己體內有什麼呼之欲出,左右衝撞,最後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一雙眸子在曖昧不清的燭火照應下倏然一亮。
竟是如狼般的幽綠!
同一時刻赫連威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起立,皓腕一掙,正輕易掙脫開楚夢嵐的桎梏,同時將他踉蹌推開半步,後者微微有些發愣,再回神看赫連威時,赫連威眸子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漆黑,同時身上剛剛起疑湧現的力道悉數消失不見。
“赫連威。”
楚夢嵐皺眉盯著一臉迷茫,試圖在她自己找到什麼的赫連威,心頭懊惱。
自己剛剛是怎麼回事?竟會為這個虛假的女人失控?並且,自己自幼習武,怎麼會被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輕易退開。
楚夢嵐上前,試圖找到一切因由,結果剛剛舉步,便聽見門外一陣陣門板叩響聲。
繼而是穆光沉穩的聲音:“王爺,您睡著了嗎?”
按說穆光從來都是沉穩的性子,不會做半夜貿然敲門這種事,楚夢嵐知道穆光有事稟報,便轉身重新穿戴上衣物,推開房門相見。
此時已經過了子夜,天上星子出奇的亮,穆光一身一黑衣如木頭板站在門前,一板一眼向楚夢嵐稟報:“王爺,是柔川姑娘回來了,正在門外嚷著要見您。”
柔川?
楚夢嵐聽到這個名字第一反應竟然是大腦空白,隻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主人長得什麼樣。
到後來還是穆光在他麵前低聲提點:“王爺忘了?柔川可是你在塞外救回來的那個女孩,當時正趕上王爺去塞北辦事,正趕上這姑娘賣藝……”
後麵的事自然不言而喻,花心的王爺見到貌美身世可憐的姑娘,一念情動,將姑娘贖身帶回王府,萬分寵愛。
然而隻是暫時。
剛開始的時候楚夢嵐待柔川也是極好,為她贖身,而後給她足夠的銀兩放她遠行,但姑娘堅持報恩以身相許,並終於在楚夢嵐一次醉酒後報恩成功,得以繼續在王府中留了下來。
時日一久,便自然而然成為王府默認的小妾,剛開始的時候,王府人少,柔川得以常常陪在楚夢嵐身邊,倒也和睦滿足,可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先帝忽然駕崩,長子楚夜尋繼承了皇位,在那之後,從前倜儻的楚夢嵐像是變了個人,夜夜流連花叢,隨著時間推移,後來又陸陸續續不斷有貌美的女子被接進府中,安靜的柔川被淹沒在鶯鶯燕燕中,鮮少再見到楚夢嵐。
如今王府中又迎來了正妃,柔川幹脆跟眾多女子一樣,被暫時遣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