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長樂公主她們聽了臉色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因為她們真正關心的並不是這個。
長樂公主關切的問道:“郎君入宮商量出兵之事了?”
蘇程微微點頭道:“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陛下立即就召集重臣入宮議事,沒說的,大家都覺得當出兵痛擊吐蕃人,所以,出兵之議當即就定下來了。”
武珝關切的問道:“那神機營會隨軍出征嗎?”
蘇程聽了微微搖了搖頭:“還不確定。”
看到蘇程搖頭,武珝、沈曉她們驚喜的差點沒叫出來,她們以為是神機營不會隨軍出征呢。
結果蘇程卻說不確定,這讓她們又感到失望。
長樂公主有些疑惑的問道:“不確定?這是怎麼回事?”
蘇程笑著解釋道:“火器是攻城掠地的神器,但是西北畢竟不比高句麗,那裏地廣人稀很少有城池,而且一片荒涼道路難行,所以火器到底能發揮出多大的作用,到底怎麼發揮,這還是有待商討的難題。”
“今天在兩儀殿大家分成了兩派進行了一場大辯論,但是誰也說服不了誰,就連陛下也一時難以抉擇,所以神機營到底出不出征還沒有定下來。”
眾女聽了這才恍然大悟,武珝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神機營適合攻城拔寨,適合守城,西域的異族都過著遊牧的生活,火器雖強確實不適合西域。”
長樂公主聽了眼前一亮,有些驚喜道:“那豈不是說,以後神機營就隻保衛大唐,並不會出征了?”
高句麗都已經被滅了,以後的戰事就主要集中在西域了,而神機營的火器不適合西域,那豈不是說,以後蘇程就不會領兵出征了?
蘇程笑道:“倒也不是,隻是吐穀渾靠近吐蕃,連通高原,路實在是不好走,而大炮都比較笨重,所以去吐穀渾是有點難。不過,真要去的話,倒也能去的,現在火器監的火炮涵蓋了各種類型,輕型的火炮應該也能行。”
聽蘇程這麼一說,原本稍稍有些安心的長樂公主她們頓時又開始緊張起來。
這時候蘇程也明白了為什麼她們這麼緊張,原來是擔心他會隨軍出征。
蘇程笑著寬慰道:“張亮和郭孝恪兵敗是因為太過輕敵,其實就連陛下和朝中大臣們也都有些輕敵了,所有才有此敗。”
“但是這一次誰都不會再輕敵,所以,一定會大勝而回的。所以,即便我要出征,你們也不用擔心。”
長樂公主笑著點頭道:“嗯,一定會大勝的!”
“對,肯定會把吐蕃人打的抱頭鼠竄!”
“一定會大勝!”
其實她們心裏還是很擔心,但是到了這時候卻不能再說什麼,隻能將擔心埋藏在心裏。
她們也明白,如果皇帝和大臣們在朝堂上商量的結果是讓蘇程帶著神機營出征,那誰都無法阻止,也沒有理由阻止。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接受。
羅香鳳問道:“公爺,如果出征的話,我和曉曉能不能扮做親兵一起去啊?”
蘇程搖頭道:“當然不行!而且,你們倆這次不準亂跑,一定要乖乖的待在長安,若是膽敢跑到西北去,那我可就真生氣了,一定要行家法,可不是鬧著玩,而是重重的行家法。”
聽到家法這兩個字,羅香鳳和沈曉就忍不住俏臉一紅,上次她們倆跑到遼東去,就沒少挨家法,家法就是打屁股……
羅香鳳和沈曉聽了隻能點頭答應了,這次蘇程說的這麼認真,她們也隻能聽從。
“郎君忙了一天也累了,你們也都去歇著去吧!”長樂公主吩咐道。
沈曉她們退了下去,蘇程在十分舒坦的在軟塌上坐了下來,長樂公主緊挨著蘇程坐了下來,柔聲問道:“現在還沒有商量出結果,要出兵也沒那麼快吧?”
蘇程微微搖頭道:“兵部、戶部、工部各衙門都已經有條不紊的開始準備了,兵貴神速,所以不會拖很久。”
長樂公主的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神色,蘇程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裏,笑問道:“怎麼?還在擔憂呢?即便是出征也沒事,真的,一定會大勝的,當初陛下選擇張亮為大總管也是因為張亮正好在隴右,其實張亮的能力在一眾開國功臣裏其實也不算顯眼。”
“如今這次陛下這麼重視,那大總管的人選,要麼是衛國公要麼是英國公,若是這兩人領兵,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抗衡?”
要說起領軍打仗的能力,張亮比起李靖和李績來那可是差遠了,甚至可以說是差好幾個侯君集呢。
長樂公主聽了微微嘟嘴道:“其實我也明白這些,但是一想到張亮和郭孝恪都戰死了,我就心裏堵的慌,他們畢竟是大總管和副總管,怎麼會戰死了呢?”
蘇程輕歎道:“當時的局麵應該是很險惡,注定是敗局,而且是慘敗,所以他們倆大概是一心求死吧,戰死沙場雖然敗了,還算有血性,若是戰敗而回,不但難逃罪責,拚了半輩子的功勞富貴也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就說呢,怎麼一個大總管一個副總管都戰死了,原來是這麼回事,長樂公主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有些欲言又止。
蘇程寬慰道:“放心吧,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也吃了敗仗,那我也不會故意赴死,誰讓咱身上的功勞實在是太多了呢!”
長樂公主聽了心中這才放心,連聲道:“郎君才不會打敗仗呢,公爺這麼厲害,隻要出征必會凱旋!”
蘇程笑著點頭道:“那必須得大勝仗!”
說完之後,蘇程摸著長樂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有些遺憾道:“其實出征倒也沒什麼,我倒還挺喜歡領著神機營打仗。”
“隻是,若是出征的話,你生孩子的時候,我就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若是她生孩子的時候蘇程不在身邊,那她確實會感到遺憾,長樂公主柔聲道:“若是郎君出征的話,不用惦記我,隻管好好打仗就是,我一定會生個大胖小子等郎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