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騎兵對騎兵
對於紀律渙散,兵種單一的騎匪來說,這樣陣型,結構的騎兵,對上自己,意味著很小的傷亡,就能帶來巨大的傷害。
當然胡車兒也有部分騎弓手,不過相比於人家已經拉滿弦的弓箭手來說,已經是來不及了。
“退!快退!散開……”
胡車兒的喊話還沒有喊完,對麵的刀盾手和長矛手,忽然齊刷刷的或趴伏馬背,或列成單排,給身後的弓箭手讓出了位置。
立刻,一串箭雨劈頭蓋臉的射了過來。
這是韓德衝的韓家營,一千騎中隻有兩百騎弓手,不過一共射了三輪,就是六百支箭,騎匪們的陣型又很密。至少有兩百多騎匪中箭,撞下馬來。
“變陣!衝擊!”韓德衝揮手下令,立刻,韓家營的陣型又變了,三百刀盾兵在前,衝撞過來,五百長矛兵在後,專心殺敵。
二百名騎弓手則繞道後出,在另一個方向出現,還是弓箭射出的距離,但是保留了麵對刀槍的安全距離。
三百刀盾手瘋狂衝擊裝備普通的騎匪,西涼騎匪被衝擊的毫無招架之力,頻頻後退。
雙方馬種,騎術都在一個檔次,但是荊州騎兵的裝備完全碾壓騎匪,戰術更是使得騎匪完全落在了下風。
刀盾手撞開防線,就把失去防禦的西涼騎匪讓給身後的長矛兵,五百長矛兵瘋狂收割著被衝的七零八落的騎匪。
“全軍,衝啊!”胡車兒目眥欲裂,揮槍要拚命。
縱橫來去的西涼騎兵,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現在隻有硬拚了。
韓家營看到騎匪擺出搏命的氣勢,居然立刻慫了,放慢了衝擊的速度,為兩軍拉開了一些距離。
胡車兒本能的升起一絲希望,可是隨之而來的,是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胡將軍!身後又有騎兵殺來了。”
胡車兒驀地回頭,果然,身後河灘上,繞過來另一支幾乎一摸一樣的騎兵隊來,戰馬,軍服,陣勢,裝備,戰術,幾乎完全一樣。
這是要和剛才一樣再來一波嘛?
胡車兒心底裏升起一股巨大的絕望感。
他手下的其他西涼騎匪也是一樣。還從沒人帶給他們過這樣的感覺。
完全被碾壓,毫無抵抗力的感覺。
這支騎兵隊是沙摩柯的武陵營。
沙摩柯喊起和韓德衝一樣的號令。
刀盾手俯身,長矛手列隊,弓箭手在後麵放箭,又是一波三連的箭雨。
人數少了很多,但是依然密集的騎匪再次大批的倒下。
“呼—嘶!”沙摩柯撮唇再次發出哨音。
刀盾手開始衝鋒,撞入胡車兒的後隊,閃開,交給長矛手……
“啊……”胡車兒急瘋了,兩千多的騎匪,經過這兩輪的碾壓,已經倒下了四分之一,而自己給他們造成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衝啊!拚了!”
西涼騎匪的悍勇,在這種絕地一樣的氣氛下,被點燃了。已經沒人奢望能生還,但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沒想到,武陵營根本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他們一要拚命,武陵營也和韓家營一樣,立刻放緩了壓力,保持了距離,而西涼騎匪一旦脫困,拚命的勁頭也就消減了。
不過,胡車兒的絕望卻來的更濃鬱了。
他已經看出來了,對方其實隻是兩個千人隊而已,還沒有自己的騎匪多,完全是靠裝備的碾壓,和戰術的壓製,就取得了完全絕對的優勢。
看來西涼騎兵天下無敵的老腦筋,要改一改了。
和人家比起來,差的太多了。
就在西涼騎匪鬆了口氣的時候,卻又都全體大叫了起來。
而且,全是絕望的慘呼。
原來,隻見淋漓的怪石叢後,居然再次轉出了一支騎兵隊,看起來和前邊兩支一模一樣。
居然是三支千人隊。而此時的西涼騎匪,已經不到兩千人了。
“跟我衝啊!”胡車兒廢話不說,兩腳一夾馬肚。斜刺裏向著看似空隙的地方躥了出去。
胡車兒兄弟,是縱橫西涼的強勢人物,在血海裏殺出來的悍將,今天卻居然帶頭逃跑了。
西涼騎匪們愣了愣,也都一窩蜂的跟著湧了過去。
連劉琦也愣住了。
他帶著親衛營上來,就是想包餃子的。
可是看著以胡車兒為首的西涼騎匪們決一死戰的樣子,他還是退縮了。
但不是別的,正是剛剛幾乎兵不血刃的大勝,使得他開始心疼起自己的騎兵來。
既然有了能輕易戰勝西涼騎匪的戰法,又何必在他們窮途末路的時候,逼他們拚命呢。
雙方馬的品質,騎術和單兵作戰能力,其實差別不大。
如果西涼騎匪拚起命來,自己騎兵的損失也小不了。
還不如想放他們一條生路,下次遇上,再來上這麼一回,這支騎匪基本也就被剿滅了,而自己的傷亡卻能做到最低。
又不是守城的消耗戰,劉琦真不想損失太大。
所以三支騎兵隊象征性的追擊了一下,六百騎弓手毫不客氣的收割了一圈人頭。
最後,大概一千出頭的西涼騎匪逃出了包圍圈。
至少一千人被永遠留在了沙津渡。
沙灘上,到處都是失去主人,沒頭沒腦亂跑的西涼戰馬。
劉琦領人收攏無主馬群,自己則帶著人去看被劫的那幾十車物資。
基本上都沒有動。
畢竟這些東西不能當錢花,不能當飯吃。
所以騎匪們基本沒有動。
“把物資壓回去!派人跟好了騎匪,看看他們駐紮在哪兒,下一步就是徹底清繳了他們。”
“主公!剛剛明明可以把他們包圍徹底清繳的。”
沙摩柯過來說。
劉琦尷尬一笑,“我當然知道,但是我發現咱們前兩輪基本沒有傷亡,可是包圍清繳就是拚命了,傷亡肯定大,我就含糊了。”
沙摩柯也是一笑。“我也有同感,隻從我發現攻城炮攻城最有效果之後,我就覺得城下強攻太不劃算了,死人太多,完全不如攻城炮那麼痛快,還沒啥損失。”
韓德衝輕歎一聲,敏感的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