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逆天改命
首先，曹操不可能料事如神，這中間但凡是出現了一個紕漏，那一切的戰況就完全不一樣。西羌和匈奴的戰力自然是不用多說，打曹操就跟打弟弟一樣，就算是依靠著他手底下的那些智囊團打了個五五開，也會影響之後的休養生息時間。
為了調動劉琦的兵馬，甘願犧牲掉自己的發展時間，這種做法，不僅承擔了高風險，甚至連收益都極低。
很不合理……
更不合理的地方是在於，他必須要完全掌握匈奴和西羌的想法，因為這個過程一旦出錯，對他或是對整個曹營而言，都是毀滅性的打擊，他這麼聰明和多疑，不可能連這一點都沒有想到。
於是這個想法在關銀屏提醒之後，頓時更加覺得細思極恐。
好像原先所知道的一切完全改寫了一般……
“如果他隻是遺漏了匈奴和西羌，那他又應該如何斷定你的想法？他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更沒有掌握人心的本事，這一切，是他的大意，還是他本來就這麼做的？”
劉琦對於關銀屏的話沒有辦法解釋，因為他所能明白的一點是，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將這件事完全給想清楚。
就好像是在某些時候，有些問題並不需要答案，可是這一切又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會不會是因為我們軍中也有曹操的探子？”
劉琦終於按耐不住的問道。
可是關銀屏隻是轉過頭，有些好笑的問道：“即使我們軍中有，總不可能連匈奴和西羌都有吧？”
這倒是也對，畢竟他們那邊安插探子可不是那麼簡單，除非是收買他們自己的人，不然一眼就會被識破。
可是要收買談起容易？
西羌和匈奴一直都是有自己的信仰，即使是曹操願意花大手筆，別人也不一定會領情。
想到這裏，劉琦的腦海陷入了死循環。
難怪關銀屏會在大半夜的來找自己，這些情況的確是匪夷所思，先前沒有預料到，但是現在即使知道了，似乎已經發生的前提之下，根本也毫無辦法。
這便是引導劉琦為什麼會朝著曹操設想的局麵入局，因為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衛青衣應該知道怎麼回事。”
沉默了半晌之後，劉琦忽然抬頭，從口中蹦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關銀屏沒有直接回答，但似乎也算是默認了。
劉琦走出門外，朝著院子後麵衛青衣的房間走去。
他肯定已經休息了，火燭已經熄滅，可劉琦還是敲響了他的房門。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聽到裏麵傳來有些沒睡醒的聲音。
“你睡了嗎？”
劉琦明知故問道。
裏麵的衛青衣原本想要發火，可聽到是劉琦的聲音之後，隻是淡淡的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現在這個時間，不好好躺在被子裏，反倒是來找他，的確是有些奇怪。
“我們發現了曹營的一些端倪，可能隻有你能解出來這些問題，如果你不起來的話，我就去找別人了。”
隨即，便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衛青衣瘦弱的身軀站在門邊，一把將門拉開。
劉琦先讓他把衣服穿上，然後就在門口等他。
幾乎隻是幾秒鍾的功夫，衛青衣便隨便披了一個外衣走了出來。
年輕就是好啊……
劉琦隻能是這樣感慨。
從後院到內院的距離並不長，再加上兩人都因為寒冷加快了腳步，不到一會兒便到了大堂。
關銀屏依舊坐在火盆旁邊，腳邊還是放著那些公文。
“坐吧。”
見衛青衣來了之後，關銀屏便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坐在前邊一個空暇的位置。
“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青衣一臉睡眼朦朧的樣子，可仿佛是被提起了興趣一般，強打著精神看向不太正常的兩人。
“曹操現在的動向似乎先前早有準備，所以我們得出了兩個結論，一是曹操原先就知道我們的動向，也猜到了現在的時機恰好可以拖戰，因為是在冬天，我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在此刻出手，所以他就將計就計，先對周邊的勢力出手，可他這麼做的理由，隻有一個，就是為了引導我們也跟著出手，加入現在的戰團。”
“第二個推論，曹操即使一開始不知道，但是在發生了僵局之後，依舊是很快做出了反應，便想到了最好的對策，結論還是一樣，要將我們拖入戰局，但無論是哪一種結論，都沒有完全的指向性，也就是說，他這麼做的危險太大，如果是以他的性格，根本就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衛青衣聽完劉琦口中訴說的結論之後，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見兩人都在盯著自己看，便隨口說道：“其實也不難理解，如果還有另外一個人出謀劃策呢？整個曹營稍有智慧的人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但一定是還有不起眼的人是你們沒有注意到的。”
“在僵局持續的時候，軍心不穩，曹操應該會收集眾人的意見，恰好有人提出了要設置這個局，將我們也拖入戰局當中。”
衛青衣的意思很簡答，根本不是先前預見，也不是一開始的時候就有打算，這是之後的補救措施。
可是劉琦還是皺著眉，因為這麼說的話，又會出現一個更大的漏洞。
風險係數太高的情況之下，曹操又怎麼可能答應呢？
除非這個人是他特別親近的人，可是寂寂無名的人，曹操有可能這麼推心置腹嗎？
衛青衣見兩人又在思索，有些無奈的問道：“你們找我來就是因為這件事？”
“即使你們知道了原因又能怎麼樣？現在戰況已經拉開了，之後的情形你們應該也能猜到，是三方互相和混戰，還是之後的匈奴和西羌能一舉挺近中原，但是不管怎麼說，現在我們幾乎已經無法避開了，隻能是按照這個局麵順其自然。”
“不過，逆天改命的機會不是沒有，但和曹操的決策一樣，承擔著巨大的風險。”
衛青衣一口氣說完，看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