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直入腹地

第二百二十一章 直入腹地

信上內容很是簡單,隻是著重提醒了一番萌霞關戰事有多緊張,甚至提到了諸多的可能性,軍隊隨時有可能會被衝垮等等。

劉璋剛剛離開成都,前線便傳來消息,信件內容一看,頓時眉頭緊皺。

雖然他現在已經動身了,但是看到這種消息之後,他忽然覺得事情已經大大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開始疑惑自己這番動作是否準確。

可現在的形勢已經由不得他了,離開成都之後,這一萬多的駐軍直接要調往廣漢,現在唯一的寄托便是張肅,若是連廣漢都沒有守住,那麼雖然有梓潼和萌霞關作為天然屏障,可兩邊的兵力是不對等的。

再說,劉琦一定不會跟他打消耗戰,一定是直接衝鋒,即使地形再好,連續衝個幾波之後軍心一下就散了。

此時劉璋握著信件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雖然是坐在馬車裏,可整個人猶如身處冰窖當中。

此時外麵馬蹄聲響,塵土飛揚,對於劉璋來說,就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可是更多的情況之下,這無奈之舉所做的反應依舊是帶著最後的希望,在沒有到達完全絕望的那一刻,劉璋仍然隻能相信廣漢可以守住,整個腹地能不被突破。

想到這些之後,劉璋忽然叫停了軍隊前進的步伐,將傳令兵叫到了跟前,讓後麵壓陣的隊伍折返回去,自己率先前往前線。

傳令兵飛快的將信號傳了回去,坐在馬上的黃權有些懵懂,可還是沒有直接問出來。

劉璋這麼做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首先既然是前往前線加油打氣,要是大批人馬直接駐紮,很有可能就會引發對方新一輪的攻勢,而在這種情況之下,劉璋顯然是不願意麵對這種情況。

再者,隻要繞過了這一點之後,剩下的駐軍留在成都,也是自己的後手,萬一萌霞關真的失守,那這廣漢便不是最好的選擇地,到時候他還是要選擇駐守成都。

殊不知,這一切已經在暗中悄然改變了。

於是,最終跟著劉璋出發的大軍隻有兩千人,至於計劃,他幾乎是沒有跟任何人說起。

雖然戰事吃緊之下,各位統領甚至士兵都已經知道大勢已去,現在就看能撐到什麼時候而已,所以軍心不穩的情況下,劉璋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不用說去說服別人。

先前壓陣的一萬餘人重整旗鼓之後回到了成都府,這讓龐統有些疑惑,但他忽然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這些駐軍回來之後,兵權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因為他可以直接利用張肅李嚴等投降派留下的勢力直接接管成都的城防,並且依靠這種兵權上的力量,還能控製成都上下的百姓,甚至這個時候百姓們都不知道劉璋去了哪裏,什麼時候離開的等等。

一連幾天,王累忽然發現自己和劉璋的聯係都斷了,外派的斥候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甚至到最後,他發現自己的人也在逐漸的變少,終於他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成都好像變天了。

於是這時候,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此時龐統依舊在明麵上掌握著兵權,理論上來說,王累是不敢直接去找龐統的麻煩,但是他同時也意識到,此時劉璋一定被困了,不然連續三日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

於是他便悄悄的派出了一隻成都的守軍騎兵,這是他們僅剩的兵權。

可這兵馬隻是到了城門口便被龐統攔了下來。

之後這騎兵隊長甚至還來不及解釋,龐統便給他定了罪。

王累聽後大怒,直接找到了龐統,想要他給出一個解釋。

兩人一言不合便吵了起來。

“龐將軍,你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雖說你現在手握實權,可我也不是吃素的,你非要攔我救人,若是主公怪罪下來我,看你如何是好!”

龐統隻是嗬嗬一笑的回道:“既然你都這麼認為了,那我這個罪不是很好嗎?”

王累本就一肚子的悶氣,此時聽到他這略帶嘲諷的聲音,頓時忍不住喊道:“你最好把這罪名撤銷了,不然就你手中握著的兵權,我隨時可以取回來!”

龐統知道,他仗著是劉璋的親信,雖然現在猶如喪家之犬一般,但要是放出城外,跟劉璋彙合,肯定會再次得到重要,到時候反咬一口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壓根就不想給王累這個機會,冷哼一聲,叫來了士兵,衝著王累說道:“我忘了跟你說了,現在這城裏是我一人說了算,你非要造謠生事,無端猜疑,是以擾亂軍心,想跟敵軍來個裏應外合對吧?來人!將這叛賊打入死牢!”

士兵立馬一擁而上,將他直接拖了出去。

王累不服的喊道:“龐統,你這番所作所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一定會遭到報應的!你這個無恥之徒!”

龐統撓了撓耳朵,仿佛是沒有聽見一般。

隻是不久之後,一直呆在成都的劉琦忽然造訪,兩人到後麵的密室中交談了一番。

“我得先離開成都,前往廣漢,那裏容易突發變故,而且,我們這最後一步棋子,便是廣漢,我必須得親自去一趟。”

龐統多少有些不放心。

“可那邊畢竟是前端戰事,加上劉璋雖然大部隊都留在成都,但是精銳的部隊都在城外,你去會不會太不安全了?”

劉琦隻是嘿嘿一笑:“以前我還擔心,但是現在劉璋身邊都是我們的人,我還擔心什麼呢?你隻要看好成都,守好成都就行了,其它的等我給你傳信。”

說完這些之後,劉琦便離開了成都府。

夜晚降臨,劉璋的兵馬剛剛安頓下來,但是沿途疲憊之後,依舊是有些無精打采,甚至這些人對於戰場之上的境況已經有了畏懼之心,恨不得直接當逃兵。

劉璋明知道是有這種情況存在,但就是無可奈何,因為他心裏其實也清楚,麵對這種情況,都是正常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