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攻打南鄭
曹操軍的出現並不怎麼出乎張鬆的預料,當然他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取代龐統,成為夏侯惇和張遼心目中頭號大敵了。
他隻覺得這些曹操軍來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慢了一些,他都在陽平關外磨蹭了好一段時間最終終於打破陽平關之後,又打破了南鄭,這時候曹操軍才姍姍趕到,多少有些來遲了。
原本張鬆還以為自己被堵在陽平關外的話,那這些曹操軍肯定會在自己之前攻下來南鄭了,結果誰能想到他們的速度居然比自己打南鄭的速度還慢,這就怪不得他了。
雖說原本張鬆就有要獻益州以降曹操的打算,但再多送一個漢中也不是什麼壞事。
而很多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可能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
張鬆自己覺得他打下來南鄭之後,再轉手送給曹操應該是一個不錯的買賣。
而夏侯惇覺得南鄭眼看就要落入他們手上了,結果這時候突然跳出來一個人把桃子摘了,他們自然除了打死那個膽敢摘桃子的人以外沒什麼別的可說的。
兩人的想法可以說是完全處在龐統的預料之中,這便是鳳雛龐統的謀略。
張鬆這時候甚至還有一些別的想法,他覺得眼下要是臨陣投降可能會對他名聲有損,雖說他倒是不介意獻荊州以求榮,不過或許先和曹操軍打上一場,展現自己的風采,將南鄭守住之後,再去談投降的事情也為時不晚。
也沒人知道為什麼張鬆這時候會突然信心爆棚,又覺得自己能行了,打算先跟夏侯惇張遼他們戰過一場再談投降的事情。
張鬆不但是這麼想的,他也是這麼做的,在入南鄭之後張鬆便讓張任好好修整了一下南鄭城裏的城防設備,打算以南鄭城為基礎,先跟曹操軍小試牛刀一番以後再做計較。
張鬆本以為靠他這兩萬人的益州軍,至少擋住曹操軍十天半個月肯定是不成任何問題的,但他不知道的是早在龐統從南鄭離開跑去見馬超的時候。
他就已經下令南鄭城裏的守軍拆除並且運走了所有的城防器械,實際上別說是防守用的床弩和巨盾,就算是往下扔的落石滾木之類簡單的道具都沒有,張任想要這些玩意還得重新製造,然而被激怒了的夏侯惇可不會給他們這麼多時間。
結果僅僅過了一天時間,在急行軍的速度之下,夏侯惇就已經趕到了南鄭城外,這個時候的張任還在為城防器械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他甚至都來不及去稟告張鬆南鄭城裏的城防器械簡直是零。
張鬆也當然不知道這個南鄭城別說是守哥十天半個月,哪怕是換成龐統自己來他都會說這城連三天都不可能守得下來。
畢竟守城方的優勢本來就是可以利用地利和更多的城防器械來反擊城外的敵軍。
但要是連那些器械都沒有的話,光憑著士兵手上的步弓,就算對比城外的兵馬有著射程上的優勢,但真要是麵對數倍的兵力差之下,那也隻能是徒呼奈何的。
正如龐統對馬超所說的那樣,漢中從一開始就沒法守,也不可能守得住,因為南鄭這座城池,早就已經被他龐統給掏空了。
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的張鬆站在南鄭城樓之上望著城外的曹操軍先是感慨了一番果然雄壯,但又覺得他們益州軍也沒差太遠,據城而守的話應該是足以守上很長一段時間的,至少也足以體現他張鬆的本事了。
結果當城外的曹操軍響起進攻的號角時,大批量的曹操軍迅速的奔到了南鄭城外,開始向上搭設雲梯。
張鬆雖然隻是一個文官,但一見到這樣的情況便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
“咦?怎麼這些曹操軍這麼快就逼到城牆下方了,不是應該先大家互射一輪箭失,曹操軍頂著盾緩緩推進到城下麼?好像我們南鄭城牆上的反擊有點弱啊。”
隻可惜張鬆畢竟隻是個文官,他雖然看出來情況有些不對,但也很難準確的說出個所以然出來,指出來到底哪裏不對。
他隻能是下意識的覺察到戰況不是很順利,如果讓曹操軍這麼快的就搭雲梯攻上來城牆的話,那這城牆恐怕就不太好守了,要是城牆守不足的話。
嗯,那他就可以考慮什麼時候開溜的問題了。
見此情形張鬆自然是馬上的令人去尋找張任,想要從他口中了解到這局勢是怎麼一回事,這南鄭城到底還能不能守住的?
好不容易打破了陽平關,又順利奪下來的南鄭城,張鬆還真不想這麼輕易的就送出去,最起碼就算是送出去,那也應該是作為他的晉身之機送給曹操才對,怎麼能讓夏侯惇和張遼就這麼直接打下來了,這可和他計劃的完全不一致啊。
張鬆不知道是哪裏出問題了,怎麼局勢一下子好像要直轉直下的樣子,張任同樣也不知道這點。
倒不如說不久前還在南鄭城裏整備城防器械的張任,對曹操軍的突然抵達才是最意外的,在得知曹操軍前來攻城的時候,張任自然是扔下了城裏的事情,馬上跑到城牆上親自參與到戰鬥之中。
結果即便是張鬆所派出的使者,也沒能找到已經站在城牆上和曹操軍死戰的張任,隻能向張鬆回報張任不見蹤跡了。
“這莽夫!這等時刻竟然找不著人了,該不會是跑到城牆上去和曹操軍戰鬥去了吧?”
張鬆下意識的判斷倒也有幾分準確性。
在意識到自己聯係不上張任,而城牆上的曹操軍越來越多,眼看著局勢不妙的張鬆,果斷的決定從城樓上離開,下了城樓就直往城西大門而去。
他要提前開始做準備了,自然是做好撤退的準備。一旦南鄭城失守,不,準確的說一旦是東麵城牆失守的話,那基本上就已經可以宣告城破了,那麼張鬆馬上就會帶著自己的親衛從西城門離開南鄭。
他可不會留在城裏和城池共存亡,這種事情是張任會做的事,不是他張鬆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