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五常馬玄
當然，馬良書信當中的一些言論才是最為關鍵的，沒人不喜歡聰明人，還是一個聰明的君主。
漢中前後不過月餘，便已經大半被荊州軍占據。
誠然這占據了偷襲的優勢，可隨後兩次野戰跟劉琦的寬容都是漢中能夠轉瞬就安定下來的根本。
胡蘿卜跟大棒一個都不能少。
而對於馬玄這樣的士人而言，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劉琦能夠用自己，給自己成為一個能夠發揮出自己能力的平台。
蔡瑁跟蒯越能夠成為曹操的入幕之賓，但其餘的荊州人就沒那麼容易了，在世人的眼中，荊州跟江東其實是一樣的，都是蠻夷，都是未開發的地區。
即便是漢武帝發家的地方就是南陽，但南陽以南其實一直都不被重視。
在平行時空當中，這些人都最後成為了劉備的下屬。
但在此刻，他們卻接二連三的成為了劉琦的重視簇擁，願意用自己的前途跟劉琦豪賭一場。
甲板上的曹軍清理的很順暢，但在水師離岸的時候，還是發生意外。
人數約莫四五百的荊州降軍在岸邊急的跳腳，卻不能上船，也不敢朝著固守營寨的曹軍奮進。
箭雨潑灑而來，占據樊城後獲得大量繳獲的曹軍在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之後，曹軍行軍司馬當即就分出部分人馬，想要攔住張虎。
而隨著箭雨呼嘯而來，荊州降軍損失頗大，這些並非是張虎嫡係，又想要離開樊城的倒黴蛋隻能一個勁兒的往沔水當中跳，想要遊過沔水，回到襄陽。
曹軍兵力仍舊占據優勢，大多數的荊州軍都在慌亂當中，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少量的曹軍悍勇，卻不能挽回大局，隻能在對射當中，破口大罵。
順風順水的曹軍從未見過這樣的局麵。
他們攻伐天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投降之後還反複叛亂的家夥。尤其是這些人是江夏賊，是張遼最放心的荊州人。
誰讓江夏賊背後沒人，他們歸順曹軍之後叛亂的成本太高。
不然的話，張遼早就將張虎也帶在身邊，嚴加管控了。
但就是這些荊州軍，現在成為變數。
樓船上麵，馬玄不得已之下，選擇了放棄這些蔡瑁跟張允的嫡係，而是領著不過千人的江夏賊，搶奪艦船之後，看著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的樊城，沿著沔水不斷前進。
“燒的好！”江夏賊浪蕩，在艦首上麵連聲叫好，恨不得樊城因為這樣一些小火就被燒毀。
同時，他們也慶幸自己動作很快，張遼又大意的將水寨交給張虎管轄，讓他們有了可趁之機。
“曹軍或許陸戰無敵，可這是荊州，水脈穿行，任他八十萬還是八百萬大軍，都別想度過沔水，橫渡長江！且看著，我軍必勝！”馬玄站在張虎身邊，臉上也泛起笑容。
會像一個小時之前，他潛藏在漁船當中，見到張虎時的驚險。現在大火讓這些江夏賊士氣攀升。
朝陽小城，伴著從樊城送來的緊急軍情，張遼已經談不上震怒了。
他沒有收攏兵馬，而是直撲最前線的指揮處。
最先攀登城牆的是荊州降軍，這些的敗軍戰鬥意誌不強，但在刀槍逼迫之下，卻能悍不畏死的朝著城牆上攀爬。
張允跟蔡和兩個人此刻就在城牆邊緣上，望著已經登上城牆的荊州軍，盡情鄙夷著劉琦。
“劉琦小兒果真在城牆上麵。”蔡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捕捉到了劉琦的蹤影，頓時指指點點，想要將馬麵後麵的劉琦揪出來。
“要是以往，我倒是要好好跟他聊聊，叫他知道荊州是誰的。隻是蕩寇將軍下了絕殺令，城中荊州軍這一次是一個不留，這是殺雞儆猴啊！”
張允遠遠沒有蔡和那樣興奮，反而有些不忍。
他並非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是為了權利就能犧牲一切的人。
荊州軍的混亂更是讓他心裏麵大為不安，背後始終發涼，就像是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樣。
可這樣的臆測，鬼神之言，他是說不出口的，隻能勉勉強強的附和蔡和，不斷分散兵力，強攻城牆以緩解自己的尷尬。
說實話，他對劉琦並無惡感，隻是純粹認為劉琦不適合當州牧。
但就目前而言，他承認劉琦是一個當荊州牧最佳的人選，但仇恨已經結下，哪怕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劉琦殺了劉琮。
可他還是無法相信劉琦會對自己這個劉琮的友人寬待，放過自己。
“蕩寇將軍來了！”
就像一陣風到來一樣，張遼的到來隻有少數人知道。
他領著自己的親衛，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了蔡和跟張允麵前。
太陽當頭，他們卻感覺不到夏日的酷暑，反而因為張遼生人勿進的森然意味，對視一眼，大感不妙。
最先開口的還是蔡和，他是蔡家人，跟曹操都說的賞花，自然不會擔心一個張遼給自己臉色。
“蕩寇將軍親自到來，前線士卒士氣大振，最多一刻鍾，這朝陽小城，便與劉琦一起，成為將軍戰功當中的一部分了。”
他在這前線熬著，方才是期盼著張遼能夠到來，可現在張遼來了，他反而有些不安，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清醒一下，好想清楚到底是什麼地方沒做好，才叫張遼態度發生變化。
可他現在一心牽掛著雲梯上麵的荊州軍，將他們當成是自己的投名狀，根本不知道意外出現在樊城，跟自己無關，卻又有極大地關係。
“將軍！”
又一個信使到達，送來一個壞消息。
“有荊州軍在朝陽城北三裏的地方登陸！”
如果說張遼的到來時讓他們不安的根源，而荊州軍出現在朝陽足以讓蔡和張允恨不得汪汪叫兩聲，表達自己忠誠，以示自己清白，跟荊州軍再無關係。
“將軍，末將願意領兵擊潰那荊州軍！”蔡和第一個表明自己的忠誠跟愚蠢。
下一息，張遼木然搖頭，道出一個驚呆二人的變故：“樊城大火，張虎奪取部分船隻，北上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