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劉琦追龐統

第三十九章 劉琦追龐統

人生便是無數巧合撞在一起的,劉琦跟馬良抵達酒肆的時候,說來也巧的慢了慢步。

若是早上一些,他便能夠看到形單影隻的龐統如同老狗一樣,孤零零的遠去,就能夠明白為什麼龐統會不告而別,而非等著自己到來。

同樣是因為醉酒的緣故,龐統並沒有走直線,也沒有去府衙,更沒有去官邸。

直到日落之前,才取了衣服,說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話。

誰能知道,滿城都在搜尋的龐統,居然會在一個地方枯坐許久之後,去了一個誰都不會想到的地方。

韓嵩派人去了官邸第三次,才得了筆墨還未幹的書信。

那騎士不敢逗留,連忙回到府衙當中,連同老仆都交給了劉琦。

“起來。”

在老仆拜倒之後,劉琦已經拆開書信,看完了。

他隨即將書信遞給了韓嵩:“龐士元字裏行間都是對郡丞與這麼老丈的感謝。這等忠誠之人,若是可以,還請郡丞放手,讓他與我一道前往襄陽,去了奴籍。”

“蕭何能夠月下追韓信,我劉琦雖然不是大才,今日也是要追上一追龐士元的。”

他笑笑,目光愈發堅定。

兩個人從未見麵,卻在一次次的交手,剛才的一番對手戲,劉琦分明看見了悲憤跟不甘。

有才之人一直如此,若是懷才不遇,必然會徹夜不眠,隻想讓自己的才幹眾所周知。

韓嵩接過書信之後,也不勸阻,隻是道:“龐士元品行端正,從不放浪。今日所見,不過是一時所見。還請府君來日多多關照士元,叫他的才幹不要浪費半分。”

劉琦擺擺手離去,他自然不會讓龐統失望。

漢中將成為一個磨刀石,在建安十三年,引爆一切的關鍵就在於此。

北麵的情報越來越多,曹操在玄武池練兵,張遼,於禁,樂進等人現在已經到了許昌南麵,磨刀霍霍。

劉琦不知道曹操會不會還是在七月或是八月南下。

因為現在時間已經不多,都四月中旬了。

最多兩個月的時間準備,對於劉琦而言,並不算長。

城門洞開,劉琦隨行的騎士有三十名,都是黃忠從長沙帶來的精銳,人人都殺過江東兵。

這些人尤其是荊州軍當中的異類,因為他們極為擅長騎術,此刻變成劉琦的護衛隊之後,更是與有榮焉的高傲起來,叫住城門之後,便等著自家主公出城。

感受著因為夜幕變得冰冷的空氣,樹梢空隙之處影影綽綽的星光,劉琦睡意早就沒了。

他前後左右都有人舉著火把,想要找到一個叫做龐統的人。

馬良最為狼狽,他雖然會君子六藝,也隻是會,對於騎馬,跟射術都是略懂。

此刻戰馬奔馳,他倒是體會了一次乘風破浪的快感,可在這快感當中,屁股痛也是真實存在的。

這叫平日間溫潤如玉的馬良恨不得破口大罵,將龐統按在酒壇子裏麵,把這個家夥淹死。

狂士,天下就你一人是狂士?

出城十五裏,江畔驛站兩盞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在這微不可見的燈光下麵,龐統卻是深陷泥潭當中。

江陵的治安並不如襄陽好。

城外更是因為江陵沿江而下可去的地方太多,時常就有強人裝作商旅,或是穿甲,在江邊上殺人越貨的事情。

除了必要的銷賬之外,這些人上岸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受人所托,上岸探查荊襄軍隊的動向,收取情報。

當然,也有龐統所遇到的事情——打劫。

大概自從人類出現,這類毫無技術含量的行為便出現了。用更少的的力氣,去做搶劫更多的物資。

但龐統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一是因為他在麓山,襄陽的時候,隻有不開眼的小毛賊會在城中胡亂摸索,被人扭送官府。

山賊水賊馬賊,這三種東西,都不是正規軍的對手,出現就是送功勳。

江陵這樣邊界的地區,倒是時常會出現這類的水賊。

應了一句話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沒有高昂的打劫,隻有淩厲的刀子。

不長眼的直接被剁了,長眼的交出金銀財寶之後,也被一腳踹開,趴在地上裝死去了。

酒醉一直都在外麵醒酒的龐統倒是運氣不錯,沒有被水賊堵在驛站裏麵,變成刀蛆。

而是能夠在月光下麵,倉惶奔走。

“前麵有人!”

騎士們比龐統更為敏捷,他們發現前麵有人的時候,便下意識得變隊,分出兩個人準備將龐統擒獲。

在長沙的時候,他們日常對付的人叫做太史慈,跟太史慈交手多了,也就習慣了夜戰,將所有在夜晚出現的人當做敵人對待。

馬蹄聲刺耳,龐統在火把下見到了來人的著裝,揮舞的環首刀,頓時便被人扼住脖子一樣,他大叫:“我是南郡功曹龐統,前麵驛站有賊人行凶,還請速速救援。”

其騎士奔馳而來,又奔馳而去。

他們沒帶耳朵一樣,隻聽到了龐統跟賊人行凶六個字。

“殺賊!”

劉琦的聲音在黑暗當中炸裂,他沒有上前,而是奔向驛站。

空氣揮舞的火把越來越遠,龐統孤零零的看著馬隊,身處的官道再度一片黑暗。

數十息之後,兩個火把當中夾雜著一個麵帶苦澀的馬良到來,他落在最後麵,痛定思痛的想要學好騎術,不要再像今日這樣狼狽了。

“馬季常,你為何在此?”

清醒過來的龐統終於見到了一個麵孔頗為熟悉的人,頓時就不顧身份的大喊起來。

聽到喊聲,不敢相信的馬良楞了一下,才又苦笑道:“龐士元,你可害苦我了。若非是你,我也不至於陪大公子玩上一出蕭何月下追韓信,叫我如此難堪。”

龐統看著馬良被攙扶下來,麵色更為苦澀的時候,大概就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不過他顧不上說笑,而是問道:“難不成的,大公子也來了?”

“自然。”

“大公子還在後麵?”龐統翹首以往,剛才鋼刀劈砍,血濺三尺的恐怖讓他頗為心動。

“後麵?”馬良麵色古怪,把龐統扳正:“是前麵!”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