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新就知道這群人是個爛泥,根本扶不上牆,平日裏風光的時候,那就是百依百順,各個伶牙俐齒。
如今遇見了大事,卻一個個都縮在這屋子裏,沒有一個敢出門,讓誰出去都不敢出去。
如此膽小怕事,實在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一群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陣亂罵。
一群夥計被罵的一聲不吭,等過了一刻鍾這秦永新才是消停下來。
秦永新如今沒了足智多謀的掌櫃,很多事都要親力親為,於是便在此逗留了許久。重新分配好了每個人的任務。
金粉樓裏人人都還不知道掌櫃的去了哪裏,膽子大的便是問道:“秦老板,咱們掌櫃的去了哪裏?怎麼從頭到尾都沒見過他?”
秦永新看了那人一眼,本不想多言,可是那裏知道當時掌櫃的被人抓了離開的時候,金粉樓裏就有幾個夥計瞧見了那一幕,於是便搶了秦永新的話頭,一口便道:“什麼不在,掌櫃的是被人給抓走了,被衙門的人抓走了。”
秦永新臉都沉了,肚子裏的火苗又是蹭蹭往上冒,可還沒等他發作,一旁夥計發出一聲驚訝聲,“被衙門的人抓走了?”
“可不就是被衙門抓走了?我親眼所見!”
兩個夥計你來我往,你說說我說說,瞬間點燃了全場的疑惑。
如燎原之勢瞬間炸開了鍋,你一句我一句,秦永新聽得額頭青筋亂跳,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都給我閉嘴!有什麼好稀奇的,不就是被抓走,那是他自己犯了過錯,關我們金粉樓什麼事,關你們什麼事!”
幾個夥計們不做聲,那秦永新又道:“都給我好好呆著,休要在這裏胡說八道!否則現在立馬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夥計們聽聞此言,越發不敢出聲,隻敢低頭看著自己腳下,默不作聲。
秦永新這才發出了口心頭的惡氣,可這惡氣還沒出多久,門口又呼啦啦的來了一群人,又是要來鬧事。
門口的夥計緊張將門給打開了一條縫後,又立馬給關上,臉上一陣驚恐,就連說話也是結結巴巴起來,“老,老板,那群人,那群人又來了....”
門外的喊聲傳到屋內也並不模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的緣故,秦永新覺得似乎每一句話都很響亮,都如那一根根的針刺在了他腦門上。
“叫你們老板出來,黑我們銀錢的人,良心被狗吃了,十惡不赦!”
“趕緊出來,趕緊出來,你這黑心的老板,趕緊出來換我們銀子!”
“....”
如此這樣的話如波浪板一浪蓋過一浪,一聲高過一聲,秦永新聽得腦門突突直跳,臉的顏色都變了。
“老,老板,這外麵的人叫你出去,我們....”抵在門口的夥計問道,話語有些遲疑。
秦永新瞪了他一眼,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在屋子裏急得轉來走去,一刻也消停不下來,“給我閉嘴,他們這群人又是什麼人,根本不配見到我,你們,你們誰把衣裳給我脫下來。”
幾個夥計一怔,愣愣不知他什麼意思,都是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秦永新沒好氣道:“趕緊的,和我差不多各自的趕緊給我把衣裳脫下來,穿上我的衣裳出去。”
夥計們大驚,紛紛是道不可。
可事到如今,哪裏還有什麼可不可的事,秦永新說一不二,立馬抓過這裏和自己身材有幾分相似的人來強迫他拖了衣裳,而自己則脫了自己的衣裳,兩人衣裳對調,如此也相當於換了一個人。
秦永新威脅著那個夥計,“趕緊給我出去,不然我讓你全家都過得不安寧!”
那個夥計怯怯點頭,還沒說話就被秦永新一把推到了門外,衝著人群大吼一聲:“這就是秦老板了,諸位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自取便是。”
說完這話他立馬將這大門關上,自己則順著小道去了衙門尋求救兵。
衙門的幾個衙役聽說他金粉樓門前又有了來鬧事的人,半信半疑跟了過去,可不想,詭異的卻是當他再是請來了衙役的時候,發現金粉樓門口的那些個鬧事的人再次沒了蹤影。
怎麼會這樣?
秦永新徹底傻了,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被請來的衙役看著這還是如第一次一樣的空蕩蕩的金粉樓大門口,心下了然。
這都一次兩次鬧著玩了,感情將他們當做猴耍?
秦永新如今是百口莫辯,即便自己身上長了一百張嘴也解釋不了現在的場麵。
忽而隻見門前全都是鬧事的人,忽然隻見門前一個人沒有,而且都是他在金粉樓的時候有人來鬧事,而他不在的死後金粉樓一點事也沒有。
這,這難道就是為了針對他?
他背部冒出一身冷汗,不敢再是多想,試圖將這情況解釋一二,可衙役早就不耐煩,早早就直接轉身就走。
念在他還是秦夫人的弟弟麵子上,大家不予追究,可是這心裏終究是不好受。
一而再而三的將人當猴耍,誰會樂意?
幾個衙役匆匆離去,半步也不曾逗留,這可苦了那秦永新,一整日都咋擔驚受怕中度過,連喝一口水都不敢心安。
他知道這一切一定是那個女人在搗鬼,可是他現如今一個證據也拿不出,所有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怎麼會如此?
難道他連一個女流之輩都鬥不過?
秦永新憤然回了自己府邸,雖然已經給金粉樓的每個人都分配了任務,可他心裏還是不安。
家裏下人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他就急得跳起來。
先是問可是有人來了,再是問可是金粉樓出了什麼事,若兩者不是,他才能稍且安穩片刻。
如此折騰了一夜,一夜總是被驚醒,到了第二日,眼下已經出現了兩團青色,神色極為憔悴。
他府上妻妾眾多,每個人都要爭寵,以往本就看著頭疼,可如今這種特殊的時期他瞧著腦袋都要炸了那般。
他現在才知道了那蘇幕汐的厲害,這人還沒露麵就已經將他攪和得也不能安寢,日不能安坐,精神憔悴。
這女人可真是可怕,深藏不露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