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濃濃的無力感

長歌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現在他們殿下還不在這裏,若是真有了什麼好歹,她隻怕到時候還不足夠應付這些個魑魅魍魎。

兩人都知道蘇慕汐和蕭景懷之間的事,大家心知肚明,這件事肯定瞞不了太久。雖然如今皇上也已經鬆口,但她們最擔心的是,蘇慕汐 接受不了這件事。

畢竟這件事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尤其是對於蘇慕汐如今的身份而言,是一件並不容易接受的事。

若是到時候蘇慕汐從被人口中知道了這件事,那——-隻怕沒人能夠預想到結局。

兩人無言以對,這件棘手的事,她們必須得早做準備,以免節外生枝,惹了什麼禍端。

兩人還未商量好對策,那邊門口看門的小廝便走了過來,急急忙忙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蘇慕汐正還在屋裏和安氏說話,哪裏曉得這才沒多久,那門口便來了一人,蘇慕汐抬眼望去,發現這人是那門口看門的小廝。

“夫人,小姐,有人來了。”小廝在門口道,口氣頗為恭敬,但由於走得太急,嘴裏還喘著粗氣。

蘇慕汐微微挑眉,這麼早,竟然就有人的登門拜訪?

“許是你大舅二舅,他們最近總來瞧我。”安氏在一旁笑道。

可那小廝卻道:“不是安老爺,而是一個從未來過的人。”

從未來過的人?

蘇慕汐看了一眼安氏,安氏也看了一眼蘇慕汐,道是頗為奇怪,“那是誰?咱們家也就和你大舅二舅熟悉。”

此話落地,蘇慕汐已經斂去了笑容,問道那小廝,“那他可是說了自己是誰?若是沒說,那就不必請進來了。”

她沒必要和一個不願意透露身份的人打交道,既然身份那麼神秘,那就請走遠些。

小廝沉吟,遲疑地瞧了一眼蘇慕汐,而後道:“小姐,那人說,是您的父親。”

這可真是難為了那小廝,畢竟一個下人是萬萬不能妄言家裏的事,尤其是安氏這種獨居的婦人,裏麵的恩怨情仇,定然是理不清的複雜。

“父親?”蘇慕汐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他蘇紹元,他怎麼就敢?就敢來這裏?

一旁安氏垂著眼沒說話,素白的雙手緊緊握著彼此,臉都白了,內心複雜至極,“他來這裏做什麼?”

蘇慕汐握住安氏的手,寬慰道:“母親,你若是不喜歡,那我便讓人打發了去。你已經和他沒有關係,我們不用怕著他。”

安氏咬唇,想點頭,可卻不想那邊已經有了小廝的聲音傳來,“夫人,小姐,有人闖進來了!”

屋外的長歌和長曼眼神一淩,大步走了上前,在路口將了來人攔住。

有她們在這裏,誰都別想傷害蘇慕汐和安氏一根毫毛。

“夫人,小姐,這人闖進來了!”那小廝還是在叫,惹了那闖了進來的蘇紹遠一肚子火。

“叫什麼,你這不長眼的東西!知道我是誰麼!”蘇紹遠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抬腳就踢了那小廝一下。

小廝吃痛,可卻仍不願放手,蘇紹遠怒,還想動手,卻被麵前攔住了他的兩個婢女給攔住,麵無表情盯著他,仿佛從未見過他那般。

蘇紹元大怒,“反了反了,你們竟然還敢攔著我!你們是吃了豹子膽,翻臉不認人,你們主子翻臉不認人,你們這些奴才也是翻臉不認人,一群沒良心的白眼狼!”

蘇慕汐從屋內走了出來,昂著小臉勾著冷笑,“父親,和一群下人計較,你這事怎麼了?好不容易來看一遭我娘,難道就是為了來教訓人的?”

蘇紹元瞧見她就生氣,指著就罵:“你這不孝女,我來是為了教訓你,你祖母讓了人請你回去團圓,你竟然打人,你什麼居心!你可有將你祖母和我放在眼裏!”

說著這話,他恨不得上前打上蘇慕汐兩耳光,可他還沒動作,就被兩個氣勢洶洶的婢女給攔住,至於蘇慕汐的身,他根本近不了。

蘇慕汐冷笑,“父親,昨日你沒瞧見,那王嬤嬤對我出言不遜,還罵我小賤人,你見過如此不守規矩的下人麼?若非是瞧在你和祖母的份上,我就算是將她的腿打斷,那也不為過。”

“這麼說,你就是承認了你打人的事實了!”蘇紹元咬牙,眼裏滿是恨意。

門口站著的蘇慕汐也不怕他,“沒錯,就是我打的,那又怎樣?她這樣倚老賣老的奴仆早就該打發回家,你還任由她在府裏,我好心幫你教她規矩,這算是輕的。”

蘇紹元和她一說話就頭疼,他想拿出作為一個父親的威嚴,可發現蘇慕汐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他氣憤不已,轉而又氣憤質問道她:“你這不孝女,我不同你說,你母親呢!我要同你母親說!”

蘇慕汐抱著胸站在門口,冷漠道:“我母親已經與你和離,你想見她,可不是你這種口氣。”

“孽障!有你這麼和父親說話的麼!你知不知道你昨日打了人,氣暈了你祖母!你不僅沒有絲毫半點的懺悔之意,反而繼續不知悔改,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說來說去,他心有又是一痛。

這麼多年來的那些風光,果然是煙消雲散,如今他家不家,業不業。皇上也不信任他,家裏也是一團亂,他再也不是之前,再也不是那般風光。

他臉上無光,想要咬著牙再拚一把,就要給蘇慕汐好好顏色瞧瞧,可不想他麵前的兩個婢女卻將他直接拖走,根本不給他絲毫的顏麵。

他微微一愣,麵色鐵青想要罵人,可哪裏曉得迎接他的卻是一道關門聲。

蘇慕汐站在門口冷漠道:“母親和你此生再無關係,若是我還知道你來這裏胡鬧,別怪我不客氣。”

蘇紹元怔了半晌,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見到安氏,他以為安氏還是會像過去一樣等著他,由著他。可他這才發現,安氏已經變了,再也不是那個一心一意愛著他的安氏。

而他那以前怯懦的女兒,也再也不會對他唯命是從,他忽而升起一股悲涼,濃濃的無力感傳遍四肢,回了將軍府後,他這一閉關,則又是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