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這次來的時候正好是巧了,皇上,我和三殿下還有些話要說,那麼我們先退下,改日再來。”良妃眼眸一轉,本還想說什麼的,便收了心思,朝著皇上盈盈一禮,倒是率先要離開。
三殿下看向門口已經走了進來的皇後,眼裏閃過一絲輕蔑,同樣站起身來,似乎也是要走。
皇後走進這禦書房,一身紅裝踩著蓮花步,步步生蓮,黑發上的鳳頭釵一步三搖,明豔閃亮,搖曳生姿。
這就是皇後,一個比良妃更加美豔的女人,年輕而且還有兒子,良妃勾著最完美的笑容,站起身來和這完美的女人眼神交鋒,露著最得體的表情,“皇後娘娘,您今日可真漂亮,看起來就跟個十八歲的姑娘似的,皮膚多好啊!”
皇後笑著走來,眼裏雖然有刀光,但卻仍舊笑著,摸著自己今日的確和往日有些不同的臉說:“看你嘴甜得,可別吹捧我了,我這臉上啊今日可是抹了不一樣的東西。”
“不一樣的東西,姐姐可是抹了那金粉樓的胭脂水粉?皇宮裏啊,就金粉樓的東西最好用。”良妃以為她要說什麼,便拿了這刺頭來刺她。
金粉樓,她可還記得,上次金粉樓出了事,皇後那妹妹秦夫人可是去求了她幫忙。皇後作為她姐姐不去求,反而還要去求她。
良妃心裏冷笑,說起來金粉樓也是皇後的弟弟做的生意,皇後竟然袖手旁觀,可真是心狠。
可不想皇後聽了這話卻道:“那倒不是,金粉樓的東西自然不錯,但我最近換了別家的東西,沒想到用了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別家?”良妃以為自己聽錯了,“皇後娘娘難不成你還換了別家的水粉?金粉樓不是您弟弟的鋪子麼?怎麼就突然不用了?”
皇後對金粉樓已經失望透頂,根本不以為意,冷笑道:“宮裏也沒個規定隻能用哪家的東西不是?我瞧著誰的好用就用誰的,也不能指著說金粉樓是我弟弟的鋪子我就隻用他的。舉賢還避親,我身為皇後哪能在後宮裏帶這種不好的頭?”
說著就朝著黃塌上的人走了過去,柔柔笑著上前,嫵媚地行了個禮,絲毫沒有顧忌站在前麵的良妃。
良妃臉色一冷,冷著問了一句:“那不知又是哪一個厲害的鋪子,竟然讓皇後娘娘娘如此青睞。”
皇後順勢坐在了皇上身側,輕輕錘著皇帝的肩頭,仿似沒有看見良妃的眼神般,而是道:“也不是哪個鋪子,而是我們聖宣王妃自己做的。”
聖宣王妃?那不就是蘇家的那個女兒,那個嫁過去就成了寡婦的蘇幕汐?
蘇幕汐?竟然是她?
良妃可知道這個女人,以前就老聽甄氏說起過她,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是好相處的,在蘇家攪和得天翻地覆不說,想不到現在又攪和到了宮裏。
“皇後娘娘,你是說那個蘇將軍的二女兒蘇幕汐?”她忍不住問道。
可是哪裏曉得,皇後卻頗有深意提點道:“良妃,人家現在怎麼說也是王妃,雖然比不得其他王妃的風光,但好歹也是王妃,怎麼能直呼其名諱呢?”
說起蘇幕汐,皇帝這心裏也是有些愧疚,畢竟若非是他下令要讓蘇幕汐嫁給他弟弟,她一個好端端的姑娘也不會成為寡婦。
所以當良妃說起蘇幕汐的時候,皇帝也下意識抬頭,看向良妃。可是良妃又開口不遜,這讓他又皺起了眉頭。
良妃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潛意識裏說錯了話,心頭也忍不住一慌,忙是補救,“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皇後娘娘,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起了之前.....”
“想起之前也不行,人家說到底也是咱們的弟妹,直呼名諱始終是不好的。”皇後恰到好處打斷,可是笑了起來。
良妃啊良妃,你也有今天。
良妃還想說什麼,可皇帝卻真有些動怒了,冷著臉看著良妃,“好了,你走吧。”
良妃神色一滯,肚子裏的話在嘴邊打了好幾個圈,到底是沒敢再說,隻得咬著牙離開這裏。
良妃咬著牙走出了禦書房,剛到門外臉就徹底沉了下來,狠狠捏著掌心,哪怕指甲陷進了肉裏她也完全感覺不到。
這個皇後,該死的皇後,得意什麼!
走在她前麵的蕭景逸倒是回過頭來,似笑非笑道:“竟然是蘇家的那個二女兒,嗬。”
良妃皺眉,覺得自己兒子這模樣有些奇怪,“你說那個賤人做什麼?這女人可不是好東西,別看長得人模人樣,這可是個狠心的賤人啊!”
“狠心?”
“可不是狠心?在將軍府裏攪和得天翻地覆,心狠手辣,還差點把蘇鳳欣的娘都給害死了!”
蕭景逸一怔,不過很快回過神來,也是,那種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良妃說完這話,忽而站住,瞧著蕭景逸的背影,“景逸,你知道蕭景懷最近和誰走得近麼?”
蕭景逸回頭,皺了眉頭,“問這個做什麼?”
良妃卻道:“你最好去查查,那小子以前和蘇幕汐那丫頭有關係。”
言以至此,蕭景逸立馬就明白了。
蕭景懷這次故意闖入他的圈套,還有意將這事若有若無地捅到皇上麵前。就是為了打壓他,讓皇上懷疑他這可還了得?
不過既然良妃提點了這事,蘇幕汐是誰?那可是聖宣王的妃子,蕭景懷竟然敢動那個女人!
這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麼!
蕭景逸勾了唇,忽而豁然開朗.....
蘇幕汐在這日傍晚,終於逃開了蕭景逸的府上,剛一回去就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誰都不理。
蕭景懷這人最近很是不對,還讓她明日又去,她才不要去。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啊,叫她去就去,將她看做什麼了!
她才不會去!
可是哪裏知道到了第二天早上,長歌又到她跟前小聲道:“小姐,殿下傷又重了!”
蘇幕汐:“!!!!”
“不去,我是絕對不去!”
“小姐,真的不去嗎?殿下真的很難過,很痛,一晚都沒有睡著....”
蘇幕汐:.....怒而暴走,可方向卻是向著大門口。
該死的!該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