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離開將軍府

此時那頭的碧落已經去書房拿了休書走了過來,盈盈邁步走了過來,一步三搖,臉上隱隱帶著笑意:“老爺,我將東西拿過來了。”

說著是東西,可她偏要將那休書放在蘇幕汐和安氏跟前晃悠,滿是挑釁地走了過來,扭著屁股就到了蘇紹元身邊,故意將那休書在麵前又是揚起,挑釁看向了安氏和蘇幕汐:“老爺,這東西現在就要給麼?”

蘇紹元冷笑,“直接就給了吧。”

碧落笑,轉眼便伸手拿著那休書遞給了安氏,眼眸一彎,道:“夫人,這.....是給您的東西。”

安氏一怔,碧落遞過來的書信上寫著赫然的休書二字,白紙黑字,絲毫不帶感情,筆鋒也是蒼勁得滿是絕情,絲毫不帶任何的拖泥帶水。

蘇紹元在一旁副手而立,整張臉都是拉著,冷冰冰看著安氏和蘇幕汐,這對妻女讓他傷透了心,如今他寫下這封休書,也是他忍耐後給出的結果。

“以後你安氏和我蘇家,再無瓜葛,我二人也再無瓜葛。”好冰冷的字眼,聽得人心底發涼。

然這裏所有人都笑著,似乎並不覺得哪裏不對,反而像是在看笑話那般,笑看這位即將被棄了的女人。

安氏聽著蘇紹元的話,隻覺字字紮心,她抬起頭來看著蘇紹元,這個自己以前甘願為他生兒育女的男人,她竟然完全感覺不到他眼裏的溫度。

蘇紹元側身,覺得她這目光實在是礙眼,冷聲又道:“你也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這麼些年我一直都忍著你,本想若是你願意為將軍府著想,我會一直容忍你。”

安氏垂眸,沒說話,但雙手已經接過了那休書,素手輕輕拿著,麵無表情。

然蘇紹元卻繼續又道:“我本顧忌舊情,但你卻在我生死攸關之際,選擇視而不見,袖手旁觀!我就問你是何居心,是不是還怨恨著我當年的事,所以你想報複我!”

安氏不答,整張臉比之前更是要蒼白,可是無論蘇紹元如何看她,她都不作回答。

一旁的碧落見狀,忙是上前扶住了蘇紹元的手臂,小嘴吐著蘭氣,“老爺,切莫氣壞了自己,這事都過去了。”

蘇紹元冷哼,“哼,什麼過去了,這事一輩子都過不去。若非是三殿下出手幫忙,現在我就不是站在這裏,而是死在牢裏!”

話音剛落,蘇紹元便回頭瞪了安氏一眼,厲色道:“既然當日你如此無情,那我這將軍府想來也是無法留住你這尊佛了,那麼,今晚以後你就再不是將軍府的夫人,你也不能繼續呆在將軍府!”

碧落在一旁翹了嘴唇,挑釁地看著安氏,心情大好。而那聞聲而來的許氏自然也是得了碧落通風,對此事也是了如指掌。她上前假作不知,直到看到安氏手裏的休書,忽而一聲驚呼。

“姐姐,你.....你手裏拿著的可是休書!”許氏的眼裏壓抑不住地興奮,安氏終於要走了,如今這將軍府上,可就再沒人能踩在她頭上了!

安氏咬唇,將那休書合上,頭一遭地對許氏不客氣起來,“沒錯,這就是休書,從今天起我就不再是這裏的人了,再也和將軍府沒有瓜葛。”

許氏一愣,似乎對此很是訝異,“啊,老爺給的?那姐姐你.....日後可怎麼辦啊,可是有住的地方?我實在是舍不得姐姐....”

蘇幕汐聽得冷笑,將這話接了過來,“許姨娘大可放心,我母親還有我,什麼都不缺。”

許氏一噎,心裏暗罵怎麼就忘了蘇幕汐這個小賤人,她本想看著安氏被休後無處可去,可沒想這好戲看不了了,還被蘇幕汐那小賤人給堵了話,心裏微微有些怒意。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安氏都被休了,蘇幕汐這小賤人再如何那也不是改變不了老爺的主意?心裏於是又很快好了起來,轉而得意起來。

安氏一走,她就是主母的最佳人選,可總算是揚眉吐氣!

蘇紹元記恨著安氏之前的袖手旁觀,恨不得她早點走的好,便對蘇幕汐的話不予理會,冷聲道:“我不管你們住哪裏,既然我們父親情分已經盡了,那日後你的事和我再無關係,你也不用去和你的兩個哥哥說三道四,這次我是不會回頭!若是你覺得一時半會兒離開這將軍府有些為難,我可寬限你三日,三日之內你搬出去就可。”

“父親,你大可放心,不需三日,今晚我就接了我母親離開將軍府,明日我就將母親的東西搬走。”蘇幕汐接過話去,將安氏護在了身後。

蘇紹元聞言心頭不快,本是要趕著安氏走,想看她難看,可哪裏知道蘇幕汐竟如此給臉,明日就可直接搬走,仿佛是巴不得離開一樣。

他皺眉看著蘇幕汐,覺得自己幾乎快被氣死,看著樣子,人家哪裏是覺得這被休是件壞事,根本就巴不得他休人那般。

從古至今如何會有這等事,蘇紹元越想越惱火,幹脆轉身離去,絲毫不給安氏和蘇幕汐好臉色。

許氏在一旁嗔怪了幾句蘇幕汐,嘴上說著可憐的話,可這心裏卻笑開了花,沒一會兒便也離開了這裏。她一走,這看熱鬧的人也都走了個幹淨。

蘇幕汐回身看著安氏,緊緊握著安氏的手,從始至終安氏都沒說幾句話,她到底還是有些擔心。

但安氏卻反手又握住她的手,露出一絲笑容來,臉色雖然憔悴,但卻並無太多悲傷,“傻孩子,別擔心我,我已經都看開了。”

安氏在這麼些年裏,經曆了風光和卑微,以前的她或許還未看透這個將軍府,可是自從蘇幕汐失蹤一日回來之後,她逐漸開始看開,甚至看透。

這個將軍府,還有蘇紹元這個男人,她都看明白了。

別人並非是將她看做一個人,不過是個棋子,沒有任何別的感情,她又何必作踐自己。何況這麼些年她也對蘇紹元死了心,休了便是休了,她也累了。

這個將軍府她也沒有什麼眷戀的,走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