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P�A�長歌陪著蘇幕汐往院子走,之前去許氏屋子裏之前她讓長曼先陪著安氏回去,所以現在隻有她和長歌二人在路上。兩人往前走著,忽而聽見那假山不遠處竟然有個黑影鬼鬼祟祟地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她腳下一頓,看了一眼身旁的長歌。
長歌立馬會意,幾個越身就去了那邊,那人絲毫未曾發覺,仍舊往前偷偷摸摸地走著,不想還未走兩步,他就被人捂住了嘴,直接揪走。
男人被長歌拎到蘇幕汐麵前,借著微光,他看見了自己身前站著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姑娘,隻見她眸光瀲灩,瓊鼻小巧,唇紅齒白,全身上下的打扮似乎也不像是丫鬟。男人微微恍神,微光下這個姑娘看起來柔美極了。
蘇幕汐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快,秀眉蹙起,目光多了幾分淩厲:“何人如此大膽?鬼鬼祟祟地在將軍府做什麼?”
她的聲音裏透著清冽,完全不是她外表那般溫柔,男人一聽大呼不好,趕忙垂了腦袋,連連道:“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小姐,我隻是來找人....”
找人?蘇幕汐掃了他一眼,將他全身打量了一遍,“你是來找誰?看你這樣子,隻怕是不是將軍府的人,你若是不說實話,我立馬就把你交給將軍!”
話音落地,那跪在地上的男人忽而抬起頭來,臉色變了變,“我隻是想來找我妹妹,她讓我今日在這裏等她....”
蘇幕汐眉頭一挑,看著麵前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男人,瞬間看破他的謊言,“妹妹?哪有這個時候來找妹妹的?你若是再騙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可沒工夫和這種滑頭小子浪費時間,再是不承認,她就直接動手了。
那年輕人一聽她口氣淩然,又看自己旁邊抓著自己的人目光凶狠,越發明白這人是自己惹不起的,隻得唯唯諾諾地承認自己是來找自己的相好。因著兩人有婚約,他年紀也大了,安耐不住寂寞這才偷偷摸摸過來找她。
但這並是全部,蘇幕汐沒有吭聲,長歌見狀擰著他的胳膊厲聲質問道:“還有呢?你是怎麼進來的,那個人是誰?竟然敢在將軍府私會,不要命了!”
黑暗中男人一聲吃痛尖叫,本還想藏著些什麼,可如今他身後的胳膊差點就被人給擰斷了,哪裏還敢隱瞞。於是他緊接著又說:“奴才.....奴才是將軍府中喂馬的,那相好是....”
蘇幕汐風輕雲淡看著他,冷漠地問道:“是誰啊?”
那男人疼得滿頭是汗,心裏怕極了麵前這個女人,趕忙道:“那女人叫時雨,是許姨娘房裏的丫頭~~”
“哦?竟然是她。”
“對啊對啊,小姐你就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過小的吧!”男人怕得要死,生怕麵前這個女人動怒就拆了自己的手臂,太可怕了!
蘇幕汐心情大好,想不到竟然遇上這事,根本沒有搭理那人,而是對長歌道:“這人抓回去好了,你和長曼好好審。”
男人一聽,嚇得魂飛魄散,根本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可那蘇幕汐卻根本沒有理會他,小小身影從容不迫地從他眼前晃過,腰身挺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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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終於明白老爺讓她去書房為何會沒人,原來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而那害她的人,她已經知道了是誰--就是甄氏那賤人!
她夜不能寐,在黑夜裏靠在貴妃榻上,雙眼通紅。她不願意上床休息,因為那床上有讓她作嘔的人睡過。不過這樣可是累壞了她身邊的婢女,大半晚地換被子褥子,換下來的東西全都扔了,一個也不許留。
就這樣睜著眼到了第二日,她也還未緩過神來。
幾處院子都住了有人,蘇紹元隻能讓她住在一處小屋,雖然不大,但也清淨沒人去打擾。
時雨對此絕無二話,乖順接受,蘇紹元對她很是滿意,又給她派去了兩個婢女照顧她的飲食起居。身份的轉變讓她不再是過去那個需要服侍別人的人,轉而變成了那個別人來服侍她的人。可她並沒有很開心,呆坐在蘇紹元給她安排的屋子裏一坐就是一上午。
屋子不大,也就兩間,裏麵東西甚少,連一個像樣的梳妝台也沒有。來的兩個婢女年紀也不大,對她畢恭畢敬,又是給她沏茶倒水,又是給她捏肩捶背。
可這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是做奴婢出生,也不願為難這兩個婢女,於是便讓她們歇著去。
兩個婢女還從未遇見這種好事,心頭暗喜自己跟了個好主子,於是果真去了外麵歇著。時雨也沒心情管她們,仍舊坐著發呆。
不想人在家中坐,麻煩自動找上門。下午的時候得了消息的許氏就找上了門,毫不客氣地揣開她半掩著的大門,譏誚著打量著這裏。
“哎呦呦,我說時雨啊,你怎麼能住這種屋子呢?這不是給下人住的麼?你現在身份變了,怎麼還在這種地方住著?”
這話裏話外都是瞧不起她,時雨抿著唇站在這裏,白著臉回應道:“老爺讓我住這裏,我就住這裏....”
許姨娘目光一變,臉沉了下來:“時雨你是在拿老爺來壓我?”
時雨想起昨日她將自己壓在地上狠狠地打臉,她就一陣害怕,許氏下手不輕,性情古怪,若是再動手她也根本反抗不了。
“沒....我沒有...”時雨往後退了一步,目光有些驚懼。
許氏見她那一臉害怕的可憐楚楚模樣就覺得惡心,嫌棄地看著這裏,然後又說:“嗬嗬,這麼怕我?我才要怕你呢!看起來可憐無辜,搶男人可是很有一手。真是看錯了你,竟然連自己父親那麼大把年紀的男人你也想要,也不怕瘮得慌。”
“哎,算了,既然你喜歡老爺,那我就不和你計較,誰讓我們共同服侍一個男人呢?”許氏在屋內打量了一圈,看到她這裏什麼也沒有,心情好了不少。看來也不過如此。
一番奚落,她又出了門,和自己身旁的婢女大聲地說道:“哎,可憐我一直拿她當做我的心腹,如今人家已經踩著我做了姨娘,和我平起平坐,真是倒黴啊!”
身旁的婢女配合著她問道:“啊,竟然有這種事?”
“可不是?所以啊,婢女最主要的是衷心,那些看起來老實的可不一定實在!”
時雨卻在房裏聽著.....逐漸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