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傍晚,這個消息傳入了蘇幕汐院子。聽說甄氏被人給打成了鼻青臉腫的豬臉,幾個丫頭背後偷樂。這甄氏慣是瞧不上她們幾個,還總是和夫人小姐作對,如今別人打成這樣,真是壞人自有天收。
安氏聽了這些,也破天荒的沒去探望,或許是過去十幾年被傷透了,她的心也逐漸死了,就想守著自己女兒好好過餘生,不想再去摻和任何旁的事。
而在蘇幕汐房內,長歌和長曼從十裏鋪回來,將懷裏揣著的銀票給了她,長歌抿嘴在她耳旁低笑:“小姐,這些都是那些家夥給的,說是直接用甄姨娘那身上的珠寶換的。”
蘇幕汐看了眼她們拿過來的銀票,不多不少正好五百兩。她故意咳嗽了一聲,麵不改色將銀票拿起來看了看:“這銀票上的朱砂,好漂亮。”
長歌長曼被她給逗笑了,暗道這小姐可真是個機靈鬼,竟然想到這招,不僅搶了甄氏的東西,還將她的人也給搶走,讓這甄氏人財兩空,一石二鳥,實在是高。
“那人可是已經安頓好了?”蘇幕汐可沒有忘記正事,問道二人。
“已經安頓好了,十裏鋪裏的人會看好她們。”長歌回答。
如此也算暫時了卻了一樁事,蘇幕汐收起銀票,心情大好,又拿出了點碎銀賞給幾個丫頭,算作犒勞。屋內幾個丫頭的每月月錢是由管家從賬房裏分發,每人每月也就那麼些銀子,隻能夠勉強花銷,根本沒有多的結餘。蘇幕汐賞錢,大家心裏別提多歡喜。
有人歡笑自然有人哭,自古不變的理。那頭甄氏院子裏不住傳來女人的哭聲,時而低聲抽泣,時而哭喊,可是一夜沒個消停。
甄氏趴在床上哭斷了腸,尤其是蘇鳳欣來探望她之後,與她說的那些話,更是傷透了她的心。蘇紹元,蘇紹元竟然讓自己女兒叫自己姨娘!他是已經完全放棄她了麼?
不過才出了這麼一件事,如此輕易就被放棄,她實在心中不甘!更不甘的是,他也實在太絕情,多年的情分竟然比不得他自身的利益!甄氏越是這樣想,她的麵容就越是猙獰,全身都散發著戾氣。
房裏的丫頭們都不敢吭聲,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個個都不敢靠近,秋桃無法,隻能硬著頭皮自己前去。
“夫人,奴婢來替你上藥....”秋桃手裏拿著大夫所開的膏藥,甄氏臉上和身上青一團紫一團,若不上藥,不知要過多久才能痊愈。畢竟是府裏的主子,臉上一直掛彩讓下人看了也不是個事。
甄氏現在真是氣極了,抬頭就狠狠地剜了秋桃一眼,目光陰冷,看得秋桃臉色驟變,不敢太靠近。
“哼,都給我滾!都給我滾!”甄氏恨恨地捏著床沿的雕木,手指骨節捏得泛白,她現在誰都不想看見。說到底,都是那個蘇幕汐,若非是那個小賤人,她怎麼會衝動殺了那兩個嬤嬤!
那個小賤人,為什麼不死!明明早就該死在郊外,為何偏活著回來了!念及此,她不由埋怨那辦事的人是廢物。
秋桃和屋內其他婢女不敢再勸,甄氏這副模樣誰也不敢靠近,隻能遵了她的意思,匆匆退下不敢逗留。房裏瞬間空了,隻有她一人靠在床上,冷清得讓人心寒。
甄氏幽幽看著那一旁跳動的如豆燈盞,胸口的惡氣半天化解不開,她知道這會兒蘇紹元指不定就去了許氏那個狐狸精房裏,而許氏又指不定在心頭如何嘲諷她。想及這些,她就恨不得起身砸碎所有物件。
可是該死的,她卻全身酸痛,每動一下都會疼得她齜牙咧嘴。她在心頭咒罵,又流了會兒淚,終於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可到底是睡得不安穩,沒一會兒她又被熱醒,再睜眼,屋內一片隻有微光淡淡,什麼聲音都沒有。她動了動身子,想下床喝口水,可剛下床,她就差點站不穩,身子情不自禁往旁邊栽。
就在她暗惱之時,黑暗裏一個人影竄出,一雙滾燙的手扶住了她的腰。她靠在床上,早就褪去了外衣,如今隻穿了一層薄薄的輕衫,裏麵鬆鬆垮垮掛著肚兜。那雙大手握著她的細腰,滾燙的溫度讓她渾身戰栗,禁不住一聲驚呼。
這麼晚了,定不是蘇紹元,那又會是誰?她心驚肉跳,抬手就朝那人揮去:“大膽毛賊!竟然出現在我房裏!”
身後的人一把將她的手給抓住,鼻尖噴著粗氣,吹得她渾身更熱,“噓,是我,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甄氏一怔,回頭仔細瞧著他,不悅道:“竟然是你?你知道你現在來要是被發現了,會害死你我麼?”
“可我也不能看著你受苦!你看你連臉上都是傷!”高方握著她低聲反駁,今日看到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甄氏白了他一眼,掙脫了他的雙手,沒好氣地說:“不用你操心,我好得很,你別想趁機對我打什麼歪主意!”
高方神色一滯,心又被她刺痛了,他擔心她特意前來,並未有什麼不軌的心,就算是不軌,那也是因為愛她!他頂著被發現的危險,特意前來,為了她甚至可以連命都不要,可她卻對他避如蛇蠍。
“我隻是關心你....”他捏拳又說。
甄氏根本不在意這些,厭惡地瞪著她,“關心我?你若是關心我你就應該離我遠一點,替我去將蘇幕汐那個賤人給我弄死!”
“而不是來這裏和我說這些!你知道我心裏有多苦麼!”甄氏在黑暗中低吼,仿佛一個走投無路的小獸,讓高方心碎。
高方知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讓蘇幕汐死,這並非是玩笑話,甄氏是認真的。他緊握著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臉逐漸浮起了絕望。
“你跟我離開這裏吧,這裏已經如此不快樂,你為何還要在這裏?”高方心疼又憐憫的看著她,上前緊緊抱著她,發自肺腑的說。
這些話他早就想說,可甄氏一直躲著他。
甄氏狠狠掙紮著,不管不顧地推搡著他,眼裏全都是怨恨:“跟你走?你有什麼?做夢!”
高方的好意又一次被她踩在了腳底,交出的真心,再次被她棄如草芥,他心如刀絞,可卻根本無法放手。他狠狠地將她逼至牆角,在燈光照不到的牆角,凶惡地吻了上去。
甄氏大罵:“你瘋了!”
高方也覺得自己瘋了,他貪戀她的身體,貪戀她的味道,不容拒絕的封住她的唇,將她身上的衣物一把扯開,用力地將她壓在身下。
他是瘋了,會愛上自己主子,他是瘋了,會愛上這麼一個壞女人!他用力地抓著她胸前的柔軟,控製不住在她身上發狠,什麼理智,什麼未來,統統拋掉。
這個女人,他是逃不掉了,既然逃不掉,那就沉淪好了。
“你讓我做,我就做,隻要你別離開我....”他低聲開口,在她耳側如此說著。
“.....可是當真?”甄氏一怔,整個人也不掙紮了,反倒主動貼了上去,如蛇一樣纏在他腰間。
他明顯感受到身下的人的變化,心頭微痛,但也越發用力,“.....嗯,隻要你不離開我....”說罷,兩人緊緊糾纏在一起,低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