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賀之被兩個小廝架著進屋,蘇幕汐坐在上座沒有動作,兩個小廝也不敢把讓蘇賀之放在蘇幕汐身旁,很識趣地放在了一遍的座椅上。
碧凝見到這群人沒什麼好臉色,站在蘇幕汐身後看也不看幾人,可是不甘心得很。
而這時,蘇幕汐卻說:“碧凝,你去杯茶給大公子,讓他醒醒酒。”
碧凝一愣,拒絕的話幾乎就要說出口,但還好,忍住了。不情不願地去倒了茶,大力放在了桌上。
蘇賀之身旁的小廝立馬笑著和蘇幕汐道謝,然後拿過茶給蘇賀之喝。蘇賀之軟綿綿地靠在座椅上,之前還氣勢洶洶不要幫忙,現在坐下了,幾乎就快癱在上麵。
家全尷尬地笑笑,感覺真的很丟人呢!
安氏聽見動靜,走了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蘇賀之臉蛋紅紅,眼眸微張,一看就是喝了酒的模樣。
她顯然也從未見過蘇賀之這個模樣,驚訝地看著他,“這是喝酒了?”
可憐了那兩個小廝,一麵要忍受蘇幕汐和碧凝的目光,一麵又要硬著頭皮和這個沒什麼分量的夫人行禮。
安氏擔憂地走上前,問道:“大少爺怎麼喝成這樣?你們兩個怎麼不阻止?”
兩個小廝也很苦,少爺要喝酒,他們能攔得住?可是他們卻不能這樣說,畢竟是家裏的夫人,這樣說就等於找死。
於是兩人隻能一言不發,任憑安氏如何指責。但是偏生這蘇賀之也不是個安分的,迷迷糊糊看著有人在自己麵前站著,青紅不分地就指著罵道:“不是說了不求那個小賤人麼?你們怎麼還把我帶進來了?”
他眼神迷離,滿臉紅暈,站不起來,話倒是很多,罵人的話也說得很溜。小廝們當即就撲上去捂住他的嘴,對安氏告饒。
安氏臉色微變,眉頭皺起起來,而一旁的蘇幕汐這時候也開口了,“母親,你先坐著歇息吧,這大少爺是醉得不清,我們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你們怎麼碰上的?他現在不是應該在書院麼?”安氏疑惑開口,站在原地沒有動,的確也沒有太把蘇賀之那些不恭敬的話放在心上。
碧凝搶先回答,“是他們自己找上門的夫人,我們小姐可什麼都沒做。”
“竟然是這樣?”安氏暗暗歎息,看著那被小廝捂著嘴的蘇賀之,麵色凝重。
蘇幕汐上前將安氏扶著坐下,寬慰道:“母親別太憂心,凡事還有父親呢,等一會兒他酒醒了也就回去。”
安氏也知隻能如此,但是心裏總是有些放心不下,蘇賀之可是家裏的寶貝,全家人都指望他日後飛黃騰達,如今看他這副模樣,隻怕這孩子並非想象中那麼能幹。
而蘇賀之這麵幾乎是已經手忙腳亂,蘇賀之感覺自己被人捂住了嘴,想要繼續說下去,可是嘴上的手根本挪不開。好不容易挪開了,又被人灌一種涼涼的液體。
真是晦氣,就不該在這裏女人屋裏來的。
迷迷糊糊看著人在自己眼前走來走去,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有些清醒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蘇幕汐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你....你這樣看我做什麼?”他猛地驚醒,從座位上坐了起來,一臉迷茫地看著這裏。
“不記得了?”蘇幕汐眨著眼看他,臉上笑得淡然。
蘇賀之見她這樣,感覺頭皮發麻,側過臉去,這時候身旁的兩個小廝湊了上來,他問道:“你們怎麼把我弄到這個地方來了?”
他瞪著二人,雙手已經捏成了拳頭,這裏是蘇幕汐那個小賤人的地方,他怎麼能在這裏?
小廝尷尬地了眼蘇幕汐,還未開口,就看見蘇賀之準備起身。但可惜的是,他全身發軟,根本也站不穩。
一旁蘇幕汐的聲音傳了過來,涼涼開口:“哥哥你也真是的,喝醉了還逞強,這裏你既然不想來,那就出去啊。滿身酒氣,父親不用看也知道你去做了什麼。”
“蘇幕汐,你竟然威脅我!”蘇賀之氣急敗壞地瞪她,在這個家裏他最討厭的就是蘇幕汐,自從回來以後就把這個家裏搞得烏煙瘴氣的,她就是個災星。
蘇幕汐坐在座位上笑了,“我怎麼就威脅你了?你是府裏的大少爺,我不過是提醒你罷了。而且不是我拉著你進來的,是你的奴才求我,我才答應的。”
她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幹嘛要去搭理你這麼個扶不上牆的家夥。
蘇賀之感覺自己備受屈辱,臉一陣紅一陣白,忍了半天,最後罵道:“果然是個婦人!”
蘇幕汐翻翻白眼,婦人怎麼了?婦人就不受待見了?別忘了,你媽你姐你奶奶你外婆都是婦人。她真是懷疑這家夥平日裏到底學什麼了,一點見識也沒有。
正想著,外麵院子裏突然傳來幾聲腳步聲,蘇月從外麵跑了進來,臉色發白地對蘇幕汐說:“小姐,老爺來了。”
蘇幕汐一愣,沒想到蘇紹元竟然這麼快就來了,他怎麼知道人在這裏?
而這時候蘇紹元的人已經到了院子裏,蘇賀之幾乎在看見蘇紹元的瞬間,腦子一陣發蒙。
“爹....爹...”他雙腿一軟,幾乎就快坐不住了。
蘇紹元怒氣衝衝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甄氏母女,一進門就瞪著蘇賀之,“孽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說著就要上前去打座位上已經幾乎癱過去的蘇賀之,他那一巴掌可不是好玩的,大大的巴掌,幾乎可以把人給扇飛。
而這時候甄氏突然上前拉住了蘇紹元,求饒道:“老爺老爺,賀之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他怎麼可能會出去亂來,肯定是被別人陷害的。”
“是啊父親,弟弟一向知道自己不該做什麼,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的,父親切莫錯怪弟弟。”
兩人一唱一和,而這時候那蘇紹元的手也停留在了半空中,大大的手掌看起來尤為嚇人,蘇賀之幾乎就快以為自己要死了。
不過還好,姐姐和母親都求饒了,他保住了一條小命。
“被陷害,誰會陷害?你們倒是說啊!”蘇紹元回頭瞪著兩人,看著自己一心以為是個希望的兒子,心痛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