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部署
從知府衙門回來後，陸昭叫來王小八與常小川。
“從明日起，我要你們幫我監視這城裏每一個可疑之人。”
“什麼叫可疑之人？”
王小八和常小川都隻是普普通通的平頭百姓，他們哪裏搞過這種類似間諜的活動，當即顯得很懵。
“行蹤鬼祟，眼神漂浮，東一榔頭西一棒槌，不見外人，性格孤僻這些都是可疑之人。”
“特別是與官府有所接近的江湖人士，務必搞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
陸昭解釋一番，又特地強調了一下重點要監視的對象。
可王小八與常小川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監視，畢竟他們隻有兩個人，四隻眼睛。
“城中的乞丐，成為的逃難之人，都可以成為你們的眼線。”
“這裏有五十兩銀子，你們按人數分發，將他們全部動員起來，我要知道這蘇州城裏每一天都發生了什麼，有什麼人進出，有哪些人與官府在打交道！”
王小八與常小川本就與城裏城外的乞丐難民無異，讓他們去動員乞丐難民自是不會引人注意。
最為關鍵的是，無論是乞丐還是難民，無論他們做什麼，走到哪裏，都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因為他們已經是這世上最透明的一群人。
“可是城裏不讓乞丐進。”
常小川進城乞討都要事先打扮一番，而後再到鬧市區人多的地方乞討，這樣竟方便乞討，又能在被官府衙役發現的時候及時溜進人群逃走。
陸昭初次進入蘇州城時也發現城中乞丐極少，這說明乞丐在蘇州城是被限製的一群人。
若乞丐不能進程，卻叫他們如何幫陸昭監視？
“他們有了錢，還會當乞丐？”
“你們去告訴他們，隻要幫我辦事，錢絕對少不了他們的。”
陸昭沒有開玩笑，他寧願花這麼大一筆錢去養一群乞丐難民，也絕不願意成為知府等人的同黨。
兩人聞聲皆是覺得有理，急忙拿著銀子去了。
齊郎中也聽到他與兩人的談話，待得兩人走後，這才從外麵進來。
“你與知府談崩了？”
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一些。
陸昭點頭又搖頭。
“也談不上談崩，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我不太喜歡被人脅迫著做事，他既然要斷我的生計，我豈能坐以待斃？”
“四和堂好不容易開起來，總不能立馬又倒閉吧？”
“放心老先生，這件事隻是我跟知府的私人恩怨，牽扯不到您身上。”
陸昭安慰了他一番，示意他不用如此緊張。
誰知齊郎中不擔沒有緊張，反而對陸昭很是看好。
“現下這年頭，當官的都沒幾個好東西。”
“你敢和知府叫板，足以說明你的勇氣！”
“老朽活了這麼些年，早就活夠了，才不怕說明知府不知府的。”
“萬事隻要你開口，老朽必定鞍前馬後絕沒有半個‘不’字！”
齊郎中早就對什麼功名利祿全然不在乎，他唯一擔憂乃是他的小孫兒齊肅安。
但齊肅安接連幾次不舉，也已然讓他心灰意冷，上一次在府中痛罵了一番齊晟後，也不見他對齊肅安進行教育。
如此，他還有什麼盼頭？
所以他才會答應陸昭，前來為他坐館坐診。
而這些年，齊郎中見多了貪官汙吏，也聽多了這些貪官汙吏如何胡作非為。
但因為有心無力，而且力不從心，他也隻能看著。
此時見得陸昭膽敢與知府硬著來，當即點燃了心中的一腔熱血，憤然不已。
“老先生這話說的．”
“您這麼大把年紀了，我還能讓您鞍前馬後？”
“您啊，隻要踏踏實實的坐診便是，其他事，小子自會處理。”
陸昭說著，攙扶著他來到堂內，兩個夥計正在藥櫃裏麵忙碌，將剛剛從各大藥店買來的要放入藥箱。
仍舊一個病人也無。
可就在兩人剛剛坐下時，王儇兮卻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陸昭第一次見到王儇兮真容，一時有些怔色，但也僅僅是片刻。
“你來做什麼？”
陸昭別過頭去，望向正在忙碌不已的藥櫃夥計，兩個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王儇兮，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咳咳！”
聽得老板的聲音，兩人這才回過神來，急忙低頭下去掩飾自己臉上的不堪。
王儇兮見狀不由掩嘴一笑，走進堂內便在診台邊上坐了下來。
“老先生，還請為我把把脈，我這幾日總是覺得腹痛不止，也不知到底為何。”
“您給瞧瞧。”
她居然是來問診的。
繞是陸昭也不由一怔，急忙轉過頭來。
齊郎中自也不是啥子，當然看得出來陸昭與她認識，聞聲當即抬手把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姑娘好似中毒了”
“但你可曾記得自己吃過什麼東西？”
片刻之後，齊郎中臉色一變，顯得詫異不已。
誰知王儇兮聽得自己中毒，當即一臉大驚失色的模樣，恐慌不已，一個勁兒的嚷嚷著怎麼辦．怎麼辦．
陸昭站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就將其拉了起來。
可王儇兮個頭就是比他高兩寸，陸昭心裏那個恨啊，仰頭看著她，恨不能硬生生將自己拉長半截！
“你給我進來！”
拖著她進了後堂，這才鬆開。
“你到底來幹什麼！”
陸昭當然知道她就是昨晚的女刺客，可是眼前的她與昨晚的她，明顯有著巨大的差別。
昨晚的她高冷果決，遇事沉著冷靜穩重。
可是現在的她，油腔滑調，裝模作樣，一看就是一個愛表演的刁蠻公主。
這完全是兩個人呐！
“那些說書先生裏麵的刺客殺手，不都是那樣的？”
“月黑風高，悄無聲息，獨坐房頂，隨時隨地都給人一種肅殺的氣質！”
“我昨晚的表現怎麼樣？是不是也有一種孤冷的感覺？”
王儇兮焦急的想要驗證自己昨晚的表演痕跡是否太過嚴重，陸昭有沒有識破。
說著，又在陸昭麵前表演起來，雙眼一眨，神色驟然變冷，一股凜然之氣霎時間撲麵而來。
見狀，陸昭一個白眼，當即就豎起了中指。
“什麼嘛！”
“一點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