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靈犀點頭，“這幾個女人還真是不安分，我都警告過了，竟然還想著魅惑你。”
拓跋顏才不在意她們的死活，這種看到男人眼睛便移不開的花癡他根本不屑一顧。
“是她們太心急了，如此就別怪我先不給三哥麵子。”
“那個錢婉清你不打算趕走？”
“一起趕走，用意太明顯，這個人情留給靈犀可好？”
慕靈犀忍不住又對他翻個白眼，“如果可以，我寧願現在就去學院，也不願在這裏要什麼人情。”
拓跋顏看著靈犀偶然間會流露出小女兒的形態，便忍不住想大笑，但他忍住了。
“這樣等著太過無聊，下兩盤棋吧。”
慕靈犀點頭，曉得後麵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然層出不窮的太醫每日出現在這裏，確實麻煩。
二人擺了棋局關著房門對弈，外間三女頂著烈日驕陽跪著，五月的日頭曬得三人身子搖搖欲墜。
錢婉清身子本就弱，跪上一會便挺不住了，臉色蒼白栽倒在院中，剛好倒在前來張公公腳前。
“這是怎麼了？”
錢婉清一句話沒說上來，暈倒過去。
徐太醫看了她一眼，搖頭，“殿下從前可不是會體罰女子的性子。”
他擔心殿下的性子變了。
拓跋顏得了消息，這人果然很快又到了，他示意慕靈犀躲開一些，隨後抬手拂開桌上的一隻茶盞，室內頓時稀裏嘩啦一片瓷器碎裂聲。
“殿下，你才醒轉，要控製情緒啊！”慕靈犀語氣裏帶著誠惶誠恐，表情可沒有半點害怕，坐在窗台扒著窗扇一臉笑意地往外看著。
“控製？你教我怎麼控製情緒？我中了這樣的毒，她們還嫌我命長，到孤近前來搔首弄姿，還不將她們處死，還等什麼？”
“殿下……”
“滾！”
張公公隻看天窠狼狽出來，聽到殿下暴躁的聲音，他遲疑道。
“殿下可還好？老奴帶了太醫院判給殿下診病。”
天窠掃了一眼徐太醫搖頭，“公公還是先回吧，殿下這會情緒不穩，聽不得別人提及他的病情。”
徐太醫上前 ，“這怎麼可以，下官是奉皇上之命前來……”
天窠給張公公施禮，“殿下受不得刺激了，剛剛被刺激之後狀態更不好，幾乎是聽不到自己中毒的消息，越是說他身體有問題他越是要擰著來，再這樣下去屬下怕殿下會傷了自己。”
徐太醫為難，“就這樣離開怎好向聖上交？”
慕靈犀從內室走出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在下剛剛施了針，殿下睡下了，徐太醫可以進去診脈了。”
徐太醫忙拎了藥箱帶著一眾人進內。
張公公進房，看到滿地狼藉，連個下腳地都沒有，再看到地下落得長毛地毯上還有血跡，殿下身上的衣服也沾著血漬，當下駭然。
“殿下嘔血了？”
慕靈犀難過地點頭，“殿下受不得刺激，偏那對葉氏姐妹不信邪地往上撞，刺激得殿下毒發更重了。”
“胡鬧，胡鬧，老奴回宮後就告訴皇上，這院中的女人可不能留了。”
徐太醫給拓跋顏診脈，診了許久也隻是心脈虛弱，氣血雙虧，看不出別的問題，可這人就是受不得刺激，嘔血之事也是事實。
“這……”
他額頭生汗，心道這毒果然霸道，他竟不曉得要從何處下手。
“在下鑽營醫術多年，對用毒研究知之甚少，這……”
後麵還有四位太醫，每人都給拓跋顏診了脈，每人都是一臉愁苦，症狀都看明白了，可是怎麼解毒都不知道。
“這……”
張公公看著太醫一個個苦著一張臉，便猜出都不會解。
慕靈犀暗自憋著笑道，“眾位要不回去慢慢研究？殿下若醒了發現被這麼多人診治過，偏還無結果，怕是又要受刺激了。”
張公公踩了一腳的碎瓷片，也隻能無奈地搖頭離開。
五殿下日後可如何是好，踫不得女色，這王妃也沒選上一位，滿府亂七八糟一群男人沒個心細的，將來可怎麼是好。
終於將張公公他們送走，外麵葉氏姐妹還在跪著，她們心裏苦死了，殿下沒勾引成，被罰跪了半下午。
天窠看了她們一眼，“殿下因你們情毒嚴重，太醫亦無法救治，殿下一心要處死你們，念在你們是三殿下送來的人，咱們不好出手，哪來的回哪去吧！”
葉瀾、葉鶴腿都要跪廢了，怎麼都沒想到換來的是被趕出府的下場。
“咱們不走，咱們是五殿下的人，死也要做五殿下的鬼！”
天窠唰地從腰間抽出軟劍抵在葉瀾心口，“確定要死？在下不介意送你一程！”
葉瀾臉白了，被葉鶴拉著起身連滾帶爬出了院子。
錢婉清自己房中清醒過來聽到葉家姐妹被趕出府的消息，嚇得再也躺不住，尋求到慕靈犀身前。
“慕小大夫，婉清無依無靠無人可求助，唯有求慕小大夫到殿下說說情，求殿下不要趕走婉清。”
慕靈犀冷清著神色，絲毫沒有因為對方哭訴便心軟半分。
“真抱歉，在下隻是一介小小大夫，雖是殿下朋友，可君臣有別不敢逾越，殿下昏厥前叫你們離府，若你不聽，醒來怕是會受更嚴格的苛待。”
錢婉清跪下求饒，“婉清已無家人，如果離開顏王府，唯一的去路便隻有教坊司，與其再回那種之地，寧願受殿下懲罰，至死在顏王府中也甘願。”
“死在王府也甘願？今日葉瀾差一點就地刺死，你確定要和她一般？”
錢婉清拔下頭上發簪橫在脖頸間，“婉清隻想幹幹淨淨地死，也不願再回那醃臢之所。”
她見慕靈犀毫無所動，手上用力向細白的脖頸又探了兩分。
慕靈犀冷笑，“想死便不會找我來，殿下若想趕你走也不會等著你清醒，日後你該如何做你是明白人不用我告訴，好自為之。”
錢婉清看著慕靈犀離開的身影，手上無力垂落，銀簪掉到地上。
佟熙柔遠遠地從柱子後麵站了出來，對著慕靈犀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
“還真是厲害，才兩日時間，葉家姐妹就被設計趕走了，一身才華豔冠教坊司的錢婉清也被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