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揮霍

大武提到打打殺殺就來了興致,他嘚瑟道,“小少爺見過的世麵少,不曉得這江湖是有殺手組織的,有時候隻需要二十兩銀子就能買人一條命,而且這些組織口碑極好,就算事情敗露了,也絕對不會供出買主。”

慕靈犀不想買凶殺人,她恨的是找不到樓氏的錯處,不能讓她跪地求饒,讓她匍匐在自己麵前悔恨她幹過的錯事。

這種人,一刀殺了怎麼能解她十六年的恨,怎麼對得起娘親兩世受過的苦和背負的罪名。

大武還以為小主子怕事情敗露損毀她的名譽,繼續提議道,“老伯爺不是稱要帶您燒香祈福嗎,咱們就雇傭一些人假裝刺客,路上伏擊咱們的車,來個苦肉計,您那院子才意外失火,再出現殺手,這一次伯爺定會想到是有人一而再的想要您的命。”

慕靈犀心下意動,隨後又搖了搖頭。

“時機還不到,我現在身上用的每一分錢,祖父都能查到去處,咱們比不得樓姨娘這些年有自己的積蓄,想雇傭殺人,還要有自己的暗收入才行。”

大武想了想也是那麼個道理,小主子拿著伯爺的令牌用錢,當真是每一文都能查出去處。

“有黑色收入?這個太難了。”

如果他會賺錢,就不至於和妹妹街頭賣身為父親治病了。

慕靈犀也頭疼手上無錢這事,“置辦自己的產業這事不能急,雇傭殺手一事不成,我倒是想到了另一個方法。”

就在剛剛,她靈光乍現忽然想到了一個讓樓氏能嘔血一輩子的事。

她心情大好,臉上的陰霾消失,嘴角再次掛起淡淡的笑,心中思忖,“樓氏,讓你一直盯著我,我疲於防備還怎麼成長,是時候給你找一個宿敵了。”

慕靈犀將心事埋在心底,換上一副童真的笑臉,一步三跳地衝進怡鶴堂。

“祖父,祖父靈犀回來了。”

慕錚才將下人散了,他在調查清涼院失火一事,什麼打翻了燭台,什麼意外失火他半點不信。

先前馬車之事就讓他心生懷疑,可是一切都像似離府的安家人做的,查無對證,這事還沒有查出個子午卯酉,府上又失火,叫他怎麼不惱。

讓他氣怒的是什麼都查不出,好似一切都那般巧合。

正要問福伯,那兩個離府的人到底是什麼原因,慕靈犀便衝了進來。

“祖父,靈犀給你帶了大姐親手做的肉包子,酸菜餡的好吃的流油哦!”

慕錚現在看到靈犀便心情好,天曉得昨日吳大人請他吃酒,對他千恩萬謝,又曉得兩家孩子都成了徐大學士的弟子,五皇子的伴讀,他是怎樣的高興。

差一點連夜去雁蕩山給祖墳燒香磕頭了,要不是福伯攔著他夜路不安全,就追去稻田村將人接回來了。

一想到靈犀,他便去了梅園走走,讓福伯發現清涼院竟然有火油淋著的痕跡,這讓他怎麼不惱怒。

老人看到孩子天真的笑臉,將心中氣悶收了,接過她手中的包子愛憐地抓起她的手摸了摸。

“恩,還好,熱著,路遠可不能受了寒。”

慕靈犀點頭,隨後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表情,“祖父,靈犀昨日拿著您的令牌花了好多錢,您不會怪靈犀大手大腳吧?”

“花了多少?”

慕靈犀掰著手指算了算,“好像是七百一十三兩又四錢。”

慕錚當下倒抽一口氣,這孩子也太大手大腳了,看到慕靈犀一副小兔驚恐的表情,將不舍壓下道,“無事,有些錢當花便花了,隻要不是學壞亂用,祖父便不會怪你。”

慕靈犀忽閃著純真的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祖父對靈犀真好,好似去年生辰許的願都靈驗了呢!”

慕錚好笑問她,“靈犀生辰許的什麼願?”

他忽然好似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孩子是哪日生的他還不曉得,這個祖父做得確實失職。

慕靈犀可不記得六歲生辰許過什麼願,她煞有介事地胡謅,“靈犀許的願望就是想看到祖父對靈犀笑,可那個時候靈犀根本不認得祖父,覺得這個願望不能成真,便又許了一個,是希望一家人能一起過大年,一同守歲為靈犀過生辰。”

“哦,靈犀的生辰難不成是大年夜那日?”

慕靈犀點頭,“恩,靈犀的生辰是不是很好,每一次過生辰當夜,全莊上的人都會為我放炮竹,饒是娘親沒有錢給靈犀買炮竹,我隻需要坐在家門前,就能聽到遠近的炮竹聲,靈犀就當過生辰了。”

慕錚心酸了,他的孫兒過生辰怎麼可以這般落魄,今年說什麼也要小孫孫燃放全城最大的煙花。

至於靈犀的願望,他沉吟許久,全氏是棄婦,斷然不能回府,接大孫女回府一同過個年,倒也是他這個做祖父可以應允的。

他沒有說,打算到時候給靈犀一個驚喜。

慕靈犀見自己都這樣說了,祖父也沒有回應,心中失望之餘求祖父接回二姐、三姐的話也未再提。

“祖父,今日小年,學堂放假,靈犀無聊想去找吳即玩,可以嗎?”

找吳知府的小公子玩老爺子哪有不同意的,當下滿口應承。

“去倒是可以,隻是年底了祖父還有許多事要做,怕是不能陪你一同前往。”

慕靈犀連忙擺手,“不用,靈犀就是去玩,祖父要是去了吳大人還要坐陪,那樣還要下拜帖,說不定今日就見不到小夥伴了。”

慕錚點頭,讓福伯備了禮品,慕靈犀滿心歡喜地又出門了。

庫房的鄒仁是樓氏的人。

她雖被禁足,府中事務可一樣都沒有漏下過,福伯前腳拿了百年人參與兩盒上等血燕讓慕靈犀拿去做人情,人才走,她便知曉了。

才因玨兒哭鬧再不去學堂一事焦頭爛額,後又曉得老爺子如此重視那小崽子,隻氣得抹額都扯斷了。

“豈有此理,再這樣下去,小崽子就騎到我頭上了,玨兒這個不爭氣的,就這樣看著他弟弟比他優秀也不曉得上進。”

她吼著,又將手中的琉璃盞擲了出去,“一個個都是廢物,訛了我全部紅利連一個小崽子也除不掉,我要他有什麼用?廢物!”

她胸膛不住起伏,隻覺得心中的那口氣怎麼也咽不下。

“叫我哥來,不管用什麼方法,今日我定要見到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