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交差

周婉兒回自己房裏生悶氣,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哪裏不如蘇清淺,不如那個薑氏。她們一個出身不高,一個舉止粗俗,卻能陪在秦王殿下身邊,而她,容貌出身都不錯,卻不能陪伴左右。

“女兒啊!你怎麼又在砸東西,你爹賺點錢不容易,節省點。”周夫人看著一地的碎瓷片,心疼地埋怨起來。

“娘,你們就隻知道錢錢錢,就不考慮女兒的婚事嗎?”周婉兒氣鼓鼓的說道。

周夫人知道自家女兒的心思,也覺得不甘心,“我家女兒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自然是要找個最好的人家。那個秦王不知好歹,等你父親對付他。”

“不許你們動他!”周婉兒一聽這話,立刻反駁母親的話,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我不管,我就要嫁給他,你們不想要這個女兒,隻管動手。”

周夫人歎息一聲,胖手拉著自家女兒,勸道:“好孩子,以你的容貌。什麼好男人找不到,非看上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蘇清淺端起周婉兒送來的茶,茶很香,喝了一口,竟有一種淡淡的花香味。

“這是露水泡的茶,真貼心。”蘇清淺讚歎道,換了她可做不到這些,泡這麼一碗得收集多久的露水?

裴渙深深的看了蘇清淺一眼,確定她沒有生氣,才鬆了一口氣。

“夫人,那天爺為了去找您,帶了周小姐出門,半路上把人給扔了出去。官府的人忙著救人,爺才能甩開那些人。”薑氏笑眯眯地說道。

真是,好殘忍啊!

蘇清淺甩了甩頭,不敢相信一個嬌滴滴的小姐被扔出馬車的畫麵。不過貌似裴渙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林若曦好像也被扔過幾回。

一隻老鷹站在房頂,叫了三聲便飛走了。

“三天。”男人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薑氏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什麼也沒說話自覺退下。

“他們有消息了麼?”蘇清淺好像在裴府也見過老鷹,但她沒仔細看,不能確定是不是同一隻。

“嗯,三天後他們能回來。”裴渙放下筆墨,拿起才畫,對比著蘇清淺,雖有幾分像,不過還是本人更好看,尤其是蘇清淺的眼睛,烏黑的大眼睛圓溜溜的轉著,就像是貓兒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議。

蘇清淺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被人監視的感覺是真不好受。

能早一天離開,自然最好。

“陪我出去走走吧!”

既然是查案,當然不能隻在房間裏呆著。

身後雖有人跟梢,大家卻當不知道,第一個欽差住在驛館裏,凶殺現場被封鎖至今。

進入現場,還有些許血腥味殘留,驛站的侍從說是欽差大人是獨處,當時進入案發現場的官府衙役發現,門窗都是從裏麵反鎖。

第一個發現死者的是欽差自己帶來的下人,送早餐敲不開門,便撞開門,發現欽差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一刀斃命,一看就知道是高手所為。

第二個欽差死在路上,當地的官府判斷,是尋仇,因為那位欽差帶的金銀細軟都在現場。

就第一個案子,蘇清淺仔細檢查了欽差死時候躺的床,床沿有一道淡淡的痕跡,刀片很薄。

裴渙抬頭看著房間的大梁,花語會意,上去看了一眼。

“主子,上麵有一排腳印。”

驛站的侍從趕緊去找官府仵作過來,將鞋印拓了下來,從長短上可以斷定是個身高九尺的男子。

蘇清淺低頭看著官差的鞋子,讓他將鞋子脫下來。

仵作看出來了,“凶手的鞋子和衙役的一模一樣,難怪現場找不到凶手,他裝扮成了官差。”

是假扮的官差嗎?

裴渙邪氣勾唇:“南邊九尺高的大漢不多,要找也容易的很。”

官差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猜到了什麼。

蘇清淺盯著這幾個人,心裏明了,試探性地道:“殺朝廷命官,這可是重罪啊!包庇可是同罪,諸位知道嗎?”

這幾個人心虛地避開了蘇清淺的眼睛。

“啟稟王爺,卑職以為,這件案子還有蹊蹺,欽差大人頭一次來江南,與本地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殺人呢?凶手多半不是衙役。”仵作捏著胡須分析道。

蘇清淺笑了,這個解釋當真是合情合理。

“仵作說的對,單憑一個鞋印,不能斷定是衙役。”裴渙捏了下蘇清淺的肩膀。

蘇清淺秒懂,站到一邊做眼觀鼻。

衙役殺人動機非常明顯,欽差的到來,傷害了誰的利益,誰就是幕後主謀。

“諸位,案子已經明了,本王要向朝廷交差,你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交差呢?”男人冷峻著神情,渾身的尊貴,仿佛與生俱來。

在場的都是明白人,秒懂,連連說是,“王爺,卑職這就回去請知府大人發通緝令,盡快找到凶手,為欽差大人報仇雪恨。”

裴渙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手背在背上跨出門檻。

朝牆頭處看了一眼,手指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蘇清淺跟在裴渙身邊,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

等凶手露出馬腳,等那些心虛的人自亂陣腳。

“聽說江南有許多好吃的點心,你陪我去逛逛好不好?”蘇清淺拉著裴渙的袖子撒嬌。

男人沒說話,卻朝著街道的方向走去。

蘇清淺唇角勾起愉悅的幅度,追上裴渙,其實吧她不愛逛街,以前是沒錢,最重要的還是沒人陪著。

現在不一樣了,拉著一個帥氣多金的老公逛街,可以享受別人羨慕的目光,還可以放心地買買買,這種感覺不好太好。

“我要這個,還有那個,那個,那個也要。”

一條街的人都瘋了,拿著自家的東西追在蘇清淺後麵,努力推銷自己的貨。

身後跟著的人負責給銀子,拿東西。

“這周知府一年賺多少啊!我這麼買,她會不會破產?”蘇清淺悄悄問道。

男人一隻手緊緊的扣著女人的腰,湊過去親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低笑出聲:“小傻瓜,大楚最富饒的地方就是江南,哪怕是個普通的衙役,都是肥缺,你這點估計他們一天貪汙的都不止。”

蘇清淺好像懂了,為什麼不少富商傾家蕩產都要買個官當,合著這麼賺,還備受尊敬。

“前麵有人拋繡球,咱們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