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
蘇清淺笑了,對裴渙說道:“聽說仙人是殺不死的,要不試試看,這位鼠仙人到底是真是假。”
“我是真的!”那個鼠眼道士扯著脖子叫囂道,“我,是玉皇大帝派來人家的仙人,因你們鎮子五百年前做了惡,上天將災懲罰。你們隻要歸附本大仙名下,才能免災,即便現在能緩解,將來你們的子孫也不會有好報應。”
忽悠,接著忽悠!
裴渙半躺在椅子上,繼續聽鼠眼道士忽悠,“本大仙已經算出來了你們的來曆,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都隻是凡人而已,凡人在仙人眼裏不過螻蟻。”
“噗嗤。”蘇清淺忍不住笑出了聲,敢說裴渙是螻蟻的,勇氣可嘉,她還朝那個鼠眼道士豎起了大拇指。
“淺淺,你越來越皮了。”裴渙滿臉黑線,看也不看那道士一眼,“仙人是吧!先重打五十大板。”
那幾個婦女被強行扯開,她們一再為鼠眼道士求情,強調和仙人作對是要遭報應的,裴渙可不慣著她們,“誰敢求情,同罪處置。”
五十大板打完,道士連站都站不起來,躺在地上哀嚎。
“看樣子,仙人的身體不行啊!”裴渙嗬嗬笑了兩聲,“翻一麵再打五十大板,此人妖言惑眾,怕是騙了不少銀錢。”
圍觀的百姓回過神來,憤慨地道:“他騙了我三兩銀子,說能救我的老婆孩子,結果.....都沒了。”
“他也騙了我。”
“還有我。”
打完鼠眼道士已經奄奄一息,花語一盆鹽水潑上去,瞬間將人激醒。
“你,帶人去這賊人下處搜。”
等搜查的人回來,好家夥,好幾箱子的東西,銀錢竟然上萬兩,全是騙人得來的,另一個箱子裏竟然全是女人的衣服,什麼肚兜,短褲。
“聽說許多婦人找這個道士求過生子藥,不會是——”
好一段香豔的故事,剛才還鬧騰的婦女臉上訕訕的,也不敢再求情了,麵對異樣眼光,嘴硬道:“我們是求平安的,都是寡婦家,求子跟鬼生去!”
圍觀的眾人一副懂了的表情。
裴渙讓人登記被騙百姓名單,等登記完之後讓大家把東西領回。
“諸位,我知道這段時日大家都受苦了,不過本王在這裏向諸位保證,會盡量保住大家的性命。也希望大家相信本王夫人的醫術。但若有心懷不軌之心,本王絕不輕饒。”
說罷,命人將那道士當眾斬首示眾,“膽敢和朝廷作對,這就是下場。”
裴渙的出現,威懾的不少心懷不軌的人。
一連用了三天的藥,疫情總算得到了控製,蘇清淺和帶來的那些男女囚犯也累的不行。
但這幾天來治療拿藥的人數增加了不少,一開始大家不信蘇清淺,就那幾個藥片誰信能治要人命的瘟疫。
但隨著不少人病情大有好轉,那些人也都相信蘇清淺醫術的確是真。
蘇清淺雖然忙,不過還是留意了芍藥的舉動,她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照樣忙自己的活兒。
蘇清淺也沒有問那天為什麼芍藥要反插上門不讓自己進去,畢竟,能解釋的理由太多。
“夫人,還有沒有藥?莊子上來了不少人,病情還比較嚴重。”
蘇清淺回過神來,點點頭,指了下身後的帳篷,起初蘇清淺還直接分好,現在忙的沒時間,幹脆每一種藥上寫明服用方法,讓幫忙的人發下去。
病情不是很嚴重的,服用三到五天便能痊愈,每個人都發放了口罩,還有消毒液。
大家按照蘇清淺所說,家裏有得過病的,將家裏都消一遍毒,鍋碗瓢盆,甚至衣服鞋襪都用開水燙過。
不出二十日,鎮子逐漸恢複了往日的光景,不少人也開門重新做生意。
患病的人都在理正的院子裏暫時住下,裴渙到來之後直接將理正的院子征用,作為臨時醫院用,裏麵的床也是臨時用木板現做出來的。
治愈的人越來越多,裴渙雖然也在幫忙,但那些病情嚴重的誰也幫不上忙。
守在隔離帶的官兵搭建了觀望樓,四周也增加了弓弩兵,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好像即便瘟疫已經痊愈,官兵也不打算把隔離帶撤去。
蘇清淺有些擔憂,他們要走容易,問題是一旦打起來,這裏的百姓會被波及。
瘟疫死亡率不高,要是被官府殺死,朝廷怪罪下來,誰也吃罪不起。
“夫人,這是我們打的野雞,送你嚐嚐。”
不等蘇清淺說話,兩個小孩兒扔下野雞就跑了。
花語提起雞,這分明是家養的,野生哪有這麼肥。
蘇清淺也不嫌棄,古代的家養雞和野生的也沒多大區別,讓花語拿到廚房燉了,一連吃了這麼多天的麵包,早就饞了。
“回頭送藥的時候,把銀子給他們家補上,鄉下人養雞不容易。”
蘇清淺還不忘叮囑花語先把手消毒了再做飯。
理正這裏還住著三十多個人,經蘇清淺治療的人隻有十幾個老人抗不過,其餘人都痊愈,剩下的是後麵感染。
人少了,大家也能休息一陣子。
現在就隻剩下想法子離開。
這些囚犯裴渙給每人發了二十兩銀子,讓他們以後好好做人。
二十兩銀子在大戶人家不算什麼,在鄉下足夠一家人吃喝一年,也算是一筆巨款。
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接觸病人太多,蘇清淺竟然自己病倒了,渾身發燙,無力。
“主子,夫人這像是感染了瘟疫,她忙活了這麼久,身體虛弱,得輸液才行。”芍藥替蘇清淺檢查後,一臉擔憂地說道。
裴渙也重視起來,親自守著蘇清淺,讓芍藥立刻給蘇清淺輸液。
芍藥到庫房配好藥,端來,撩起蘇清淺的袖子,正要注射,蘇清淺一把抓住她的手,虛弱地咳嗽了兩聲,“你開的是什麼藥?”
芍藥瞪大了眼睛,解釋道:“都是按照夫人您配的藥,怎麼了?”
蘇清淺冷笑了兩聲,真當她是傻子麼?
“這藥裏你加了別的東西吧!”
裴渙一把將芍藥拿下,蘇清淺撐著身子坐起來,仔細檢查了藥,其中一瓶葡萄糖液的瓶口被打開過。
“這裏麵你加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