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突然失了權這是誰都不燒過想到的。就連平日裏與他做對家的幾個老臣,也都不曾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隻是以往他們都想著爭奪慕容複的權勢,將他趕出朝堂。可如今,他們卻想將人留下。
可無論是誰幫慕容複求情,都被皇上出言處罰。之後,再無人敢說半句不是。
朝堂之上沒了慕容複的位置,他宮中女兒賢妃的處境,自然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
慕容月兒隨便找了個由頭,罰她在院子裏跪了四個時辰,又淋了一場雨,回去便大病了起來。
“這妖妃果真荒唐!太妃收到丞相送來的信,差點兒沒氣的掀桌。
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那慕容月兒怎麼如此能折騰?
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寵妃冠絕六宮的事情。可那些人雖然也囂張,但也知道克製。但這慕容月兒,她知道什麼?
手底下的人死的死罰的罰。她如此行徑,可曾有半點想要長久居於後宮之意?
太妃越想越覺得不對,連忙遣人將蕭奕辰尋來。
看到他,太妃也不掩飾,直接問道:“辰兒,這慕容月兒是不是不隻是大月國聖女這般簡單?”
若隻是聖女,來到大堰朝便不該這般放肆。因為她肩負的,是兩個國家究竟能不能和睦相處的責任。
可看慕容月兒的所作所為,太妃卻沒看出半點責任擔當的意思。反而,像是恨不得趕緊折騰的大家都兩敗俱傷一般。
見瞞不住,蕭奕辰便將蘇墨白也牽扯其中的事情同太妃仔細的說了一遍。
太妃越聽臉色越難看,滿臉錯愕道:“前朝餘孽,原來竟是這麼回事。難怪那蘇墨白此前拚了性命也要與你和素素作對。這其中,竟然還有著這樣的淵源!”
她頓了頓,擰眉問道:“前朝都已覆滅多年,這個蘇墨白,又是從何而來?”
“此事兒子還未查到。隻是他的手能伸得這麼長,也隻有這麼一種可能。”提到蘇墨白,蕭奕辰臉上冷意更甚。
他倒是真的命大!
太妃點了點頭,又道:“若真是如此,那蘇墨白可不隻是不想讓我們辰王府不好過。他的目的,怕是想要推翻大堰朝,複國。”
最後兩個字,太妃說的格外沉重。
若是此前,她肯定會不屑一笑,說蘇墨白癡心妄想,做一些無用功。
可如今宮中有那個妖妃在,朝臣早已經是怨聲載道。就連丞相,如今都被他以休息的名義暫時奪了權勢。
這種情況下,要是再跳出一個陳國皇室來,難免會有人生出不臣的心。
“您無需擔心。有兒子在,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蕭奕辰的話一直讓人心安。哪怕這個時候,太妃聽了也不免點了點頭,放心了一些。
隻是想到慕容月兒現在還陪在皇上身邊,太妃擔心其中還會生出變故,頓時起了殺心。
“辰兒,慕容月兒留不得。尤其是她曾經還為蘇墨白辦事。她若是活著,往後必然還會有其他麻煩。”
心不狠站不穩。辰王府當初雖然沒有姬妾,但是太妃能同王爺並肩,也足以證明她是個有魄力的人。
雖然從前她沒想到要了慕容月兒的性命。可如今情況這般發展,她清楚,大堰朝已經沒了慕容月兒的容身之地。
雖然她不過是一個女人,但如今的所作所為,與妖妃何異?
“如今怕是不行。她現在懷了皇上的骨肉,若是就那麼死了,皇上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蕭奕辰自然也想過殺了慕容月兒,一了百了。可皇上對她看護的很是嚴密,想要不動聲色的殺了她,根本不可能。
除非,皇上識破她的身份。
想到這一點,蕭奕辰頓時有了主意。他看向著急不已的太妃,低聲道:“娘,既然不能殺了她,便讓皇上對她失望,如此牽連最少。”
“你是說那孩子?”太妃聽的一愣,隨即讚同的點了點頭,覺得這方法可行。
若是動手,一旦被皇上知道,必然會破壞他與辰王府本就不算太好的關係。
他若是混賬起來,下了聖旨,那他們一行人可就真的要背上謀反的罪名了。
夫君他一生都不曾有過什麼野心,就算是為了他死後的名聲,她也絕對不能和辰兒做出反叛蕭氏皇族的事情來。
蕭奕辰著人下去安排,心中卻也擔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兩日不怎麼出來的黎素。
隻是等他過去時,才從丫鬟的口中得知黎素已經帶著丸藥入宮。
“她可帶了侍衛前去?”蕭奕辰急忙往外走,匆忙問著跟在他身後都快急的哭出來的翠玉。
“不曾,王妃說想吃點東西,就讓奴婢去小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等我回來的時候,就聽屋子裏的人說她換了衣服入宮了。王爺,是奴婢該死,奴婢沒有照顧好王妃!”
翠玉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甚至都不敢想黎素自己去宮中可能遇到的危險。
“你且在家中守著太妃,若是發現情況不對,便讓雲影帶著你們前往郡主府。那裏,有能護下你們的人馬!”蕭奕辰匆忙憤怒,前往馬廄牽了追雲便快速出府。
翠玉抹了一把眼淚,意識到蕭奕辰這話裏的決絕,快步往太妃所在的院子跑去。
前往宮中的路上,黎素靜靜的盯著手中的木盒,臉上滿是無奈。
這藥雖然吃了之後會讓皇上有一段時間的亢奮期,不會困不會餓。但藥效畢竟有限。等他服下這藥,便是王府舉家離開大堰之日。
黎素也不想讓蕭奕辰和太妃拋棄生活了這麼多年的故土。可如今的情況,已然不是她想不想能決定的。
隻希望今日她能早些離開,他們也好趁著天光大亮收拾東西。
宮門口,陳安一臉笑意的等在那裏,看著下了馬車的黎素恭敬道:“下官見過王妃。”
“有勞陳大人了。”黎素微勾唇角,壓下眼中詫異。
今日還不是最後一日,陳安這會兒就在這裏等著,看來是一早便做了準備的。
他們這個皇上啊,倒是十分信任他。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人是鬼,對於他,又有幾分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