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以往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更不覺得那些繁瑣的規矩需要遵守。可成婚這件事情,一輩子就一次。
就算是為了辰王府的體麵,她也不能胡鬧。
前往皇陵的路上,安安一直乖乖的坐在蕭奕辰的腿上,把玩著黎素腰間的玉佩,不哭不鬧。
太妃雖然知道小家夥懂事,可會兒看著這樣的他,也是滿臉欣慰。
“辰兒,若是你父王看到安安與你這般相似,必然是欣慰的。”太妃語重心長道,似是話裏有話。
蕭奕辰淺笑著應了一聲,低頭看著安安的小臉兒,道:“娘放心,兒子會盡快讓安安認祖歸宗的。”
“那就好,我老了,已經操心不了太多的事情。往後安安還要靠你們夫妻二人幫襯。”太妃笑著捏了捏小家夥的臉,滿臉笑容。
安安聽不太明白她這話,卻也知道太妃是善意,伸出雙手要讓她抱他。
太妃自然是榮幸至極,隻是剛伸出手,馬車卻突然被人逼停。
“王爺,有刺客!”雲影的身影從馬車外傳來,隨即外麵便響起了廝殺的口號。
黎素最先反應過來,一把將兒子抱了過來,雙手捂住安安的耳朵,冷聲道:“王爺,我袖子裏有藥粉。”
蕭奕辰毫不猶豫的在她袖子裏摸出一個裝著粉末的小包,隨後快速下了馬車。
太妃伸手想要去拉住他,卻被黎素製止。
“娘,您應該相信自己的兒子才是。”
她的話讓人心安,太妃雖還有擔心,卻也覺得籌集應該聽黎素的。
他們二人是夫妻,沒有人會比黎素更不想她兒子出事。
短短半刻鍾,蕭奕辰和雲影便用藥粉解決了所有人。雖有幾個見了血,卻也被雲影找了東西遮蓋,免得等會兒安安好奇跑出來看。
這種血腥的東西,可不是他能看的。
“可看出是什麼人?”黎素遞了個帕子給蕭奕辰,擰眉問道。
太妃也同樣一臉緊張的看著蕭奕辰,仔細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受傷。確定無礙之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蕭奕辰搖了搖頭:“這些人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的東西,衣物所有的布料,也並不是我國境內的東西。”
他簡單扼要的幾句話,卻也聽的黎素和太妃兩人麵色微變。
雖然這意思是不知道,可蕭奕辰這話,卻讓她們想到了更為可怕的事情。
“到底是誰夥同這些人想要我們母子的性命?”太妃氣的紅了眼,一想到如今好不容易等來的平靜生活,更覺得這些人該死。
她的辰兒無欲無求,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卻也隻想著同妻兒平靜生活。究竟是誰,這般的容不下他們?
“娘,您先消消氣。等回去之後兒子定然會查清其中的內情,讓那些為禍之人付出代價。”蕭奕辰冷著臉開口,安慰的話卻也隱藏著憤怒。
平日裏便算了,今日他還帶著妻兒,這些人如此行徑,完全是想要將他整個辰王府滅門。
便是其他曾有過節的國家,也不該與他辰王府有如此仇怨!
“安安可嚇到了?”太妃點頭示意她明白,可這會兒看著安安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也緊跟著擔心起來。
這孩子還小,肯定沒見過這種場麵。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這麼狠的心,連如此幼小的孩子都要牽連!
安安搖了搖頭,道:“不怕!”
他的聲音依舊奶聲奶氣,可臉上卻寫滿了堅定,看著頗有幾分蕭奕辰平日肅穆之時的影子。
太妃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欣慰道:“安安乖,祖母就知道我們安安最是勇敢。”
這誇讚道的話小家夥很是受用,笑著應道:“祖母也乖!”
他哪裏知道這話說出來其實是不敬,奶聲奶氣的一句話,頓時逗笑了馬車內的幾人。
祖母也乖?這話,也不知道小安安是怎麼想出來的。
太妃欣慰一笑,吩咐道:“繼續趕路吧,別為這些不值當的人壞了心情。”
馬車重新上路,而那些屍體也被隨行的護衛盡數扔到了林子裏。等天色黑下來,自然會有野獸循著血腥味找來,一晚上過去便什麼都不會剩下了。
皇陵距離京城半日的距離,他們又耽擱了一會兒,到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沉下來。
蕭奕辰先抱了兒子下來,然後又扶著太妃下馬車。等到黎素有些頭暈腳步虛扶下車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抱了起來。
她頓時清醒了大半,小聲道:“你別胡鬧,這裏可是皇陵!”
黎素雖然不忌諱來這種地方,但是他這般,被人看到了指不定要胡說什麼。
“王妃體弱,本王幫襯一下有何錯?”蕭奕辰眉頭微皺,一番話說的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
他的表現,反而讓黎素有點臉紅,覺得自己剛剛一時想歪實在是不對。
再說蕭奕辰說的也沒錯,她這會兒本就暈的厲害,要是強撐著,未必未出什麼事情。到時候還要惹得太後和安安擔憂,確實不好。
“奶奶……”安安拉著太妃的手站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抱著黎素的蕭奕辰,似乎也想時候讓他爹抱抱。
但這想法雖然有,安安卻也沒有說出來,擔心被黎素他們覺得他不夠乖巧。
太妃本來也為了兒子兒媳的感情而欣慰,聽到安安這話,連忙笑著將他抱了起來,小聲道:“娘累了,你爹爹得抱她先回去歇著。”
安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太妃本想著小家夥可能會抗議的說兩句證明自己不滿,或者是委屈巴巴的紅了眼,覺得爹爹不抱他是不喜歡。
可這些,都沒有。
她看了看抱著黎素離開的蕭奕辰,再看看安安堅定的側臉,感慨道:“果真是親父子,這神態性格,就算別人再怎麼說,安安也定然是我蕭家的孩子。”
方嬤嬤在旁聽的一臉笑意:“太妃說的是,小世子和當年的王爺可真是一模一樣。老王爺見了,也必然欣慰。”
太妃朝著蕭恒所在的方向看去,低喃道:“是啊,他必然是歡喜的。隻可惜,沒能親眼看著兒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