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尚書府的氣氛十分壓抑。
下人們做事的時候,也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被尋到一點兒錯處狠狠地收拾一頓。
之所以這般,完全是因為府中兩個最有地位的主子——夫人和二小姐,心情非常的糟糕。
自從從茶樓回來以後,黎嫣然的脾氣便暴躁的很。
親眼目睹了黎素三言兩語戳穿了找茬的人,甚至借此機會還宣傳了鋪子的產品,黎嫣然心口便堵的不行。
本來在府中等她帶回好消息的柳氏,一看見他那難看的臉色,便什麼都明白了。
仔細了解了情況以後,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那兩個唄黎嫣然派去辦事的小廝,自然是因此唄狠狠收拾了一頓,直到現在還下不了地。
之時對於母女二人來說,收拾兩個下人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們最在意的,是如何僵黎素置於死地。
否則,難解心頭之恨!
偏偏,如今的黎素豈是那班好對付的,柳氏幾次試圖下手,均以失敗告終。
更讓她們擔憂的是,按照郎中的藥方已經吃了許久,那臉上的症狀雖有所減輕,卻仍舊沒有完全恢複。
“娘!這臉若是治不好,女兒以後如何嫁人?”
這張臉,便是她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何況是男人呢?
況且黎嫣然一直屬意蕭亦辰,以她如今這般模樣,怎麼可能得到嫁進王府的機會。
柳氏同樣是愁眉不展,奈何些進程中有名的郎中她都讓人請遍了,根本沒人能把她們的臉治好。
“你說,那小賤人鋪子的生意不錯?”
柳氏心中突然生出一個想法,目光有些灼熱的盯著黎嫣然。
“是,真是氣死我了!”
黎嫣然恨恨的說了一句,見柳氏眼神有些奇怪,她疑惑的問道:“娘,民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莫非,您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了不成?”
對於黎素,黎嫣然如今是恨之入骨。
想到能將她打入深淵,心中便猛然生出一股快意。
隻是在黎嫣然期待不已的目光中,柳氏缺搖了搖頭。
“如何收拾她,並不是最重要的。”
就是歎了口氣,有些擔憂的說道:“還有一月便是皇後娘娘的千秋,我們頂著這樣一張臉,如何參加宮宴?”
且在那之前,黎文彥也必定會回府,到時候見到她們母女仍舊是這個樣子,隻怕會將她們送到別院養病。
一旦走到那一步,她多年的苦心經營恐怕就會全部化為泡影。
尚書府的當家夫人,絕對不可能讓一個臉上長滿疙瘩,壓根沒辦法見人的女人來坐。
柳氏心裏明白的很,雖然夫妻多年,黎文彥隻怕對她也從沒有多少感情。
若是她不能治好臉,便可能會失去這當家主母的位置,屆時,她們母女哪裏還有立足之地。
聽柳氏這樣一說,黎嫣然瞬間也擔憂了起來。
上一次亦辰哥哥已經對她生出了不好的印象,若是到時候給他瞧見了自己的臉,隻怕以後他更會對自己避之不及。
“娘,那我們要怎麼辦?”
黎嫣然的急切全部寫在臉上,她絕對不要那樣的事情發生!
“既然都說那小賤人賣的麵膜好用,不如我們也買來試試,說不準就能治好些臉。”
柳氏已經完全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了。
聞言,黎嫣然顯然很抵觸,可一想到那東西如果真的能讓她的臉恢複如初,又不免有些動心了。
“既然這樣,那便試試吧。”
黎嫣然心情有些複雜,甚至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希望那麵膜好用,還是希望它不好用。
當下,柳氏就讓張媽找個人,去芙蓉坊替她們買幾罐麵膜回來。
張媽辦事一向麻利,因此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那麵膜就被送到了柳氏和黎嫣然的手上。
當晚,兩人便偷偷用了那麵膜。
翌日一早,黎嫣然滿懷期待的照著鏡子,卻發現臉上似乎並沒有多少變化。
以為是太心急的原因,可一連用了幾日,除了皮膚似乎真的白了一點以外,根本毫無效果。
左思右想,黎嫣然仍舊覺得氣不過,滿麵怒氣的除了自己的院子,打算去找柳氏想想辦法。
哪知剛一出院子不久,便迎麵撞上了帶著一個小丫鬟準備出府的黎素。
小丫鬟是黎素買的,因此是完全聽命於她的,平日裏主要負責幫忙照顧寶寶,倒是讓黎素輕鬆不少。
黎素本來同小丫鬟正說著話,一抬頭,便瞧見黎嫣然迎麵走了過來。
看得出黎嫣然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尤其是看見她以後,眼神簡直像要吃人一般。
看見她滿臉的疙瘩,黎素莫名的就想到了一種生物,而後沒忍住笑了出來。
“黎素,你這個賤人!”
黎嫣然本就對自己的臉十分在意,見黎素似乎在嘲笑自己,哪裏還忍得住內心的憤怒。
幾步走到黎素麵前,黎嫣然猛的將手裏的小瓷罐朝她一摔。
黎素腳步一閃便輕易躲了過去,順便將抱著孩子的小丫鬟擋在了身後。
“黎嫣然,你今天早上又忘吃藥了?”
冷笑了一聲,黎素抱著雙臂麵帶嘲諷的看著她。
方才黎嫣然朝她身上扔的是什麼,黎素看的再清楚不過。
指了指地上的碎片,黎素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道:“這不是我們芙蓉坊的麵膜,怎麼,妹妹也喜歡用?”
黎嫣然和柳氏莫不是以為,憑著這個麵膜就能治好她們的臉?
雖說她的麵膜的確好用,那也僅僅是用來護膚的東西。
她們的臉上,可是用了黎素秘製的藥粉,不用解藥的話,根本不可能恢複。
“黎素,你這個賤人,弄的什麼破麵膜!”
想到自己抱了那麼大的期待,到頭來卻仍舊毫無起色的臉,黎嫣然便恨不得砸了黎素的鋪子。
看著黎嫣然氣急敗壞的樣子,黎素心中暗爽不已。
“我的麵膜怎麼了?”
黎素靠近她幾步,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妹妹你看,姐姐的皮膚不是好的很嗎?”
“所以說嘛,不是麵膜有問題,是用它的人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