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鄧柳兒的擔憂,蘇月影搖了下頭:“在所有未確定的病例麵前,我們都不能妄下定論。”
聽到蘇月影這麼說,鄧柳兒羞愧不已,垂下眼,臉上紅了一大片,不敢再開口。
那高家媳婦看著蘇月影戴著口罩,又見鄧柳兒恭敬的對待蘇月影,便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了蘇月影身上。
蘇月影示意讓侍箏也給她一個口罩,但高家媳婦拒絕了。
“麵巾我這有,我不用你們的,你們是大夫,你們這樣方便。”高家媳婦立馬擺手拒絕,從懷裏拿出一塊帕子,係在了臉上。
蘇月影見狀,看了一眼鄧柳兒,又對侍箏道:“你在外邊守著,不要讓他人再靠近。”
她是擔心侍箏,鄧柳兒服過她給的L藥,藥物早已改變了她的體質,一般病毒對她起不了什麼作用。
但是侍箏沒有,畢竟她們是潘承安的人,萬一有點什麼,她會自責。
“是,姑娘放心,有屬下守門,自是不會讓外人靠近。”侍箏大大咧咧,並沒察覺到蘇月影的用心。
“好。”見侍箏沒察覺,蘇月影也沒多解釋,隻是在想,等晚些時候她要給侍箏也喝一些L藥水。
“姑娘裏邊請。”
隨著高家媳婦進房,蘇月影並沒有太難聞的異味,房間內還有一點淡淡的艾草香,再看四周,房間內幹淨,並無她想的那般。
“我先給患者診治,你們在外邊等著,我剛看到有兩個小孩,也把他們帶出去比較好。”蘇月影聲色平靜,希望高夫人能聽她的。
“好,我這就帶他倆離開。”
蘇月影讓鄧柳兒在一旁看著,她則是替患者先診治起來。
除了切脈,她還給患者按了腹部,了解疼痛感後這才起身。
高福此刻已是醒來,隻是精神萎靡,不太好。
“把舌頭伸出來讓我看看。”蘇月影輕聲說著,並讓鄧柳兒將他扶起,她一邊看一邊示意鄧柳兒也注意察看。
“舌質已發生改變,舌苔比較厚,舌紅苔黃且幹。”
蘇月影邊說一邊讓鄧柳兒記下,之後又伸手探了一下高福的額頭:“體溫過高,精神萎靡,大汗,麵白氣促,脈細數。”
她一邊說一邊望向門口,朝在門口緊張張望的高夫人招了下手:“麻煩高家娘子過來一下。”
“是是,這就來了。”
高家娘子見狀立馬點著頭小跑到她身邊,又是緊張地望向高福:“我家相公他這是患了什麼病啊,早上大夫來看過,開了些藥,並未說是什麼病。”
“大姐不要著急,這病看似厲害,其實隻要找對方法,就還是很好醫治的。”蘇月影看著她穿著雖是樸素,但卻是幹淨,而且房內也很幹淨,按理來說,不應該會染上這種病。
高家娘子一邊問,另一邊卻是淚流滿麵,泣不成聲,但卻又不敢讓高福看到,隻好背對著高福,默默流淚。
“那就好,那就好。我家二娃他也是有些咳嗽,今天人也沒精神,我讓老大去房間照顧他了。”
“立馬帶我過去給他們也一並診治。”蘇月影一聽還有小孩子也不舒服,立馬就起身,她此刻心頭很亂,因為她現在還沒找到病因。
“我這就帶姑娘過去。”高家娘子見蘇月影要去給小孩也診治,立馬起身。
“你相公這樣子有多久了?”
“就是從昨晚開始,他昨天帶著二娃去了隔壁老王家,回來沒多久就開始焦躁不安起來,還老是喊口渴要喝水。”
高家娘子一邊說,同時還有些埋怨起來:“那老王家不止老王一人病了,他兒子也病了,瞞著上麵沒報,就是為了能一家人住在一起,我家是二娃身上有些癢,這才住在一起。”
“老王家有兩個病患?”
“是的啊,老王他自己身上癢,但他兒子一直都有熱病,而且老王還瞞著沒上報。”
“胡鬧,怎麼可以這樣,柳兒,你快去把這裏的情況告訴給我哥哥,讓他帶人快點過來。”
“我這就去。”鄧柳兒此刻也是意識到了什麼,起身就往外跑去找寧弘豐。
“我先去看小孩子。”小孩子抵抗力差,但應該是沒有過多接觸,所以發病症狀比大人的要晚,但也馬虎不得。
在高家娘子帶領下,蘇月影很快在隔壁房看到了二娃,此刻二娃麵帶潮紅,有些輕咳,是發熱引起的,給診斷過後,蘇月影鬆了一口氣。
高家娘子一臉緊張,見到蘇月影朝她輕輕一笑,那懸著的心這才鬆了下去。
“幸好發現的早,隻需要吃點藥,很快就能恢複。”
蘇月影一邊說一邊拿過藥箱,想要給她寫藥方,突然想起,這裏人都被隔在這,藥都是外邊人熬好送進來的,她便又住了手,但還是打開藥箱,從裏邊拿出兩粒糖,這是她特製的。
她加了一點實驗室裏的艾葉,原本是做給南文宣吃的,想要以藥效改善他的體質,看他以後也能不能成為百毒不侵之體。
“這個是我用草藥做的糖,原本是用來哄我家小孩開心的,你可以給他們吃一顆。”
蘇月影說完起身,拿著藥箱就要去老王家,邊走還邊囑咐高家娘子。
“你家的東西最好都用煮開的艾葉水擦一遍,尤其是要入口的,一定要分開清洗,各用各的,知道了嗎?”
高家娘子雖然不太懂蘇月影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連連點頭應是。
“姑娘,現在要去王家嗎”在門外守著的侍箏見狀,立馬小聲的詢問。
蘇月影點頭:“嗯,要去。”
“不等寧四公子帶人過來嗎?”
“來不及了。”她心中有很多疑惑,但現在人命要緊,現在想不明白,也許等她把這些病患看完,說不定就能明白。
“那屬下陪你一起。”侍箏立馬附合,蘇月影去哪,她就跟到哪。
蘇月影點頭輕笑,看著侍箏這般護她,她心中的隔閡也漸漸散了些。
可當她按照高家娘子所指的方向到王家時,發現王家房門閉,不管她與侍箏怎麼敲門喊,都沒人應答。
侍箏在門口仔細聽了一會,突然鼻子一縮,一股血腥味直衝她心肺,不由大喊:“不好,姑娘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