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婚禮發難，從容應對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嗎？”
羅通和武媚娘的婚禮上，馬周站了出來疾言厲色地彈劾羅通，他的問題一直在步步緊逼。
最上麵的長孫無忌如今臉色卻是極為不好看。
若是羅通真的坐實了和外邦勢力勾結的罪名，那他對羅通的種種欣賞和幫助，一切的一切就會淪為天下的笑柄。
可是，倘若羅通並沒有做這些事情，今日馬周堂而皇之地出來在婚禮上搗亂，同樣也是在狠狠地打他這個證婚人的臉。
“馬大人，是不是罪狀，恐怕要我們看過了這些信件之後，才能作數吧。”長孫無忌冷哼一聲，“你這樣擅自定下魯國公的罪狀，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嗬，長孫大人，您雖然是老臣，可也不能麵對鐵證如山還要為魯國公辯護吧？”馬周誌得意滿地將手中信件交給了長孫無忌，“大人盡可以仔細看看。”
長孫無忌皺著眉頭一封一封翻看信件。
他看信的速度非常之快，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目十行。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長孫無忌就已經將手上這一遝書信看完了。
剛開始看的時候，他的眉頭一直擰著，而越看到後麵，眉頭卻逐漸舒展開來。
“馬大人，這就是你所說的罪證？”長孫無忌有些啼笑皆非地問道。
馬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到長孫無忌這個態度，心中突然就有些慌神。
“沒錯！”馬周梗著脖子嘴硬道。
“你自己看看！”長孫無忌冷笑一聲，直接將這些信件砸到了他懷裏。
馬周當即就懵了。
這些信件是他親自寫的，特地模仿了羅通的筆跡，絕對是天衣無縫。
他強忍著滿心的疑慮，將信件從地上撿起來一封，拆開看了起來。
而散落在地上的信件也被周圍大著膽子的官員撿了起來，分著一起看。
馬周打開信封，看到第一行字的時候，心就涼了半截。
“九月初三，亥時一刻……”
他顫抖著聲音不敢再念下去了。
“齊王李佑兩萬軍隊於幽州集結，前往長安。”一直看著馬周唱獨角戲的羅通，此時終於淡然開口，然而，這一開口，就是雷霆萬鈞的重磅消息。
另一個拆開信封的官員也仿佛看到了什麼令人震驚的消息。
“八月廿九，越王李貞集結三萬五千大軍，前往長安……”
他呆若木雞地將消息念了出來。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越王李貞和齊王李佑。
李佑是最先發作的。
他虎目一瞪，陰沉地目光恨不得立刻將李泰大卸八塊：“你出賣我？”
李佑認為，是李泰想要坐山觀虎鬥，他好收取漁翁之利，所以故意將自己集結兵馬的消息出賣給了羅通。
李泰聽到這些消息之後也是臉色發白。
他根本就沒有料到劇情會是現在這個走向。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李泰慌忙解釋道。
李佑急了，李貞的日子同樣也不好過。
他自認為他出兵的動作已經足夠隱秘，不可能讓別人發現蹤跡。
可如今，羅通書房中搜出的這些信，卻赤裸裸地打了他的臉。
究竟是誰非要幹這種魚死網破的蠢事！
李貞的眼中也逐漸開始布滿了陰雲。
其他幾封書信，雖然也有寫了羅通從地方調兵回防長安城的記錄，但是相較於兩位皇子這明顯不懷好意的出兵軌跡，羅通的動作就顯得好理解多了。
座下的官員也都是反應不一。
有的慶幸自己沒有那麼著急下定論，反而差點讓魯國公承受不白之冤。
也有的，已經開始害怕自己，因為自己方才懷疑魯國公的言論，之後會不會被魯國公秋後算賬。
“本公見越王殿下和齊王殿下都帶了那麼多兵馬前來長安，怕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衝突，這才從其他地方借調了一些兵馬，何況，隻是簡單的換防罷了，諸位要是不信，自然可以隨意查證。”羅通攤了攤手，一副任君評判的樣子。
可羅通如此坦蕩的態度，一下子就讓所有人都對他充滿了信任。
是啊，魯國公何必去做謀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這不可能！”馬周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這根本就不是他派人放到羅通書房去的原版書信。
“不是還有通敵罪證嗎？怎麼會這樣？”馬周不可置信地呢喃道。
而聽到這一切的羅通則緩緩站了出來：“從剛才起，本公就一直有個問題想問馬大人，馬大人是如何得知本公這些信件的？”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馬周便愣住了，隨後，他額頭上有豆大的冷汗流了下來。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致命了。
若是馬周回答早就派人監視魯國公府，那窺探重臣非法監視的罪名，足夠他流放嶺南一輩子。
可除了這個答案，還能有什麼呢……
馬周忽然一下反應過來，自己的一切行動，隻怕早已都在羅通的掌控之中了。
“你……你都知道了？”馬周顫抖著聲音問道。
羅通這才從懷中又掏出一封信：“知道什麼？知道……馬大人在我這落下的東西麼？”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馬周。
“馬大人恐怕不知道吧？神奇樓什麼買賣都做，字跡鑒定的人才也不缺，你覺得，就憑你三腳貓的功夫，能這麼容易就將世人騙住嗎？”
一時之間，全場嘩然。
座下的李泰麵上早已是一片灰敗。
他知道，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馬周這件事辦成這個樣子，必然是保不住了。
李泰心裏那叫一個心痛。
畢竟，馬周身為禦史大夫，是李泰十分重要的助力，依靠彈劾他人，為李泰掃清過不少政敵，誰曾想，竟然在羅通手下出了岔子。
李佑最大的底牌就這樣被暴露出來了，他不禁生了退意。
今天這些將魯國公府團團圍住的兵馬可都是他手底下的，萬一被牽連，那才真的是得不償失啊！
李貞同樣也巴不得馬周立刻馬上死，他今天這麼跳出來，將李貞的所有計劃打的措手不及，亂七八糟。
而馬周，在聽了羅通的話之後，也不由得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