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小兔崽子還來勁兒了。
片刻之後宋玉知揪著白狼的耳朵,白狼手裏緊緊抓著醬肘子差點兒就是暴風雨式哭泣,“我問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一個紫衣人?”
“對對對!你快放開我!”
“他長什麼樣兒?你認不認識?”
“沒看到,不認識。”
“你們不是交手了?”
“他戴了麵具!”
“他身上可有什麼特征?比如玉佩令牌?”
白狼悶了片刻道:“他跟個娘們兒似的算不算?”
宋玉知:“……”
罷了罷了,有些人是注定不能指望的,她安慰自己習慣就好。
她瓜子也不嗑了,出門散步去,剛出院門兒就看到柳丞意回來了,她搓搓手迎了上去。
“文卿追著那人了嗎?”
柳丞意不答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方形的紙包,攤開是雪白的糕點,還軟乎乎的,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甜味兒。
宋玉知伸爪子拿起一塊吃著,柳丞意笑了笑才到:“沒追上,”頓了頓似乎是怕自己折了麵子補充到:“那人有同夥接應。”
宋玉知有些失望,柳丞意都沒抓住呢,哎……
“不過,”柳丞意皺著眉,不確定的道:“那人似乎是個女人。”
“女人?”
宋玉知來勁兒了,“白狼說過紫衣人有點兒娘!那她肯定就是個女人了!”
是個女人,那她是什麼時候的得罪了一個女人的?知道她“死了”還要把她拉出來折騰?
“這可能需要審問一下俘虜了。”
宋玉知抖抖耳朵表示自己可以去審問俘虜,並且他起床之前就能給他答案,柳丞意想了想道:“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天亮,抓緊時間吧。”
四個俘虜被分開關著,宋玉知時間緊迫,最重要的是她嫌麻煩不想浪費時間叫人全部壓到一間房裏,她要一起審。
“不管你問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我們隻是為景琰女帝複仇的!”
“我們隻忠於女帝!”
“我們不會背叛女帝!”
四個人話喊得倍兒亮,宋玉知冷笑,“你們倒是好一條忠心的狗。”
忠於別人的狗。
“你說什麼呢!”
有人叫起來,“老子是將軍,當年跟著景琰女帝征戰四方的將軍!”
“你嘴巴放幹淨點!”
宋玉知懶洋洋的坐下道:“先跟你們說好,我耐心不好,問什麼答什麼最好,別跟我拖拖拉拉的,”她眼神一冷,“我等得心煩。”
“嗬!”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話音未落那人就慘叫起來,宋玉知手裏的長劍長挑著一片兒薄薄的肉道:“我不會嚇人,我隻會動手。”
她笑著,如暗夜修羅。
這手動得幹脆利落,著實嚇著了四人,其中三人是武將倒還有幾分骨氣,另外的那個軍師卻是尿了褲子,嘴巴憋了一會兒道:“我……”
“你敢多言,老子剁了你!”
領頭的武將怒瞪軍師道:“我們為女帝而戰,豈能能對這鼠輩俯首?”
啪!
宋玉知用劍鞘狠狠地甩了武將一耳光,繞是他皮肉厚也在臉上出現了一道紅印子上麵清晰可見劍鞘上的古樸花紋。
武將嘴裏彌漫著血腥味兒,他略動了動舌頭頂出一顆被打落的牙齒,恨恨地吐在地上狠狠的剜了一眼宋玉知道:“老子什麼都不知道!”
“景琰女帝宋顏一生執掌過蒼雲軍、涼山軍、手握過淮軍、領過信陽軍,也曾帶著虞國騎兵和鎮關軍。”
她雙眼盯著麵前的人,“卻不知道你們是屬於哪一路軍的?”
她劍拄在地上,叮的一聲,似蕩魂曲令人渾身一激靈,“你們以景琰女帝的部下自居,”她眼含譏誚,“怎麼連她本人站在你們麵前,你們都不曾認出來?”
麵前人唇瓣張合吐出的字句令四人大驚,震驚之餘其中一人道:“你胡說,她已經死了!都埋入黃土了,怎麼可能是你!”
“笑話,”宋玉知冷笑,“我宋顏生於亂世,長於人心算計,行於戰場殺伐之中,豈會輕易死去?”
她聲音並不大,卻如擂鼓洪鍾,令四人被震得魂裂魄散。
“我執掌過虞國所有軍隊,卻從來不曾見過你們……”頓了頓她轉而大喝,“那個紫衣人究竟是誰!”
“你們的主子是誰?誰讓你們打著我的旗號作亂的?”
死而複生的人站在他們麵前,軍師哭著求鬼奶奶別殺他,武將還死撐著,宋玉知淡淡道:“我說過我耐心並不好。”
劍光一閃,又是一聲慘叫,劍尖兒上卻已經挑著兩片薄肉了,在燭光之下可透目而視。
“問不出來無所謂,”宋玉知道:“最重要的是解氣,這世上知道答案的不至你們四人。”
“可你們需要一種痛快的死法。”
宋玉知挽了個劍花,腳下薄肉一片更多一片,四人身上都有了傷口,血流如注。
“說也是死,我絕不便宜你!”
一人強硬的道。
宋玉知收了劍,將一根銀針刺入他血脈之中,隨著她指尖點穴那銀針就遊走在那人的身體每一處,這痛苦無異於將他每一寸肌膚都切下,每一根神經都斬斷。她從沒見過能扛過這根銀針的人。
“我說,我說!”
一人扛不住了,臉色蒼白如雪,豆大的汗珠如雨滾落,“那人是從京師來的,我聞到過他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是京師新出的,其他地方都沒有賣。”
也許是怕宋玉知不信,那人哭著道:“我有個表哥是做生意的,走南闖北的,他給我聞過那香。”
“紫衣人是個女人?”
“不知道,她很少說話,也不許人伺候。小的們每日隻聽她的命令行事,其餘一概不知。”
“你們作亂,也是她找到你們的?”
“不是,”軍師涕泗橫流,幾欲昏厥,“是有人寫了一封信給我們,我們接到信的人都趕到了一個地方,哪裏已經有了幾萬軍士。”
“那封信就在我懷中!大人,不,陛下請閱!”
信確實有,宋玉知看了一眼筆跡陌生,完全沒見過,她慶幸又失望,不是她朝上臣又該去哪兒查呢?
四個人把知道的都抖落了出來,宋玉知也猜他們隻知道這些了,劍一橫道:“現在我兌現承諾,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